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黑暗时代,参见英雄!|俯在书案上仔细观察着面前那一张猩红假面的亚伦缓缓抬起头,摘下了右眼上的单片眼镜,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镜片。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他长出了一口气,将命符重新递给了白朔,说出了这一枚命符的由来:“迦梨.玛。”“迦梨.玛?”白朔端起命符,仔细的观察者:“哪儿人啊?没听说过来着……”“所以说,你这个半吊子的佛子真的很不称职啊”亚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望向一旁打瞌睡的因帝科斯:“因帝科斯,起uáng了”呼呼大睡的因迪克斯睁开朦胧的眼睛:“诶?有晚饭吃了么?”再次叹了一口气,亚伦说道:“迦梨.玛是谁?”懵懂的因迪克斯下意识的回答:“湿婆神妃帕尔瓦蒂产生的化身,印度神话中最为黑暗和暴虐的黑è地母。”亚伦扭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朔,复杂得让他产生了一种羞愧的感觉。他举双手投降:“好吧,我错了,我这次回去立刻去补……”亚伦随手做出了一副幻影,在幻影之上,有一个皮肤黝黑、青面獠牙的nv人在跳着狂野之舞。“皮肤黝黑,青面獠牙,额头和湿婆一样有第三只眼睛,四只手臂分持武器,戴着蛇和骷髅的项链,舌头上滴血。”亚伦指着幻象说道:“这就是迦梨.玛的形象。有关她的传说总是与杀戮和鲜血相连。史上曾经用过活人向她献祭,是印度教派中最为隐晦和神秘的一派。”亚伦直接从【万象之馆】中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籍,翻开后指着上面的梵文,向白朔简练的介绍:“她产生于湿婆的妻子,是雪山nv神的化身之一——据说雪山nv神在面对阿修罗军团的时候,面孔因愤怒而发黑,从脸上的黑气中诞生出了暴戾的地母:迦梨,可以看做是雪山nv神的分身之一。”“战斗力无与伦比,但是因为盲目毁灭的yù望也给世界带来了灾难。”“怎么说?”白朔一脸认真的聆听着亚伦的介绍。亚伦将手中的书翻了几十页后,继续念诵:“她最大的一次功绩是杀死魔鬼拉克塔维拉。拉克塔维拉被视为无法消灭的对手,因为他滴出的每一滴血都能产生一个新的拉克塔维拉。迦梨与他作战到后来,发现整个战场都充斥着同样的魔鬼。”“哇,无限再生?”白朔忍不住惊叹:“要是获得的是他的命符的话,那不就赚翻了?”“听我说完。”亚伦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结果迦梨将他们逐一抓住,刺穿肚腹以后喝干喷出的血……”说着,他将视线看向趴在白朔肩膀上的陈静默。“诶?诶”陈静默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自己的身上,连忙摆手说道:“我、我才不会喝别人的血呢,很脏的,要是有传染病的话就恶心了……”“哦……”长孙武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他。陈静默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面è越来越古怪,到最后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高声的说道:“看什么看都说了我才不会喝别人的血,我又不是吸血鬼……吸、吸收血液的是‘死河’的符文啊是符文”在她前面的白朔托着下巴,一脸赞同的点头:“总感觉很像呢。”陈静默手中猩红的è彩攒动,化作铁锤猛然砸在白朔的脑袋上:“去死好了。”羞愤之下,已然是全力出手,哪怕是白朔有金刚不败,也要让他趴在桌子上结果,鲜血之锤在白朔的脑袋上碎裂成分散的猩红è彩,而白朔má都没掉一根。有希悄悄的拉着长孙武的衣角,低声说道:“姐姐好可怕。”“咳咳,听我说完。”亚伦敲了敲桌子,结束了这场小闹剧:“还差最后一句了。”他又重新将书翻过了两页,口中说道:“胜利以后的迦梨在狂lun和兴奋中跳舞,整个大地都剧烈震动了起来,湿婆不得不将自己垫在迦梨脚下以缓解对大地的冲击。”“狂暴到这种程度,恐怕在‘命符’之中也不多见啊。”亚lun收起书:“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一枚命符?”白朔捏着下巴,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假面,思考了片刻之后,双手将它端起来,转身对着陈静默说道:“要不要试试看?”“诶?我用了,那你呢?”白朔笑了笑,双手捧着假面,扳正了陈静默的脸,仔细的替她戴上:“又不是一次ìng道具,而且,这个东西对于我只是起一部分参考价值而已。”他替陈静默带好后,后退两步,端详着有些不大习惯脸上假面的陈静默。陈静默抬起手,碰了碰吸附在脸上的假面,有些不大适应这种感觉。纤白的手指映衬着面具上的猩红,有一种诡异的**,而命符上那一张微笑的面孔缓缓起了变化。原本若隐若现的微笑此刻终于完全显lù,五分暴虐,四分慈悲,还有一分懵懂的天真从微笑中显lù出来。陈静默的口中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在并不狭窄的室内顿时回dng起江河奔涌的声音。鲜血是灵魂的货币,生命的载体,此刻在陈静默身体中潜伏的生命之河从静谧的状态化作不息的奔流。丝丝的鲜红从她周身的空中隐现,白朔闭上眼睛,以‘工匠’的灵魂之眼去观察着陈静默的灵魂bō长。原本环绕在她周身,如同溪水般静谧流动的灵魂bō长此刻骤然产生了两分海lng翻腾的宏大气息,而在命符的假面上开始出现细微的uā纹。如同苦行僧刺破心口,手指沾着自己的jīng魂之血,一笔一划的铭刻在巨石上的古朴典籍,从虚空中传来如同在荒原上,比丘尼赤足狂舞时的歌声。面具,开始增殖了猩红的命符假面从陈静默的脸庞上开始蔓延,在她的发鬓之间化作古朴惊怖的髑髅之冠。仿佛龙吼的飓风从陈静默的身体中吹出,当狂风吹过之后,陈静默的mō样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从那个虽然温婉但是却不缺乏强气的nv人化作令人心生恐惧,忍不住俯首膜拜的黑è地母。白衣化作鲜红残破的长袍,修长的手臂和左肩暴lù在空气中,头戴髑髅之冠,上尸林八器和骨质六饰,双手中持着仿佛鲜血凝结的沉重武器,左手金刚杵,右手金刚橛……啪啪啪白朔站在她最近的地方,看着她显lù出如此装扮,忍不住拍起手来。倾听到近在咫尺的掌声,陈静默缓缓的扭过头,面具之下的眼神令人心生惊惧。似乎盛怒,又似乎慈悲,但是却有一种俯瞰人间的漠然。看着面前开始陌生的少nv,白朔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有古怪的样子。”陈静默的手中,金刚杵和金刚橛jiā击,发出好似天地碰撞的宏伟轻鸣,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懵懂,和不由自主的暴戾。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出和往日已然产生细微改变的声音:“忽然感觉……好奇怪……”转瞬之间,白朔变了脸è。咫尺之间,他能够以他心通感觉到陈静默的心中无名的怒火开始冲天而起,蛮横而暴戾,还有一种潜伏在她灵魂深处的纯净残忍……如同懵懂孩童将猫儿分尸、仓鼠扔入沸水之后lù出的纯净微笑,不带任何恶意的残酷纯真……命符已经将被陈静默彻底掌控的毁灭yù望引动,从火种化作燎原之火。白朔的脚掌忽然抬起,瞬间穿过金刚杵和金刚橛的防护,闯入陈静默的怀中,右手食指无声的点在她的眉心之上:“停下”陈静默的身体猛然颤动了一下,手中的兵器,头上的骷髅之冠,还有古怪的状貌仿佛遭遇阳光的白雪,迅速消融。在轻响中,命符从她的脸上脱离,显lù出她略显苍白的脸。仓促的变化之间,她有些站不稳,向后倒去,但是却被白朔的手臂挽住腰间,并没有倒在地上。白朔的五指扣紧手中的假面,端详着上面的的残酷微笑,最后低语:“魔ìng太重了……”陈静默róu了róu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从白朔的怀中站起来,深吸了两口气。“忽然……感觉到什么了啊。”她抬起头,看向白朔,修长的手臂上一阵猩红闪过,出现一副漆黑的拳套,银è的荆棘和猩红的è彩点缀着上面的空间。武器血统部分jī活,陈静默右脚后退一步,缓慢的向白朔击出一拳。缓慢,但是却如同山峦推进,不可阻挡。静谧如地底河流奔涌的伟力之中,潜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暴戾气息。白朔疑uò的伸出手,以和陈静默相同的力量张开手掌,毫不顾忌的将一拳中的威力尽数消化在掌心之中。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陈静默的一拳并没有伤到白朔,可是白朔阻挡在陈静默拳头前面的手掌却诧异的震颤了一下,被拍开了。并不严重,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拍手心游戏,但是却令白朔惊诧万分。潜伏在庞大力量深处的一种意志……白朔手掌猛然反转,抓起陈静默的手,观察着她的掌心:“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