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将军……”数百人围成一个大圈,圈儿中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半**上身,上衣系在腰间,从上身可以看出此人定时勤于练习,肌肉发达,骨骼强健。在看另一个人,着着一身红色铠甲,是那种很艳丽的红色,微风轻拂,带动那抹色彩,像血液的流动。那人脸上带着鬼符面具,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妖冶。齐辟桓来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身旁的庆海刚要大喊通报,被齐辟桓制止了,“咱们也看看吧。”说完便向高一些的地方走去。尾随其后的是良木和宫徵。“这种场面经常发生吗?”齐辟桓问道,目光仍留在场上。“回皇上,这种场面每个十几日便会发生一次。”良木说道,“军中有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将军,直晓得将军武艺高强,可从未真正见识过。有很多人不服气,便约将军比武。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可将军却同意了,但比武之前约法三章,第一,点到为止;第二,不许因此伤了和气;第三,输的人要每天负重长跑五公里,时间为一个月。”“那结果呢?”“木头,我来说,我来说。”宫徵用屁股将良木从齐辟桓身边挤开,笑嘻嘻的道,“很多人不知好歹,都跟将军立下约定,皇上你瞧那边,”顺着宫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有三两个人在围着军营跑着,背后背着大大的包裹。“那些就是比输的人,今天这个如果再输的话已经是第十一个了。”“没有赢的吗?”“皇上,您看看那就知道了。”齐辟桓看着宫徵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便知道一会的比试定然很精彩,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场上,比武已经开始了。只见那半**上身的汉子大喊一声,便抬起右拳向钟离春冲去,钟离春右闪身,左手擒住那人的右拳,右脚踢到那人膝盖,然后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转眼间,高大的汉子便趴在了地上。钟离春半蹲下,拍拍那汉子的肩膀,“起来,再来。”那汉子挣扎着起来,顺手抓起一把土,起身后迅速向钟离春面上扬去。“太不讲究了。”宫徵怒道。看到那人扬起的尘土,钟离春闭眼的同时,耳畔传来风声。她依据风声左右闪避,围观的将士也静了下来,方便钟离春判断方位。风声从正前面传来,钟离春右手抓住击到眼前的拳头,左手成刀,以手侧击砍其臂弯处,然后背部贴向那人前胸,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倒在地。“哦……将军好样的。”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还来吗?”钟离春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坐在地上的汉子。“不来了,不来了,你太厉害了。将军,俺服你了。”说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钟离春一拜,然后走到一边,从别人手中接过装满整整十公斤东西的包裹,背在身上,向远处跑去。真的是超乎想象。齐辟桓知道钟离春武艺高强,只是从未想过,站在军营里的她竟是如此的英姿飒爽。若是站在战场上呢,又会是怎样的炫目?阳光下,钟离春擦拭着鬓角处的汗水,齐辟桓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此时的钟离春一定是微笑着的。“皇上,咱们要去跟将军见一下吗?”庆海问。“不了,咱们回吧。”齐辟桓转过头又对宫徵和良木说道,“我来的事情不许让钟将军知道。”“是。”看着齐辟桓离开的背影,有看看站在场上与众将士谈笑的钟离春,良木不解的说,“为什么不能告诉呢?”宫徵轻轻拍拍良木的脑袋,“乖,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你……”良木怒瞪着宫徵。“不要这样看着我,人家会误会的,我可没有特殊癖好。”说完,极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良木,嗯,是的,极为嫌弃的。钟离春回到帐中,已经有几位将军在等她了。“钟将军。”几位将军见到钟离春进来,起身行礼。军中的行礼不似宫中的复杂,又因都是男子,行礼均以双手抱拳,半颔首即可。“几位将军请坐,让各位久等了。”“哪里那里。”“今日叫几位将军前来是相商关于演练的事宜。”“演练?”“对的,我想将如今的四万大军分为两组,每组两万人。各派一位将军,两位副将军带领。我们用”“将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一位将军问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支军队共六万人,大部分是新招上来的,没有一点的实战经验。虽然每天我们都在进行演练,可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场,士兵所练习的东西也没有实际的地方可以应用,不免显得有些空洞宽泛。因此,我想采取这种方式,模拟出战场的环境,让各位士兵有所锻炼。”“可是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自己人杀自己人吧,毕竟刀剑无眼啊。”“这点我也想过了,我们可以用木制的刀剑,刀剑的刃上抹上红色的涂料,这样在相互打杀中,只要被对方的剑碰到,衣服上便会留有印记,这样便算阵亡。当然,也会有相应的奖励政策,获胜的队伍每人奖赏一两银子,杀敌勇敢的人也要奖赏,咱们还可以排一个光荣榜,将那些表现英勇的人记到榜上,以示鼓励,对于其他人也是一种激励,各位觉得怎么样?”“将军所言甚好。我等定当全力配合。”“多谢各位将军。”宫徵坐在树上,看到几位将军从钟离春的帐子里出来。刚刚他们与钟离春的对话他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想法,应该是史无前例吧。这些将军到也好说话,竟会答应的这么彻底。看来,有了钟离春的军营生活或许不会太无聊。“春紫。”宫徵从树上跳下来,拦住端着食盒的春紫,“你家主子还没吃饭啊?”“宫将军,是啊,主子每天吃的都很晚。”“还是和士兵吃的一样的伙食吗?”“是的,我劝过了,主子说这是应该的,我也没法子说些什么。”“好啦,你快进去吧,不然该凉了。”“是。”宫徵看着进去的春紫默默想着,或许可以帮帮忙啊。夜,等到钟离春回到东宫,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了,皎洁的月光照下来,一切都那么幽怨神秘。“主子,庆海公公来了。”春紫在门外轻声说道。“宣。”钟离春放下手中的书,理了理衣襟。“娘娘,这是皇上今天下午就派人吩咐御膳房炖的乌鸡白凤汤,有滋补之效。皇上听闻娘娘在军中吃的并不好,很是担心,还望娘娘照料好自己。”庆海说着便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替本宫多谢皇上。”“是,娘娘,皇上还让奴才告诉您一声,今晚皇上要跟御史大夫商议一些事情,就不能过来陪娘娘了,让娘娘早些歇息。”“本宫知道了,春紫,把我收藏的金瓜子拿来一些,给庆海公公带回去。”“哎呦,奴才谢娘娘。”春紫将庆海送出东宫,回来时便看到自家主子对着那盅乌鸡白凤汤出神,“主子?”“春紫,你说我是不是太幸福了。我好怕,怕这幸福转瞬就即逝了。”“主子,您想什么呢。皇上对您的心意谁都看得出来,您是多想了。”“但愿吧。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