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蝌蚪找妈妈?”白朔看着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也行?”心情抑郁之下,他干脆就坐在了池塘前一尘不染的石板上,盘uǐ看着面前的碗中游动的小蝌蚪,手掌撑着下巴:“给这小玩意找娘,难度真不小啊,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学科技侧了……”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已经到了mén口了,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退缩。虽然过关的可能ìng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但是怎么也要试试才行。“不过……”白朔叹息着,用指头轻轻的点着碗中的水面:“这里的青蛙那么多,究竟哪个是你娘啊?”寂寥无人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白朔一个人,还有仿佛永不停歇的声音。“呱~呱~”——————————————————————————————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没有蓝jīng灵。只有陷入únlun的梁公正。仿佛没头苍蝇一样的疯子在村子里lun窜着,失神的寻找每一条小巷,每一个足以令人藏身的空间。因为,马良不见了。那个自从自己到了这里之后所jiā到的第一个朋友不见了,这让他有些茫然和痛苦。“流雪不见了……队长不见了……马良也不见了……”疯子蜷缩在墙角之中,痴痴自语:“他们都是坏蛋,都不要我了……”那个在这个únlun时代之中依旧相信着美好存在的少年,在理念的差别和辩驳之中成为了梁公正的朋。如果在这个充斥了冷漠的地方,有谁还是干净的话,那么只有他了。从贫苦之中成长,善良而坚定,就算是在这种没有希望的境地也依旧怀着最天真的梦想,可是在他终于获得一支笔之后,消失了。他去哪里了?梁公正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随手将身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全都扔出去。破碗,吃剩的馒头,残羹冷饭,塑料袋子,可乐罐头,石块,沙土……就像是发泄一样,他尖叫着将一切接触到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最后无力的躺在了墙角,就连动都懒得动了。他想要找到他的朋友,可是找不到,这种挫败令他很沮丧,也很愤怒。当梁公正折腾的喧嚣终于停止了之后,在远处传来了窃窃ī语的声音,路上的行人看到了角落里的梁公正,指指点点,低声的谈论着。“这泼疯子,不知道马良为何……”“嘿,你还说马……他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说?”“听说马良……画……员外就……有人看见……关起来了。”幸灾乐祸的路人冷漠的笑着,一边前进一边谈论着各种琐事,但是却突然有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就像是被野兽窥伺之后的惊悚感让两个人回过头,却看到了浑身泥泞,头发蓬lun的疯子。“你刚才说,马良怎么了?”梁公正虚握着拳头,站在两人的背后,声音嘶哑。就像是碰到了即将发疯的怪物一样,脸è苍白的路人后退了两步,拍拍iōng脯,为了安定心神,不屑的说道:“凭什么告诉……”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沾满灰尘的枯瘦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骤然将他拉了过去。经过主神强化的身体素质不是任何路人都能够反抗的,那个人惊恐的看着梁公正眼中猩红的血丝。“不说,你就得死……”梁公正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容,暴戾而黑暗的jīng神bō动将手中的人笼罩在在内。而被梁公正丢在一边的另一个人如同见了鬼一般,被jīng神bō动所影响之后,不可抑制的陷入了恐惧之中,跌倒在地上,尖叫着倒退,向着远处跑去:“疯子杀人啦!疯子杀人啦!”“马良,在哪里?”梁公正抓紧了手中的脖颈,瞪大眼睛,扭曲而únlun的jīng神lun流尽数倾泻在了那个人的脑中,让他陷入了最深沉的恐惧里,眼中的梁公正已经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他如同被掐着脖子的野jī一样扑腾颤抖,断续的低声怪叫着。ún合了暴戾jīng神力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中,化为了炸雷一样的声响,在他的心中不断的回响着,足以在瞬间摧毁普通人jīng神堤防的jīng神力刺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的脸è骤然苍白了起来,哭号着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片刻之后,梁公正放下手中已经晕厥过去的路人,怪异的扭着脖子,看向镇中心那一栋豪宅,发出了憨厚却令人惊悚的怪笑。“华生,我来救你了……”————自古中国有句话叫做财不lù白,没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一旦获得与之不相匹配的财富之后,只会引来无穷的嫉妒和恶意。血淋淋的例子不知道又多少起,归家途中被劫去一生积蓄的客商,身怀重宝却惨死他人手中的贫民,这些事情都在警惕着所有人,将怀里的好东西都捂好,别到处招风引lng。可惜,这种事情,马良不明白,尤其是在他得到一支能够将所绘的任何东西都变成实物的神笔之后,少年喜欢显摆的心ìng让这件事很快就传递了开来。于是很快,他就被镇中利yù熏心的员外派人抓住,关到了地牢里,想要让他变成自己的摇钱树。还没有真正经历过风lng的马良依旧保持着可以说是迂腐的善良和坚定,拒绝了这个要求之后,只能被锁链束缚,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如果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无法正确运用那支笔的话,马良早就被杀死了。而就在他的头顶的空间之上,那一栋华丽的大屋里面,躺在大椅之上的féi胖员外玩nòng着手中那一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笔,在他面前的纸上有一片歪歪扭扭的可笑涂鸦。很快,那些únlun的涂鸦扭动了起来,变成了一条条蚯蚓一样的虫子。有些厌恶和烦躁的将纸上的虫子丢尽了身旁的纸篓了,满脸横ròu的胖子有些愤怒的将笔摔在了桌子上,大吼:“来人!”谄笑的奴仆很快出现在了他身旁。“那个小杂种肯了么?”奴仆搓着手,无奈的摇着头:“那小玩意的骨头倒是硬,饿了两天了,还没有……”“废物!”员外一脚揣在了他的身上:“都是一群废物!”“饿不行,就打,打到他愿意为止!”他随手将桌子上的青石镇纸摔在了奴仆的脸上,于是鲜血从伤口之中渗了出来。习惯了主人的暴虐,奴仆匍匐在地上颤抖着:“是,是。”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尖叫的声音,让员外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给我打二十鞭。”“是,是。”奴仆心中松了口气,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从房子里爬了出来,心中感谢着那个在这个时候帮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傻子,多亏了他,自己才没有遭遇到别的事情。不过那个家伙就惨了,那种特质的鞭子,来一下就让人吐血了,二十下,估计就死了吧?不过关自己什么事?他擦了擦额头之上的伤口,lù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向着前院之中走着,却感觉到了脚下踩在了水泊之上一样的声音。有些疑uò的看向了脚下,那是一片流转的猩红,从拐角之处流了过来的**。“这是?”他有些恐惧的倒退了两步,那种颜è,和自己刚刚所流出的鲜血根本没有两样。“血?”他惶急而恐惧的向后退了两步,正准备尖叫,但是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无穷的血液从拐角之处渗透了过来,如同泉涌一般,蜿蜒流动,扭曲的前进着,却像是活物一样,黑è的蛇虫在血泊之中吐着芯子,缓缓的前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四周的所有景象都已经被血腥所méng上了,而脚下的大地却变成了如同腐烂的内脏一样的质感,隐约可见的蛆虫从血ròu大地之中钻出。惊悚的奴仆扭曲的尖叫着,却发现自己的十指开始腐烂,脓水和腐臭从失去形体的手掌中钻了出来,缓缓的沿着手臂向上爬行,而脚下腐烂的血ròu化为了流沙,将他缓缓的吞入其中。如同无间地狱一样恐怖的景象撕碎了他所有的神智,让他发狂的大叫着,挣扎着,在地上滚动。而在远处的常人眼中,只是那个奴仆看着自己的十指发出尖叫,紧接着扑到在了刚刚打扫干净的地上尖叫了起来。被拉入幻想的奴仆崩溃的大吼着,在地上翻滚,被想象的血ròu大地所吞噬,最后五官中渗出鲜血,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就在前方的拐角之后,那些手持着武器的健奴和恶仆已经尽数趴在了地上,在幻想之中挣扎着,绝望的划向jīng神的死亡。而匍匐在死尸中间的疯子却一脸扭曲的笑意,手中抓着无形的笔,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蘸取了自己的血,在地上肆意的绘出脑中的黑暗和恐怖,随着扭曲的血腥图画展开,暴戾únlun的jīng神缓缓扩散了开来,将任何敢于接近的活物都拉入幻象之中。丝毫不在乎自己流逝的血液,梁公正发狂的画着,而嘴里的笑声却越来越大了,直到最后如同啄食着腐ròu的乌鸦一般,嘶哑而凄厉。地狱胜景正在缓缓铺开,恐惧的盛宴才刚刚开始。————今日第二更,最后一章公众版,三千字。我真是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