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恶气的我心中大快,一边悠闲地走着看着一边扬手丢了几颗糖豆进嘴里,啧啧赞道:“想不到这小小玉笛竟如此奇妙!”“是啊!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笛子!”袁亦夙也不禁感叹。“是呀是呀!夜末哥哥,你跟我说说,那个玉笛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到夜末浅笑不语,我凝眉沉思,随即恍然大悟:“其实那不过是普通的笛子而已!”夜末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普通却也不普通。这玉笛叫留音笛,是民间一位巧匠用黄龙玉制作而成,外表看似普通玉笛,可在笛子内部却又另有玄妙。在它里面,有一个可留音的机关。我事先用玉笛吹了两支不同的曲子,那曲子就留在玉笛里,只要之后有人吹笛子,那玉笛会便演奏先前录下的曲调。”“所以当章管家最后吹奏那笛子之时,笛子里已无曲调可放出,是不是?”“嗯,不过章管家被那两人举报私吞贺礼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事,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我不屑地低哼一声:“那叫恶有恶报!谁让他欺上瞒下、狗眼看人低!”夜末和袁亦夙相视一笑,轻轻摇头。冲着他们俩扮了个鬼脸,我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好奇地左右打量着平城的街景。突然想起什么,我盈盈一笑,转身问袁亦夙:“对了,你上次说的那家天下第一青楼在哪儿呢?”袁亦夙微微一怔,脸色变了变,支吾着问道:“你,你真想去?”“当然!”我摸了摸下巴,摇头晃脑地感叹道:“难得来到平城,如若不去逛逛闻名天下的第一青楼见识见识名满天下的美人,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袁亦夙颇为无奈地望向夜末,夜末淡然而笑,点点头:“无妨。”我得意洋洋地朝袁亦夙吐吐舌头:“我夜末哥哥才不像你这么古板了呢!”闻言,夜末无语地轻叹一声,幽幽说道:“曲儿,去是可以去,不过我事先申明,你可——”“我可不要‘处处留情惹人恼’嘛!我知道的!嘿嘿。”我非常自觉地抢断夜末的话,随即无比自恋地感叹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本公子天生一副少女杀手的帅气模样!”话音刚落,不出意外地看见夜末和袁亦夙的额头挂满无数黑线。明眸微转,我风情万种地给两人抛了个媚眼,随即“娇羞”地捂嘴轻笑。于是,两人瞬间石化……就近找了家服饰店,我精挑细选了半柱香时间才看中了一套男装。乌发高束,紫袍加身,折扇舒展,转身浅笑,翩翩美少年夏浅曲横空出世!看着一脸震惊的袁亦夙,我抿唇轻笑,踱步上前,双手作揖:“袁兄好!”回过神来,袁亦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由衷地感叹道:“想不到小曲儿换上男装竟也是个俊俏的公子!”摆摆手,我非常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弟不过是人称情场鬼见愁的帅哥夏爷而已!”我的一席话顿时秒杀众人,于是,他们再度石化……来到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烟花之地——茹萃楼门前,我心底又不自觉地拿来与白苍第一青楼怡颜楼比较。比较一番,我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只要是胖子叔叔家的青楼,仿佛都长的是一个模样!嘴角轻勾,带上一抹贼笑:不过,这既然是天下第一楼,那里边的姑娘们与怡颜楼里的肯定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啦!嘿嘿!想到这儿,我开始激动起来,奔波了这么久,总算有美女可瞧了!一边回头催促身后磨磨蹭蹭的两人,一边抬脚豪情万丈地大步迈了进去。迎面而来的老鸨让我有些讶异,她比我想象中的年轻漂亮,没有大俗大媚的刺鼻脂粉味,也没有刻意地奉承讨好,只是盈盈笑着柔声问道:“几位公子面生着呢,想必是刚到咱们平城吧!”见我点头,她柔然笑道:“公子今儿个来得可巧了,正好碰上咱们茹萃楼的头牌花魁绮妍姑娘择婿赎身之日,我看几位公子皆是器宇不凡之人,如果公子被绮妍姑娘看中,可就有福了!”当家花魁?择婿赎身?这个有意思!给夜末使了个眼色,他便懂事地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不知还有没有上好的位置?”“可巧了,正好还剩一个楼上的雅座,我这就带几位过去。”穿过拥挤的人群上到二楼,落座后发现这果然是个极好的位置,正好将下边的情景一览无遗。只见大厅正中搭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舞台,或许是应着择婿的缘故,舞台被装扮成洞房模样,无论是婚宴红烛,大红喜字,耀眼红绸,还是花团锦簇的艳丽喜服,珠光宝气的翠凤彩冠,方形锈花红喜帕,醇美浓香合卺酒,所有的一切,都让在场的每个人觉得,自己是来参加婚礼一般,也或许,这将是在场男子中某一人的婚礼。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番,我扭过头兴奋地问夜末:“欸,哥,你说这头牌花魁会是如何绝色的一位女子?”夜末不答反问:“曲儿认为呢?”“且不论样貌,但至少也是才艺双绝吧!”夜末眼波不惊地扫过我兴致盎然的眼,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侧脸望向袁亦夙,我不怀好意地偷偷一笑,开口挪揄道:“不知袁兄对这位绮妍姑娘可有兴趣?如有兴趣,小弟我定会助你俘获美人心,抱得美人归!”谁知我的一番话竟让袁亦夙脸色泛青,星目闪过一抹难言的失落和受伤。直直地瞪着我,他半是恼怒半是气愤地低低呵斥道:“小曲儿!话可不能胡说!”在他的逼视下,我不情不愿地收起玩味的笑,移开视线,不满地撇撇嘴道:“不过开开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嘛!真是没劲!”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人群,突然,右前方一抹绯色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