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进去,还是离开?曾超头脑里一阵交战,有点拿不定主意!就在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打开门的是张勇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是那种颓败灰暗的惨白。他拉开门以后,歪斜着靠在房门上,冷冷的目光盯着曾超。曾超心里一跳,那个女人呢?张勇晨依靠在门上,似乎在调整心情,盯着曾超看了片刻,似乎心绪平静下来许多,才对曾超说:“你进来吧!”曾超忽然觉得房间里有着巨大的危险,而且从房间里飘出来的空气里,似乎蕴涵着一股血腥味,就摇摇头说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让你去做卧底的事情,不是三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再说若是被别人注意到我和你在一起,兴许就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你还是进来吧!”张勇晨说,曾超心想他说的倒也有理,警察学院开设的卧底课程第一课就说若是你被派去做卧底的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放松丝毫的警惕,必须随时保持警觉的心,往往一点点小事,都有可能让自己暴露,然后被黑社会干掉。不过曾超却也有一丝茫然,那个看起来不是正经鸟的女人不是还在里面吗,为什么叫我进去呢?难道张勇晨不怕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被自己知道?带着这丝疑问,曾超心底也隐隐有再见一下那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说让自己不要跟着张勇晨的想法,曾超跟着张勇晨走进了屋里。曾超刚刚走进屋子,张勇晨就把门关严了,并且反锁。曾超心里摹的一跳,好像那锁门的声音敲在心头一般,没来由一阵紧张和刺激的感觉占满心头。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灯光非常昏暗,刚刚张勇晨又用身体挡在门前,曾超倒没有看到室内的情景,这时候走入室内,才看到刚刚那个威胁张勇晨并且和他激烈争吵的女人,此刻正倒在地上,好像软泥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从她颈子下面的衣服里渗冒出来,将房间里的地毯染红了。曾超见到这样的情况,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去看张勇晨,张勇晨正看着曾超冷笑,脸上一副狰狞邪恶的样子说道:“她死了!”曾超见身为警察局长的张勇晨竟然杀了这个女子,心里一阵惊骇莫名,心脏狂跳不止,却强压心底的惊骇长呼了一口气,盯着张勇晨的眼睛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超问完这句话,转眼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女人,鲜血已经渗出好大一摊,汪在她的身下。张勇晨镇定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轻笑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你看到了,她已经死了!”“你……你杀了她?为什么?”曾超现在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靠的了。张勇晨,这个从两年前,自己进入警察学院开始,就被老师、校长整天说着向他学习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恶魔!张勇晨脸上闪过一抹沉痛,之后换上了一副怪异的表情,忽然冷笑着说道:“谁说是我杀了她的!”见曾超一脸不肯相信的神情,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张勇晨就冷笑起来,说:“她是你杀的!”曾超猛然一惊,张勇晨竟然想要将杀人的罪责嫁祸给自己!“你今天找我来这里,是早就计划好了么?”曾超问,虽然心里震惊无比,但是他却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他和林木森从少年时候就在一起,早学会了林木森那种越是危险的情况下,就越是冷静的心理。想到张勇晨对自己的陷害,曾超心底就涌起一阵寒意,后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只是你倒霉罢了!”张勇晨说,“本来我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去黑社会......做卧底的,没想到她竟然找到了这里,还逼着我和我老婆离婚,和她在一起,不然就要公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应该明白,我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非常不容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了这一切!”说到这里,张勇晨脸上就浮起了一丝狠戾之色,一个农家孩子,能够成为省会城市的警察局长,固然需要机遇,但期间要付出多少努力,谁会知道呢。“假如我真的和我老婆离婚了,对我的事业也会有很多不利影响,所以我不得不杀了她!”张勇晨长叹一口气,“这世间,有些人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偏偏会害死他们!你说假如你和一个坐台小姐同时死在这里,别人会怎么想?”曾超早在进来时候,发现那女子倒在血泊里面,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这时候听张勇晨亲口说出来,只感觉张勇晨更加虚伪、狡诈,却没有多么惊讶了,冷笑着反问道:“你是想要嫁祸给我吧,你以为我会轻易就范么?”张勇晨呵呵笑着,轻轻摇头,用惋惜的神情和语气说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正好撞上门来,本来我还打算让你去黑社会卧底,等成功以后好好提拔提拔你呢,可惜啊……”说着看着地上倒着的女尸狞笑着说:“我并不想杀她,可她纠缠得我太狠了,还用我的前途和地位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所以不得已只好干掉她了。”曾超只觉得张勇晨宛如毒蛇一般凶狠毒辣,除了心底暗叹自己倒霉,曾超当然不愿意轻易成为张勇晨的替罪羊,反驳说:“你以为我会轻易认罪么?就算你做的再好,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你当然不会轻易认罪,不过若是你是一个死人了的话,你还会辩驳么?”张勇晨微笑着问,“而你若是死了,别人就算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他们会冒着得罪一个警察局长的危险,为了一个死人出头么?现在,正直的警察真是越来越少了,真的是非常可惜呀!”“要我做你的替罪羊,休想!”曾超心里暗想,猛的向张勇晨冲了过去,然而张勇晨到底老谋深算,不等曾超冲到身边,已经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曾超的额头,显然张勇晨早在喊曾超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曾超见张勇晨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在手枪的威胁下,曾超站住了脚步,冷冷的盯着张勇晨。“年轻人,我劝你最好别冲动,不要逼我这么快就杀了你。”张勇晨微笑着说,那是一种掌握了全局的优胜者的微笑。曾超已经挥出去的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曾超见张勇晨这么快就用手枪指住自己,心想这人虽然是一个伪君子,不过身手却真是相当敏捷,曾超稳住狂乱的心绪,看着张勇晨的脸说:“你以为你可以这么轻易就嫁祸给我吗?”张勇晨脸上泛起奇怪的神色,说:“为什么不可以?”“别人会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我,这个死了的女人,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曾超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说,张勇晨微微一笑,“我住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填写入住记录,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我!”曾超忽然冷笑着说:“你似乎忘记了何校长,是他让我来206见你的,他会不知道你住在这里么,你能够收买他么?”张勇晨微微一愣,立刻回复了冷静的神色,看着曾超说:“你希望何校长为你证明清白?你的思维的确很快,而我也的确不能收买他,不过你说,要是我对老校长说因为我逼迫你去黑社会做卧底,你对我怀恨......在心,引了我离开以后,杀了这个女人,准备嫁祸给我,却被刚好赶回来的我撞上,你丧心病狂之下,就要袭击我,我不得已才开枪射杀了你,你认为他会怀疑我的话么?更何况,你应该知道,我是老校长最得意的弟子,他对我的关爱和信任就好像他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所以你没有任何机会,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这句话直接击中了曾超的要害,这正是他刚刚想到的,自己来这里只有老校长知道,也就是只有他能指正张勇晨,可是张勇晨若对老校长那样说,老校长多半会相信,因为下午自己临走之前,对张勇晨就表现得很不友善。“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么?”张勇晨忽然问,问完了这句话继续说:“未免夜长梦多,我还是立刻干掉你的好,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你成了我的替罪羊,却没有丝毫辩解的机会,你所有的梦想和努力都化为泡影了,你觉得很憋屈吧!”张勇晨得意的说,似乎为了有人做自己的替罪羊,而得意非常,说着手一挺,就要开枪。濒临死亡之际,曾超突然大声说:“等等!”张勇晨听了就停止了动作,带着一抹玩弄的微笑,看着曾超,想看看他最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挣扎求存。曾超喊住张勇晨,心思电转,看着张勇晨冷笑着问:“你真以为会没人怀疑到你吗?”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