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恶兽正在追逐猎物,却忽然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才自猛然抬头,就有一道银光卷下,只是一击就把这头恶兽从顶门一劈两片。白胜缓缓从半空飘落,抬手摄回了那柄秦琴所赠的银色小斧头,这柄斧头催动来斩杀恶兽的时候,可以化作车轮般大小,收回手中,又只有巴掌大,倒也算的一件深山修道的防身利器。白胜瞧了一眼这头凶兽,微微思忖道:“离开那座荒原之后,我已经斩杀了一十七头凶兽,这些凶兽相貌狰狞,看起来就像是好几种野兽拼凑起来一般,实力都有炼气一二层的境界,就是智慧太低。也不知道九空天轨之内,有否别的生灵,光是这些没有智慧的蠢物,可就郁闷的紧。”白胜倒也非是嗜杀,他斩杀这些凶兽,一来是顺手清理一下环境,二来也是要试演自己的手段。九空天轨之内所有的元气都紊乱的一塌糊涂,各种天地法则也都破碎,若是不能掌握纯熟自己的力量,不啻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白胜经过几次战斗之后,亦大致掌握了自己在九空天轨之内所能发挥的力量。若是他不计法力消耗,大约可以用消耗十二三倍的代价发出一道法术来,而且最多能催动到数十步之外,就要消散。飞剑飞刀之类的法器,催动起来的状况好一些,毕竟有实物承载法力,但也就能在百步之内驱使,再远就不成了。甚至各种遁法也要失效,最多只能勉强漂浮起来,或者从高处跳下,不至于摔伤自己罢了。白胜斩杀各种凶兽,只是催动那口银色小斧头,使之骤然变得巨大,除了摄回手中用了几分法力,其余用的全都是武功中的手法。他武功本来就高强,九空天轨之内又不会改变肉身强弱,故而使用武功没有半分影响,只是若无一口趁手的利刃,想要杀死这些九空天轨之内生活的凶兽,也是颇难的一件事儿。最少也要缠斗几个回合,没有现在这样,杀起来容易。难得在九空天轨之内,根本不须隐藏手段,所以白胜也放心大胆的把白骨舍利放出,把这头凶兽吞吃了,这才继续往前探索。这些凶兽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居然都能够拥有妖气,这在白骨舍利来说已经是难得补品,尤其是他要把玄冥通幽法的修为尽快的的提升上去,还真就是需要更多的血肉精魂来辅助修炼。虽然依附九空天轨诞生了数十个小世界,但是这些小世界却非是九空天轨开辟出来,而是从阎浮提世界和其余的大世界,切割了一部分空间而来,这就不免带入了一些原本生存在那些大世界的生灵。又因为九空天轨之内天地元气和天地法则异常,故而这些生活在九空天轨的生灵,尽皆稀奇古怪,非是寻常模样。白胜并不知道这些,但秦琴却跟他说了不少,故而白胜拎着那柄银色小斧头,一路往这一处小世界深处探索时,虽然仗着自家手段非凡,可是也加了许多小心。因为不能飞行,白胜徒步而行,也就快不到哪里去,他走了几个时辰,也不过深入了二三百里,遇上十多头凶兽罢了。隐隐的有听得有凶兽嘶吼,白胜本来也没觉得如何,但是当他循声奔跑了数里之后,居然还听得有呼喝酣战之声,不由得登时振奋起来。秦琴也未说过,如何寻找神轨,只是指点了一些大略,要是能够遇上什么有智慧的生灵,至少他可以打听一番。白胜纵身狂奔而去,他虽然不能御气飞行,但是轻身功夫也极不凡,奔跑之速远超寻常奔马,比地球上的猎豹只怕还要稍胜一筹,已经臻至肉身所能达致的极限,除了速度远超常人之外,他的肉身坚韧程度,也差不多可以做到子弹打不透的地步。再加上他的精熟武艺和战斗头脑,光是凭借肉身的力量,白胜在地球上对付一个没有重武器的步兵师问题不大。甚至偶尔白胜也会冒出来,老子说不定也能徒手拆战斗兵人的念头。当白胜赶到了战斗的现场时,他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全身都披了玄铁重铠的猛将兄,正在跟一头强横之极的凶兽苦斗。在这位猛将兄的身边不远,有一个半大的孩子,正自睁着双眼,瞧着这位猛将兄跟猛兽争斗,一点也不害怕,一双小手握着一口短剑,似乎很有斗志的样子。在这一人一兽的争斗战场上,还伏倒了两头体型稍小的凶兽,这两头凶兽现在是被那位猛将兄杀死,腥臭的血液早就干涸,显然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甚久。这头凶兽比白胜之前遇上的所有凶兽都要厉害,也强横甚多,不但稳稳踏入有先天境的修为,更能够喷吐火焰妖气,虽然这种法术在白胜瞧来,粗糙平庸,一无是处,但是对那位猛将兄来说,却是一种噩梦般的技能。他的修为也不过是炼气入窍的层次,若非一身武艺惊人,凭了技巧和这头凶兽厮拼,早也就败下阵来,和那个半大的孩子一起做了这头凶兽的腹内之食。白胜远远的瞧见了,长喝一声,随手把那把银色小斧头脱手掷出,他杀这些凶兽早就有了经验,故而一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杀招。那头凶兽在这位猛将兄的手底下支撑甚久,但是在白胜的斧光之下,却只能嘤咛一声,被一招就劈成了两半。白胜飞奔到了现场,抬手摄回了自己的斧头,然后这才问道:“两位朋友是如何遇到这头凶兽的?不知可需要我帮忙?”那位猛将兄见到白胜出手,宰杀这头跟自己苦苦争斗了几近一日的凶兽,宛如屠杀猫儿狗儿,心中登时警惕起来,先走过去抱起了那个半大的孩子,这才沉声说道:“多谢兄台相救,我……跟侄儿本来是想寻一个隐居的长辈,但路上屡次遭遇这些凶兽,这一次不是兄台相救,只怕我们叔侄俩就难逃一死了。若是兄台能够指点一下,龙牙山怎么走,某就感激不尽了。”白胜听到对方是要问路,不禁也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