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怎么样?”刚进家门,寒寒就凑过来问。我有些疲惫的说:“一般。”“第一天上班有什么感想?”白凌问。“没有什么感想,进了那地方,感觉自己像进了笼子的小乌。”我哀哀的说。“真的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寒寒关切的说。“在公司看了一天的资料,闲累了,我去洗澡,今天要早点睡。”我打着哈欠起身走向浴室。“先吃饭啊。”寒寒说。我头也没回;“不吃了,你帮我打好包,明天带公司吃。”“公司不有饭吃吗?”寒寒嘀咕。“公司没饭吃,早餐,中饭,晚饭都是自己解决,我中午就是在外面吃的快餐。”关上门,我又折了回来,叮嘱了一句:“明早七点叫醒我,八点上班,我不要在第二天正式上班时就迟到。”寒寒托着下巴,怜惜的看着我:“知道了,可怜的人儿。”第一天上班,突然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有畏惧的感觉,应该是不适应,总觉得心里空空的,脑袋里迷迷糊糊,幻影幻现。第二天,在白寒的催眠下,我早早起床,神清气爽迎着新生的太阳提着寒寒给我温好的饭盒向公司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面带微笑。进办公室时,看到墙上的大钟才知道是7点半,我比正规上班时间早到了半个钟。我仍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早上好。”办公室陆续有人进来,大家互道早安。8点整,办公室的人都来齐了,大家开始忙碌一天的工作,我继续看资料。冬瓜过来找我,顺带了一支圆珠笔和一本软皮抄,说:“从今天开始,你正式上班,实习过程中有些东西该记的记下来,三个月后要交实习报告。”“哦,谢谢。”我小心的收拾好他“送”给我的东西。“这一个礼拜你先在PMC课实习,来,介绍PMC课的课长认识一下,刘课长。”刚巧,一个男人走进办公室,冬瓜叫住他,跟我介绍:“这是PMC课刘课长,实习的时候跟他多学学。”“你好,刘课长。”我很有礼貌的向他打招呼。“你好。”他倒是挺热情,说话声音很温和,长相也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说话的人。刘课长是我工作上接触的第一个“领导”。上学的时候对“课”这个字没有概念,只知道有个“科”。一般都是指行政机关或某些机构里的办事单位。如:保卫科。后来,特地去翻字典查找才知道,原来“课”字是指行政机构按工作性质不段的办事部门。如:会计课。用“课”字都是在工厂出现的较多,在工厂工作过的朋友肯定知道,企业里的领导层一般按等级区别,由班长-组长-课长(也有称为部长)-厂长(经理)-老板。于是,我第一次工作,学到了两个新词--课长,读第一声(ke).刘课长开始时也叫我看资料,我对他说,我看了一天了,你让我干点事吧。他笑笑,搬来一大堆资料,说:“帮我对数吧,都是些出货数量。”按照他说的方式,我认真的工作起来。很快,中午到了,大家都去吃饭,我打开白寒给我准备的中饭,吃的好香。公司不包吃,只包住,每天,大家的三餐都是自己解决,有的人自己做好带来办公室吃,快到十二点时,放在微波炉温热;有的人跑到厂门口吃那种三块一盒的廉价快餐。我昨天中午吃了一盒,难吃,真的难吃,而且一看就知道不卫生,想想就觉得恶心,细节就不必多说了,三块钱的快餐能好到哪里去呢?所以我不要吃,幸好白寒给我准备了。可是,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日子长着呢,很不幸,我还得吃快餐。“咦,你刚来就带饭了。”突然有个女孩子跑到我跟前说。我望着她,嘴里正嚼着一口饭,问:“这很奇怪?”“是啊,刚来上班就不用吃快餐,真是幸福。”她说。“呵呵。”我轻笑两声,真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女孩说的话让我有些解不开谜,带个饭来吃都能让她如此震憾,可见,她也厌烦了吃快餐。她没有再说话,坐回电脑前玩游戏了,她的桌子在我前面。办公室的桌子都用屏封隔开,我和她之间仅隔一块板,我伸长脖子瞟了一眼,发现她在玩泡泡。下午上班后,刘小艳领进四个男人,一一请进吴厂办公室。“怎么来了那么多新人。”办公室有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听说,都是储干。”有人应答。“怎么要那么多储干。”“公司要大发展嘛,肯定需要预备些人才呀。”话题结束,办公室恢复了平静,只听见手指敲键盘的“砰砰”声。“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冬瓜出现在我面前。我指指那一堆报表:“对数据。”“走,带你去看宿舍。”“现在去?”我问。“对。”他眯起眼,我又看到那条线了,色。“那这些报表怎么办?”“不管它,走了。”他转身离去,我只好站起来跟出去,走时还不忘拿上我的包包。冬瓜开了辆皮卡车从车棚里出来,刚才被刘小艳领进来的那四个男人立在厂门口,站的笔直。冬瓜跳下车,对我们说:“你们五个都是新进来的干部,刚好都在,先带你们去看一下宿舍,上车吧。”大家上了车,冬瓜发动引擎朝马路上飞奔。5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高楼前。那房子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墙上的水泥掉了好几处,露出红色的砖头,显得破旧不堪。楼梯道上更是惨不忍睹,水泥一块一块的掉了一地,最可恶的是随处都能闻到老鼠尿,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一直用手捏住鼻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老鼠了。我们的宿舍在9楼,四个男同事在902,我在901。两个房间面对面。房间分为四房一厅,一人住一间,他们四个刚好在一个房间里,而我却和另外三个女孩共处一室。宿舍的摆设很简陋,一张1米二的平板床,一张书桌和一张木椅,厨房、洗手间共用。哎,出来工作都是这样的,能有个住的地方便已不错,其他的别太挑剔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当晚,我回到白凌的住处将东西搬了过来,我的行李很简单,就几件衣服,几本书,放在一个皮箱里,拉着便走,很方便。我将我的小房间认真的清扫了一遍,铺上新买的被子,放好行李,才感觉这个小地方颇有点家的味道。没有想到,我在这里住了两年多,时光早已将它变成了家。我的室友分别是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李畅:业务员,东北人,毕业于东北一所大学,本科学历。高高瘦瘦,面目清秀,伶牙俐齿,做事雷厉风行;张菲:总经理秘书,身材苗头,长相秀气,说话声音柔死人,走路踩着碎步,吃饭时总是带着一个红皮包,一包纸巾,举手投足都很斯文,在她身上我看到我同学刘芸芸的影子,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湖北人,毕业于一所大专院校,学的是文秘专业;沈蓉茹:三厂财务会计,身材小巧玲珑,大眼睛,喜欢对人微笑,很热情,爱吃零食,爱逛街,江西人,学财务专业,什么学校不得而知。当她们见到我时,对我表示出了强烈的热情,仿佛我们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这让我有了很大的触动,陌生的地方能有人对我这般好,我感动极了。她们热情关心的告诉我:“有什么困难,就跟她们说。”住进去的第一个晚上,我遇到的困难是洗澡,楼上有热水器,但没有煤气,想洗澡只能用冷水,那时才3月天,虽说广东的天气不冷,但要我用冷水洗澡还从来没试过,光想想就吓得哆嗦,我的三个室友立刻献出了他们的爱心,她们平时洗澡都是用一根发热器烧水的,于是,她们将自己的发热器奉献给我,当时,我感动的好想哭,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我们四个人从五湖四海来到一起,彼此都有着照应,虽然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们的心曾紧紧的连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