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沧眉眼瞧自己的七个徒儿再无取胜的可能,忍不住冷哼一声就想自己出手。跟随她来的几个旁门左道之徒,登时就有人忍不住喝道:“明道庵倚多为胜好不要脸!”就一起跳出来七八个,冲着明道庵诸位弟子就要下手。这些旁门左道之徒是阴山黑魁收伏了来,算是他的手下,此时得了主人暗示,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燕沧眉有心阻止,但却总觉得自己的师妹还未出场,自己就要亲自动手,未免失了颜面,就忍住了没有发作。这些旁门左道之徒修为有高有低,但却比普通的明道庵弟子厉害的多,尹庆雪当然不甘心让同门吃亏,立刻一催自己的碧鳞五毒刀,拦下了这些妖人。她的道行刀法都不如师姐白雀儿,但是却有一口品质甚佳的飞刀在手,这口碧鳞五毒飞刀经过了明道庵主的洗练之后,又被尹庆雪用本门心法祭炼过,如今已经祭炼到了一阶法器的巅峰。这个级数的法器在赤城仙派弟子的眼里,几乎可以算作没有,但在尹庆雪和这些旁门左道之徒的层次,却已经是罕有的利器。尹庆雪也新学了好多种厉害刀法,碧鳞五毒刀一横,变化了七次,当下便把有个放出一股黑烟的妖人当场斩杀。尹庆雪出手如此犀利,登时镇住了场面,让那些扑上来的旁门左道之徒都心生警惕,再也不敢轻视。这些人把尹庆雪团团围上,各自催动法术,亏得尹庆雪碧鳞五毒刀化虹绕身,一时间恶斗的比白雀儿那边还要激烈。白胜一直都藏身起来,并未有露面,他见那边两位公证人长阳洞的幻灭道长,飞云涧的紫鹤祖师都无出面的意思,他们也没资格出面了,就忍不住暗暗忖道:“这样的机会,放缳娘去刷一下经验值罢!她虽然行走武林的经验值是满点,但跟人斗法的经验值却很欠缺,反正有我在,她怎么都吃不了亏。”白胜把在金霞幡中调息的李缳娘放了出来,叮嘱这个徒儿说道:“你且去帮一帮白雀儿和尹庆雪两位师叔,遇上什么敌人都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呢!”李缳娘也勉强恢复了几分精力,她修为比白雀儿和尹庆雪都弱,消耗的也大,虽然被白胜催动星辰之力,助其修炼恢复,但仍旧没能到了精力充沛的地步。比已经彻底恢复了体力和法力的白雀儿和尹庆雪都差了一些。不过李缳娘性子坚毅,尤其是拜入白胜门下之后,一直都极为渴望能够被老师看重,传授真正的道法,好替被妖怪杀死的夫君报仇,不但努力非常,而且从来不违拗白胜的话。李缳娘听得白胜要她出手,纵然身子还是感觉疲倦,仍旧一纵身法奔了出去。李缳娘早年行走江湖,经验也甚丰富,她见白雀儿以一敌七,困住了燕沧眉的七个徒儿,还占着上风,尹庆雪那边却是被六个旁门左道之徒困住,虽然尹庆雪刀光吞吐,已经斩杀了一人,但仍旧处于下风。故而李缳娘默不作声的催动刀诀,翻身就杀入了包围尹庆雪的六名旁门修士之中。这六人见到李缳娘不过是炼气入窍的级数,都有些瞧不起,一个手捏法诀,放出七八条火蛇的红袍大汉,一翻身就脱出尹庆雪的刀光,抬手就放出了一条火蛇直奔李缳娘的面门。在他瞧来,一个连法术都不懂的“凡人”被自己的火蛇一绕,必然焚烧成灰,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灭杀,半点也不耽搁功夫。白胜虽然没怎么指点过李缳娘,除了这一次特训之外,但却在言行之中,灌注了很多战斗的观念。李缳娘虽然没遇到过真正懂得法术的敌人,但是却也分辨的出来,这个红袍大汉的火蛇比白胜的刀气杀意要逊色甚远,操纵火蛇的手法也粗糙,有许多可以利用的破绽。当下李缳娘就轻叱一声,罗刹战道猛然爆发,以掌做刀,逼出一道尺余长的刀光,狠狠的切入了这头火蛇的颈下七寸。这里恰是这道法术的气机交汇之处,李缳娘这一刀切下,那头火蛇登时噗的一声,烟消云散,化为了一团元气四下散逸。李缳娘一招得手,登时心头大定,信心暴涨,人刀合一,就横冲直撞了过去,顷刻间就连劈八刀。操纵火蛇的红袍大汉还来不及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他的护身八条火蛇就被李缳娘的刀光斩灭。其实要说双方的实力,李缳娘差了这个红袍大汉不知几许,纵然这个红袍大汉修为也不算什么,却也是突破了先天境界,能够修炼法术的人物。但李缳娘目光精准,以弱破强,先灭了对手的护身法术,再面对这个大敌的时候,李缳娘就全无惧怕,刀光一挥,只是三招就把这名红袍大汉斩杀。比起武功来,李缳娘可是差点就以武入道,凭武功踏入先天的级数,武学天份差相跟谢鸦头仿佛,就算白胜这种“号称赤城仙派武功第一”的角色,都远远不能跟自己的徒儿比武学天份。这个红袍大汉的武功更是稀松,法术被破,还能在李缳娘手底下走过三招,都是因为李缳娘担心他还有什么手段,出手太过谨慎之故。李缳娘这边几个照面就斩杀了一人,围攻尹庆雪的五名旁门之士登时大吃一惊,有个人出手稍缓,被尹庆雪抓住了机会,一刀横扫,便将之送入了黄泉。剩下四人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各自散开,却又被李缳娘缠上了一人,形势登时逆转过来。燕沧眉瞧的眉心突突乱跳,但心底也颇奇怪,暗暗忖道:“白雀儿和尹庆雪怎么会这么厉害?而且尹庆雪手头居然还有一口飞刀,这口飞刀并不是我们明道庵镇派法器,她是哪里得到的如此宝物?还有那个小丫头,看起来比白雀儿和尹庆雪的天份还高,只是差了些修为罢了,若是她也有感应的修为,只怕我的那七个徒儿都不够她们三个杀的……”燕沧眉只关心自己的徒儿,至于那些旁门左道之徒死了几个,她可从来不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