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栽赃了

林绝峰乖乖的跟着刑警回了刑警队，离开派出所的时候，陈妮眼泪汪汪的拉着他的手就不肯松开，一个劲的念叨说：“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肯定搞错了！”林绝峰安慰她说：“没事，只是协助调查，不用担心，你回寝室等我的消息吧！”唯一对这件事情感到宽慰的是派出所的警察。虽然林绝峰并没有对他们怎样，但是几句简单的普法教育，就已经让他们把林绝峰视为烫手的山芋，放人也不是，羁押也不是，正好借机送走这个瘟神。到了刑警队，林绝峰被带到一个小屋里，一张桌子，几个警察。屋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盏强射灯，正照在林绝峰的脸上。“和电影电视里演的一样哎！”林绝峰心中暗忖：“今天算是亲身体验了！”想归想，林绝峰却也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给犯罪嫌疑人造成心理威慑，同时也便于警察们观察其面部表情的变化，从而揣摩心理动态。当然，这也使得犯罪嫌疑人无法看到警察们的表情和动作。让林绝峰感到难受的还不只这些，还有屁股下的铁椅子。对警察的工作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铁椅子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铁打的椅子，人坐在上面后只能挺直了腰板，保持最标准的坐姿，因为手腕、脚踝和腰部都会被固定住，所以即便时间长感到疲劳也无法改变一下姿势。一般来讲，这是为约束犯罪嫌疑人、醉酒的人和正在发作的精神病人而使用的。当林绝峰的屁股挨到那冰冷的椅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只是被了解一下情况，而是成了嫌犯。警察先询问了林绝峰一些个人问题，比如说姓名、职业之类。然后，其中一个年岁较大警察问道：“今年一月十三日，你在干什么？”林绝峰想了想，不正是和朴安宇打架的那个周六吗，怎么又是那天的事情？！他回答说：“给学校太极拳社团的宣传活动帮忙。”“还有呢？”“还有？”当天，林绝峰除了社团那点事情，就是到处乱逛，没做别的，但也没有证人。“好好回忆一下！”“确实没做什么啊！”“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当天见过什么人没有？”警察的话，让林绝峰立即想起林若雯交待的那个工作。“好你个林若雯，果然是你搞的鬼，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林绝峰打定主意，就把事情对警察和盘托出。警察想了想，告诉林绝峰：“你的口供，涉及到东正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你能保证口供的真实性吗？”警察的口气有些犹豫，林绝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庇护着林若雯的东正集团，财雄势大，岂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扳倒的。但事到如今，自己只能一博了。他对警察说：“第一，我只是一个学生，我所交往的人也都限于学校范围内，我从不认识当天从我手中接过文件袋的那个人，我周围的人都可以证实；第二，我是林若雯的秘书，她交代我做这些工作是很正常的。”年长的警察招了招手，另外一个警察拿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就是那个粉红色的文件袋。年长的警察带上了一幅白手套，然后把文件袋拿出来地给林绝峰看：“是这个吗？”林绝峰立即注意到了文件袋开口处那个已经撕开的小纸条，于是承认说：“就是这个！”“你确定？”“确定！”警察收好文件袋，对林绝峰说：“你去取一下指纹！”林绝峰知道警察的用意，不免感到坦然，因为指纹最终将证明，都有谁接触过这个文件袋。尽管如此，等候检测结果的过程，仍是林绝峰一生中最漫长的时间。他在焦虑不安中度过，如同一个死刑犯在等待最自己的最终判决。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但是对他却如同五雷击顶一般：“根据我们的分析，这个文件袋上，只有你和当事人的指纹，再无第三者！”“好你个林若雯，你这是诚心置我于死地，你到底和我有什么仇啊？！”警察看到了林绝峰脸上震惊的表情，用一种像是宽慰的口气对他说：“物证只是一方面，明天我们会招林若雯本人了解情况。”林绝峰呆呆的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听到警察说什么。他此时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彻底坐实了谋杀罪，自己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这样结束吗？这是林绝峰一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危机，心理素质还不够成熟，社会经验也很欠缺。因此他呆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否见过这个人，和凶杀有什么关系？”警察思考了一会，告诉林绝峰：今天下班的时候，一名神秘的男子潜入东正集团内部，试图谋杀总经理彭云清，被后者及时发现，奋起自卫。在搏斗的过程中，彭云清将该名男子不慎杀死。林绝峰苦笑着问：“这个神秘男子就是从我手里接过文件袋那个吧？”“对！但是更多的事情，我就不能再告诉你了！”警察就算是不说，林绝峰也能猜到接下来的是怎么回事了。彭云清很快就被确定为正当防卫，警方开始着手调查这个男子的背景，结果很快就锁定，案发前他曾和自己有过接触，于是警方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这里来。而那个文件袋里装的都是彭云清的个人资料，警方既然找到了这个文件袋，肯定要把案件定性为买凶杀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牵扯上了彭云清。那么很显然，这个人是林若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杀手，然后让自己去送交文件袋，正好把事情栽赃到自己头上。“好个林若雯，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智谋，难怪能当上黑社会老大！”林绝峰无奈的想。警察对林绝峰说：“我们要羁押你一夜，继续调查。”林绝峰被带到了看守所。他知道，在检察院正式批捕以前，警方可以看押自己二十四个小时。现在人证物证确凿，自己想脱罪是很难了。不过他却低估了警察的办案能力，就在他接受审讯的同时，另一组人正马不停蹄的调查取证。首先、林绝峰的老师和同学被联系到很多，他们纷纷证明林绝峰为人忠厚老实、品学兼优；其次、林绝峰的个人履历证明，他进入东正集团工作不过几天时间，之前根本不认识彭云清这个人。且在东正集团工作期间，与彭云清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两人不可能存在恩怨，也就是说林绝峰并不存在买凶杀她的动机；第三、林绝峰的个人经济状况表明，他没有能力买凶；第四、警方对彭云清本人进行了解，采用排查法，想查出谁与她存在恩怨，彭云清第一个就把林绝峰排除了。此外，通过对当天林绝峰行踪的调查，一个神秘人物力保林绝峰。不过这些都是林绝峰后来才知道的，当天晚上，他在看守所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