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跨/坐在虎背,一路上心绪难平,想到那些师兄,心中暖暖得。想到木云子,又恨得牙痒。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向东飞行,约莫将近一个时辰,东方不远处连绵数百里的群山出现。郎飞心中虽多有不解,但还是按照松云子所说策虎前行。“啪。”郎飞正走神之际,突然,一道尺宽的青色闪电自下方树林中隔空射来。不待郎飞吩咐,小白儿虎躯一动,四爪风涌,侧身让过闪电,而后对着下方树林一声虎吼。“谁?出来。”随着郎飞一声暴喝,密林中飞出三条人影,待其站定。郎飞定睛瞧去,却发现俱不认识。“你们是什么人?”“要你命的人。”说话的乃是三人中的一位老者,但见他身着华服,眼中精光四射,身周一道道风气翻滚澎湃。再观他背后二人,同样华服,只不过乃是两个中年人,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郎飞。“三位,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不知为何要小子的性命?”以气势判断,前方老者应是炼精境的修为,后方的二人,也该有筑基境中后期的修为。“少废话,枯松上人命我三人在此取你性命,小子,你就认命吧。”眼看老者就待动手,郎飞冷冷一笑,道:“一路走来,可谓是步步灾,处处难。我就想知道,为了我一个区区才筑基之人,金钟山怎会这般大费周折?难道果真是如那黑虎子所言,为徒报仇?”老者恶狠狠的望了郎飞一眼,道:“也罢,老夫今天就发发慈悲,回答你这个问题。若只为那铁奎之仇,何须这般,此全赖你那丹脉首座。为了除掉你,他可是下了大本钱,以丹脉所产丹药可以低市场价三成售给金钟山为**,方才使枯松上人不惜得罪丹门二老也要立志取你性命。”“原来如此!木云子,这仇,小爷记下了。”郎飞面色阴沉,厉声道:“你们是谁?谅也不是无名之士,擅自插手丹门与金钟山的事,就不怕引火烧身?”“小子,你话太多了。”说完,老者身形一动,御起风,化作一道残影向着郎飞欺近。“你今日左右逃不过一死,告诉你又何妨,老夫宋国境下诸葛离也。”“哼,躲过了雷帝山三人又如何,小子我看现在还有谁能保你。不怕告诉你,太爷爷知你能量不小,为了要你的命,适才已传信我等,将方圆数百里的要路处尽都布置下人手。今日,你就算变成鸟儿,也插翅难飞。”说着话,老者身后的二人也动了,一左一右,将郎飞两翼全部堵死。“看来这些人乃是金钟山的附庸世家,听其话中之意,当和枯松上人关系匪浅。”眼见老者急踏风合身扑来,郎飞眼中狠芒一闪而逝。“小爷我经年仁义,却不想今日被你们欺到这般田地,金钟山!小爷誓要灭你传承。”恨声说罢,郎飞又提高几分音量,对着眼前三人,厉声道:“而你们,给我死。”话音一落,郎飞将肩头微微一扬,朝着老者所化残影一指,小羽儿得机窜出,七彩豪光闪耀处,直袭老者。而郎飞则驾小白儿,侧闪至右翼,正对上那两人中的一位。木云子擒住郎飞时,本以为他得了老道的虚空镯,以将全部宝贝移入。却不想郎飞还没来得及查看师父所留,便被他抢了去。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待发现虚空镯被老道布下禁止后,烈焰殿的场面也已有些失控。那般情况下木云子顾不得收缴郎飞的须弥带,以致这小子逃下丹门时身上仍带着原来的那些杀器。此时此刻,小羽儿拦下老者。郎飞决定速战速决,驱虎前冲之势不止,手中往须弥带一探,却将夔牛劲拿了出来。以前未晋级筑基之时,郎飞只能勉强动用,此时拿出,比之前时又不同。随着紫色元力的注入,钨钢珠的“呜呜”之声,突然变做一声声兽吼。钨钢珠表面浮现出一颗淡淡的牛头,尖角幌亮,双目流红。“哞……”郎飞放手时,钨钢珠快如闪电一般破空而出,半路上牛角仿佛化作实质,撕裂虚空,划出一条条螺旋状的风纹。“夔牛之魂!那是夔牛之魂!”郎飞心中一惊,一丝欣喜出现在面庞上。时至今日,以筑基修为使出,方算激发出夔牛劲的一分威力。中年人没想到郎飞下手这般迅疾,被夔牛凶威所慑,一时愣在原地。待得钨钢珠破开虚空,数丈距离眨眼闪过,再想躲时已然不及。“喝,盾!”他只好合掌结盾,妄图凭借自己筑基中期的修为,以真元护盾硬抗一击。“啪。”说时迟那时快,钨钢珠眨眼袭至,与中年人发出的青色护盾撞在一起,只一刹那,青芒爆裂,坚若铁石的护盾爆裂为碎片,化作漫天光屑。与此同时,钨钢珠不停。郎飞只看到牛角上红光一闪,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中年人自肘部往下一片血肉模糊,自半空坠落时,两声疾呼传来。“千儿!”“弟弟!”老者正要动身去接,不想眼前彩光一闪,他竟然发现身周风气有些不听指挥。小羽儿适机攻来,又将他拦下。另一个中年人见状,急俯冲,合身扑下的同时抽出一条鞭子,向着生死不明的受伤之人卷去。“哼!想救?做梦!”郎飞算是将金钟山之人恨到了骨子里,今日豁出去要开一番杀戒,方能消他心头悲苦,胸中屈辱。中年人不过筑基修为,堪堪御空,哪及小白儿迅速。白影一闪,他身子下方视野之中多了一只血额吊晶白毛虎。中年人只觉小白儿额上王纹诡异之极,不自觉的脚心发凉,心头生出一股寒意。再动视线看时,就见郎飞手上多了一把铳,黑黝黝的枪管正对着急冲而下的他。“这……这是个什么东西。”“要你命的东西。”随着郎飞的应声,枪管中一道雷光跃出,只一闪,窜至中年人面前。暗道一声不好,中年人不及躲,只好与前者一般,运真元护盾护在身前。“轰!”一声爆响,雷鸣阵阵,火焰熊熊。弹指后,硝烟飘散,火光处步出一人,却见那中年人满面皆灰,身上的衣衫褴褛不整,一个个窟窿处还在汩汩的淌着鲜血,一双手臂扭在一起,并伴着严重烧伤。此刻他已是勉强的站在半空,若不是他乃筑基后期的修仙者,修为高出方才那个中年人一些,怕不是也已经如前者一般。“啪!”闷响传出,低头看处,却是那先前的中年人正巧摔在巨石之上,跌的粉身碎骨,眼看是不能活了。“千儿!”一声悲呼,那老者浑身爆发处一股气劲,挥臂将小羽儿震退。急变法诀,纵身直奔郎飞,手中喷出数尺长的一道真罡利刃。“小子!纳命来!”郎飞毫不示弱,勒虎驻足,紧紧盯着老者,厉声道:“取你狗命。”话音才落,老者顿觉身前气息不对,紧跟着眼前一白,“嗡”的一声,脑海里仿佛刺入一柄利刃,疼痛难当。“啊!”老者顷刻间住身形,抱头痛呼。郎飞一脸惨白,稍缓一口气,擎铳对准老者扣动机簧,同时对其身后高喝一声:“小羽儿,出手!”那小羽儿闻声尖啸,双翅一敛,体表七彩毫光闪现,就那么在半空一转,映入眼时已变作一只朱色火凤。“唳……”一声长鸣,朱离火自其鸟喙喷出,自上而下,直取犹停在半空痛呼不止的老者。“轰……”同样的爆裂声,雷光难掩火势,尤其是小羽儿的朱离火,直腾起数丈高的火焰,将周围数十丈范围的天空映的如同白昼。“大伯!”一声凄厉的叫喊传来,仅剩的中年人哆哆嗦嗦的抱笼双臂,呲牙对着郎飞嘶吼道:“小子,我跟你拼了。”说完,不顾浑身的灼痛,发疯一般向着郎飞冲来。“哼。”郎飞纵身一跃,自小白儿背上跃下,收起雷火神铳,收起夔牛劲,伸出手时,却多了一柄晶莹剔透的法剑。“金钟山的走狗,不杀,难消小爷心头之恨。”此时郎飞已杀红了眼,身影一闪,应身而上。也不御剑,也不施诀,踏步虚空,平平舞剑。将一套大周天剑法使出。中年人双手被废,身体元气大伤,怎是郎飞对手,二人甫一接触,寒光闪处,他肩膀上已挨了一剑。“喝……”中年人忍着痛,仍旧向郎飞合身扑出。一剑,两剑,三剑。眼看着中年人如疯狗一般,片刻功夫几成一个血人。郎飞心中愤恨渐消,长叹一口气,御空一荡,躲过中年人的飞扑,闪身形至其背后,青霜剑向前一递。“嗤……”青霜剑自其前胸透体而出。中年人仍旧挣扎了两下,眼中光华缓缓消散,随着郎飞收回长剑,僵直的身体坠下,弹指后跌落尘埃,步了另一中年人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