去清宁宫献殷勤的人不少,后宫中独独有三人例外。一人是与沈念卿对立的萧如雪,一人是站在梁元邵这边的上官璃,还有一人便是牵扯进战事的李贤妃了。“皇上,李郡守可会获罪?”上官璃忐忑地看向梁元邵,眼里的关切实实在在让梁元邵揪了揪心。他知晓李贤妃与上官璃关系不错,却不想竟然有这么深厚。此次的事情出来,若要借机铲除沈家,势必要装作不懂其中周折。偏偏李怀玉是个耿直的,竟然私自领兵出关,这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便不能善了了。上官璃见梁元邵面色有变,心头也算明白了些。忽的,手背上熨帖来一阵暖意,只见梁元邵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你莫要太担心,朕会想办法的。”“臣妾失态了,只是念及贤妃姐姐的托付,难免有些心寒。”上官璃的手指微微一颤,一阵寒意从指间掠过,让人不觉打了个哆嗦。梁元邵轻叹了叹,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俯身低首,擒住那一抹娇、嫩的红唇。舌尖熟练地撬开齿门,濡、湿而香馨的气息包裹住彼此,那一点点的啃噬好似要将怀里的人儿融入骨血。上官璃被吻得胸口发闷,不觉抬手抵住梁元邵的胸膛。她的喉头溢、出一丝呻吟,这呻吟如同暗夜里最让人销魂的月光,均匀地缠绕在周身。梁元邵放开了香软的唇,手指微微一勾,便摸进了上官璃的里衣中。因着生产而愈发丰润的身子泛着粉色的光,指间如同三月春柳,轻轻地在身子上划过,每一个触碰都带起肌理的酥麻感。“你放心,朕永远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的。永远不会……”听着这话,上官璃心湖上荡开阵阵涟漪,梁元邵的话,是保证,亦是怜惜。股间一阵发凉,修长的手指已然顺着裙摆往上摩擦而过,那细腻如同丝绸的温软勾得人心头发颤。“璃儿,你可让朕等了好久了。”拨开疏散的黑帘,手指轻揉慢捻,掀起汩汩清泉。“嗯啊。”已经忍耐许久的梁元邵,因着这声无意识地嘤咛而紧绷住了身子。他挥手推开桌案上的茶盏,将上官璃平放在其上,随着一声低吼,室内旖旎翩翩。……身侧传来沉稳的呼吸声,上官璃睁开眼,梁元邵似乎被烦扰纠缠着,梦里一双剑眉依旧是紧紧拧住的,将那带着些许憔悴的容颜放入眼底,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从入宫那日起,她的命数就翻新了一页。而自梁元邵走入了她的生活,她更是脱离了原先自保的设想,慢慢成为后宫中一个明晰的存在。移开眸光,静静地望着窗前钻入的一点月白,丝丝凉风吹动着纱帐,如影似幻。“皇上,奴才有事通禀。”魏林的声音极低,却依旧惊了梁元邵的梦寐。“可是苏知寒入宫了?”回身间,梁元邵已翻身坐起,睁开的眸子如璀璨星辰,清明一片。“是。”“更衣。”魏林闻声,连声称是,随即亲自捧了漱口香茶与痰盂入内。上官璃亦是起身,亲手为他理发束冠。……是夜,梁元邵与苏知寒深夜相谈至次日凌晨。当日早朝,梁元邵下旨苏知寒一行整装待发,三日后出发。此处暂且不提。……便说边境收到消息,沈耀自然是喜不自胜的。他没有看走眼,苏知寒果然是一枚好棋子。皇上好不容易选出一个称心的帮手,倚重于他,可他却不得不成为自己的女婿,站在沈家这边。皇上啊皇上,苏知寒面上依旧效忠于你,可芙蓉暖帐枕边风,你拿什么来抵挡。西南驻军要来,沈耀自然要做出一番布置。一则,将自己的亲部撤回休整,二则,在重要防卫地段布置人马,以防生变。三来,他在等,在等羌国寻到谢远和李怀玉。只有他们二人传出叛国之名,原本的玉门关守军才会真正归心于他。而在算计之中的谢远,此时正如他所愿躲进了羌国后防军营。一身粗布衣裳,谢远弯着腰正在马厩里忙活着。“快些,若是马饿着了,过几日不能出战,老子就宰了你喂它。”身后一道凶煞的声音传来,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道锋锐的鞭响。谢远蜷缩成一团,双臂抬起,紧紧护住头部。谁想这个动作惹得来人大笑:“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丑八怪还要挡着脸?”说着,带着几分邪恶的笑意,手中的鞭子挥得更响了。而蹲在马槽前的谢远,眸光一暗,咬着牙忍着。直到脸上讽笑声远离,谢远才缓缓站起身来。也难怪他能在羌国待下,只见他原本俊逸的脸庞如今却遍布了好些刀上,而左脸下颚出还有一道烧焦的伤痕。那日谢远与剩下的弟兄四散逃去,只可惜路上遇到了埋伏,他受伤滚落山崖。幸好一时手快,攀在了崖边的枯藤上,才保住一条性命。独自寻求出路的时候,谢远将所有的事情一一想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了保密,这个计策知道的人不过四人,除了他自己,一个是沈耀,一个乃是他的心腹,一个是李郡守。若说后两者,他是万万不信的。沈耀……真正让谢远怀疑他的,是出现在峡谷中的那些土雷。他得知土雷尚且是因为,将土雷禀报朝廷的正是与谢家世交张治张大人。按说,土雷现下乃是军事机密,知晓的人不会太多。可那一日却出现在羌国的军队里,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便是大郢内部出了问题。等了好些时日,等不来援军,谢远亦回不得玉门。思量之下,他便以刀毁面,设法潜入了羌营之中。方才那人说,过几日要出战……谢远心上一紧,眉心蹙起浅浅地涡旋。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若真有内奸,那玉门关岂不危矣……耳侧传来骏马地喘声,谢远收敛心神,将草料均匀地铺在马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