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只好点点头,出地牢,前行带路。知道一干妖女尽在打坐,一时半刻难以醒转,燕墨带着郎飞,一路大摇大摆的来到东南角落一间石屋之前。“师父,师父……”未及进门,燕墨远远的喊了两声。石屋之内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是小墨吗?你又来做什么?速速离开,若让那些妖女见了,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燕墨不理,大步走近,将那石门咚的一声推开。郎飞斜步走出,近前观去,就见黑洞洞的石屋子内盘坐着一个老道人。仔细分辨几眼,确然是那青松道人无疑,与七年前相比,除了面相更老一点外,并无多大变化。青松道人本在埋怨燕墨,瞥眼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仔细一瞧却是个男人,道人一惊,忙开口道:“这位是……”不等燕墨介绍,郎飞微微一笑,道:“青松道长,咱们还算是故人哩。”那道人仔细的打量郎飞几眼,眸子渐渐张大,片刻后指定他,道:“你……你是那青牛镇上得郎飞?”“呵呵,不错!”郎飞闪身走进石屋,同燕墨一般走近青松道人,伸手捏过手腕,细查道人伤势。见郎飞答是,老道有些不解,开口问道:“你不是上丹门修行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郎飞只说一句“此事说来话长”便不再多言,将精力全部放在青松道人身体之中,运起一股元力探入。元力顺着脉络一路畅行无阻,及至气海处,郎飞感觉到青松老道的丹田被一股氤氲的粉红气体包裹着,本应流转全身的真元力俱被封在其中。“原来如此。”郎飞点点头,退回元力,再抬头时,却见青松道人一脸震惊的望着他。“你……你筑基了?”郎飞淡淡一笑,道:“不错。”道人见说,骇然之色更浓,叹息道:“不愧是一流大派,这才几年功夫啊,愣是让你由一届凡俗步入筑基,当真是叫人艳羡。”一边说,一边惋惜的看了燕墨两眼。听罢二人对话,燕墨亦觉骇然,见老道望来,他猛然回过神,转头看着郎飞,急道:”大飞,师父他到底怎么样了?那封印有的解没?““是否能解,一试便知。”郎飞看了眼青松道人,见他点头,再次抓起手腕,剑指点中,传入一股紫色元力。沿经脉畅行,轻车熟路的来到气海。郎飞集中精神,分出一缕紫气,徐徐伸出,裹起一缕粉红之气一卷,紫气流光一闪,粉红之气霎时间消失无踪。“不愧为先天之气,当真玄妙!”眼见此举可行,郎飞暗叹一声,放开手脚,将那股元力化开,包裹住整个丹田,向前一涌,宛若海潮一般,将那一团氤氲吞没殆尽。没了粉红之气的阻隔,青松道人丹田中的真元流出,转眼间扩散到身体大小筋脉之中,仿若久旱逢甘露一般,老道的精神立刻好了几分。郎飞收功,抬头看了看青松道人,微笑道:“如何?”道人急睁眼,喜道:“好了,好了。老道的修为又回来了。”燕墨闻说,亦满心欢喜。师徒两人激动不已,满口尽是道谢的话。“先别忙着道谢,当务之急,乃是如何除掉那些妖女。”郎飞摆摆手,止住二人,将心中想法道于青松道人。那老道闻言皱皱眉,说道:“这些妖女倒不足为惧,最难对付的乃是这风花观主。”“哦?”郎飞挑挑眉头,道:“道长,你与她交过手,但不知她修为如何,有甚神通?”青松老道略作沉吟,道:“她修为压我一头,想是筑基后期修为。”说完,想了想,又道:“这却还在其次,只因她手中还有一顶纱帐,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能防能攻,防时只需将身子一遮,便是锐兵亦难伤其分毫。攻时却做落网,兜头罩下,一旦闻及香风,便要头昏脑胀,腿软筋酥,耳中只闻靡靡之声,眼中满是天魔艳舞。若然心智不坚,或不及躲,被纱帐网下,就此着了道,被她裹去也。”“嘿,想来不是什么好物。”郎飞拍拍须弥带,道:“既然这观主只是筑基境,那便好办了。”话罢,伸手捏出一枚丹丸,道:“道长,此乃聚元丸,且服下,调理一下身子。”青松老道接过,却不忙服用,皱眉道:“郎飞,你才说那妖女不足为惧,这话当真?”郎飞呵呵一笑,安抚道:“道长,你看我可像鲁莽之人?”青松道人摇摇头。郎飞笑道:“这便是了,你且服了丹药,安心将养片刻。我与燕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置这些心如蛇蝎的狠毒女子。”“如今这群妖女的师父不在,还用商量什么,待老道恢复以后,你我联手,将她们一个个斩尽杀绝,岂是难事?”想到两年来的遭遇,青松道人恨得牙关紧咬。“那样做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郎飞冷冷一笑,开口道:“何须我们动手,你且安心恢复,准备看场好戏。”话罢转头对着一脸疑惑的燕墨说道:“这些心如蛇蝎的毒妇,我们这般……这般……”燕墨听得两眼放光,最终点点头,应了下来。“玩儿**,小爷可是玩**的祖宗。”郎飞摸出一瓶九阳丸,丢给燕墨,又说明了用法,待那小子领命走出石屋,他安抚好老道,放出小白儿,一飞冲天,离开了风花观。“…………”数个时辰后,桃花园中。妖女们一个个醒来,光洁溜溜的走入小溪中,这时,院门一开,却是燕墨,带着两名小道,低眉顺目的捧着一壶酒走进来。三道人毕恭毕敬的走到溪边,各将浮盘放在水上,又躬身礼毕,转身走出院去。那女子们遂推杯换盏,笑语如珠,在那浴场中一边饮酒作乐,一边沐浴净身。过有片刻光景,暖阳西斜,也不知是艳华所映,还是春/情荡漾,那一个个女子竟先后有些喘息起来,玉面上红晕阵阵,冰肌上赤霞连连。尽都美眸含春,娇踹嘘嘘。忍不住互相拥在一起,摩胸擦腹,噙耳含舌。纯情泛滥之下,竟顾不得去找男人,在那溪面上,成双成对的扭做一团。桃园中,微风过闲庭,片片妃花飘落,纷纷洒洒,将一副众女裸浴欢好图点缀的犹如梦幻一般,若是有擅长仕女图的画师在侧,说不得,只此一副春/宫画卷,便可誉满天下,名留万古。空中飘荡着靡靡之音,连一些飞过的鸟儿都有几分躁动,雄雀携雌鸟归巢。不一刻,鸟窝颤动,跌下几只干柴。当春/情涌动,弥漫整个庭院之时,远方天际一个小黑点越飞越近,眨眼工夫来至桃园上空,却不正是那毛头坏小子。跨/坐于虎背,这贼小子看着下方一对对抵死缠绵,索求无度的女子,冷冷一笑,面上露出三分戏谑,七分厌恶。招呼小白儿一声,低空飞到桃园溪边,郎飞回身一扯,竟自身后虎背上拉起一口剧烈颤动的麻袋。“嘿,开荤了。”贼小子冷哼一声,将那捆住麻袋的绳子解开。“嗷呜……”却听得一声狼吼,麻袋口处钻出一只苍狼。一只,两只,三只……不大的功夫,麻袋已然空空如野。再看桃园中,二十多只野狼,或大或小,或灰或白,一对对狼眼中尽都攒动着熊熊火光。经过起初的一阵混乱,最先出来的头狼看到了溪边的十对妖女,身形一动,来到溪畔,狼眼泛红,盯视了足有半晌,后腿正中渐有一条东西膨胀开来。但闻得一声狼嚎,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奔涌,一只接一只,先后扑入水中。媚眼如丝,及近痴狂的众女子,眼见狼群扑入,却如见了情郎一般,竟一个个争先迎上,吹箫弄珠,不大会儿的功夫,水花四溅,浪/叫连连。就在这桃园之内,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大战。郎飞半眯着眼,看了小片刻。随后一拍虎腹,去到同燕墨约定之处,二人一起返回地牢,将那些男人放出,又将道士救起。就此,折腾了约莫两刻钟,待得远远传来的尖叫声由强而若,郎飞带着数名小道士再至桃园之时,就见院子里已是一片修罗地狱,鲜血洒满了整个庭院。凉亭里,溪水中,草地上,桃树下,残臂断肢无数,一颗颗血肉模糊的臻首滚了个满地葫芦。一具具脸面朝下,支离破碎的尸身飘飘荡荡,伤口处犹自渗出缕缕鲜血,将那清亮的溪水染做血河。郎飞注意到桃树下一具被撕开胸膛,掏干了内脏,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女尸,自其还算完整的头颅上,依稀可辨认出是那梅仙姑。此刻,除了头颅,她浑身再无一寸完整之处,片片桃花飞落,沾满了全身,仿佛一朵盛绽的血肉之花。郎飞叹口气,转头扫了亭心一眼,还发现那徐娘,自腰腹处断成两截,脾肾胰肝各色碎肉洒的满地都是,一截截盘曲的肠子,犹自粘连着相聚半丈距离的上下半身。二十多只野狼,口齿上鲜血淋漓,或独啖一尸,或群食一女,一阵阵骨碎筋断的声响不时传出。郎飞亲眼看见四五只银狼围在那尚未咽气的身材高挑的琳仙姑身旁,硬生生将她那右臂撕扯下来,最后,在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一头银狼长嚎一声,毫无怜惜的一口咬断了她的脖颈,至此,二十一个妖女全部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