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不想因为厌恶琳琅而说假话,虽然这么说有为琳琅争功的嫌疑。独孤玦还没有表示,琳琅先跳了起来,欢呼道:“哇,想不到我那么厉害,居然帮你们抓到了唯一的活口,王爷,要不要我帮你审?”独孤玦看到刚才还一副死样的琳琅瞬间象被打了鸡血,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就被她死皮赖脸的凑了过来。刘涛也大开眼界,心想这小王妃到底是聪明,还是有些傻,没见着王爷刚才对她的态度吗?就算抓住十个敌人,也抵不过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让王爷如此难堪还拒不认罪啊。她倒好,转眼象没事人一样这么欢呼雀跃,等着被王爷骂吧。独孤玦冷冷地看着琳琅,琳琅的笑保持的很好,很好——她的心里在骂:死小孩,你就不能糊涂点放过我?我都这么讨好卖萌了,就不信你不中我的美人计,快点啊,脸都僵了,要抽筋了。“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搜查过,确定没有那些刺客躲藏,或者有余党?”独孤玦扭头与刘涛说起了公事。琳琅趁隙,赶紧收敛了笑,揉揉自己的脸,等下还不知道得陪多少笑脸啦,先活动一下。“卑职已经吩咐人从我们住的这个院子开始,仔细搜查,任何可疑的人和线索都绝不放过。”刘涛回答道。独孤玦对于刘涛这么处理敢到满意:“这里就交给你看着办。”然后,他扫了琳琅一眼:“你,跟本王来。”完了,小羊就要入虎口。琳琅苦着脸正要跟独孤玦进院子,就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人高叫:“抓到一个奸细。”听到奸细两字,琳琅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所谓做贼心虚,她可没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进入的王府,马上明白过来,人家说的不是她,她又兴奋起来,王府里还有奸细啊?会是谁呢?这个奸细又是哪路人马?“进去再审。”独孤玦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琳琅和刘涛他们紧随其后。院中,围了一圈侍卫,中间押着个书生打扮的人,有人将他的头按得低低的,看来那就是奸细了。独孤玦在整理好的石凳上坐下,命令道:“你是谁?受何人指使?抬起头来回话。”琳琅站到一边,看到那人手脚直哆嗦,这身打扮好像有些熟悉,仔细看时,那人已经抬起了头,文静内敛,优雅的脸上沾染了泥土,居然是墨韵斋的掌柜——段愈。“是你!”琳琅一声惊呼。段愈正两眼惊慌茫然,被她这么一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见了琳琅,惊喜地叫道:“薛夫人,我不是奸细啊,救救我。”段愈那个文弱书生样,怎么可能是奸细?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琳琅颇感奇怪。而独孤玦刚刚平静一点的情绪,又被段愈和琳琅这声招呼给打乱了。刚刚送走一个奸夫,又来一个老相好吗?琳琅,你在外面到底勾搭过多少男人?还个个都寻到这里来了?那么王府里是不是早就有他们出入的影子?他砰地一拍石桌,呵斥道:“王妃,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惹的风流债还真不少。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本王明天就拿你们两个当祭品。”这人,怎么是个男人,他就往歪里想?难道我魅力那么大,全世界的男人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吗?琳琅正要驳斥,想到顾子墨和柔妃都要她别再惹恼了独孤玦,于是在心里一再叫道:保命重要,琳琅,别跟小破孩一般见识。琳琅堆上一脸讨好的笑,对独孤玦道:“王爷,你怎么又乱想了,本王妃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绝对没有什么风流韵事啊,这位是墨韵斋的掌柜,京城里有名的读书人,君子,老实人,大好人。”琳琅这么一说,有侍卫是见过段愈在王府进出的,刚才太过混乱,段愈脸上又被泥土蹭花了才没有看清,仔细一瞧,可不是段掌柜的吗?“真是段掌柜。”有人说。独孤玦追问:“你怎么认识他?”那侍卫老实回答:“段掌柜的经常来王府送书,小人遇见过几次,所以认识。”什么掌柜?居然还真被自己猜中,大摇大摆的进出过王府,独孤玦心中的怒意更甚:“他一个卖书的跑到王府来做什么?”侍卫回答:“因为柔妃喜欢看书,还有几位姑娘也跟着看,到墨韵斋去不大方便,所以,隔一段时间会要那边送书来。”“真的只是送书?”独孤玦充满了怀疑:“来人,请柔妃出来。”有人应声去了。这边又有几个侍卫纷纷作证段愈的确是墨韵斋的掌柜,而且传说品行端正,他入府送书,正是怕自己店里的伙计不懂规矩,坏了王府妃子的名声,所以才每次都是亲自送。而柔妃接书,也是在院中或者大厅里,四面通透,没有半点令人诟病的地方。这些侍卫哪里知道独孤玦信得过柔妃,却是信不过琳琅,他要追查的是琳琅到底和段愈在搞什么名堂。“柔妃喜欢看书,是本王许她的,那么王妃,你又怎么认识的段掌柜?”趁柔妃还没有来,独孤玦先审起了琳琅。“怎么认识的啊?你不是知道吗?”琳琅理直气壮道,她又没做亏心事,还怕鬼叫门?要说对子墨,她眼下背着个不愿承认的摄政王妃的名,心里喜欢他,独孤玦最多也只能追问个精神出轨的名,这个段愈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独孤玦心想他怎么知道琳琅怎么和段愈勾搭上的?忽然一闪念,想起莲花节那天的事情来,那天听说琳琅就是在墨韵斋被权智光纠缠上的,难道说因此结识了段愈?不对,那时候琳琅好像早就对墨韵斋很熟悉了,难道在那之前——琳琅脑子也转的飞快,画漫画可是她最后的赚钱门路和退路,怎么也不能再被独孤玦刨了底去,上次就是把自己存钱跑路的秘密告诉了独孤玦,所以被他洗劫一空,打死她也不能泄露这秘密。只是段愈那个书呆子会不会配合她?虽然她一直是以自己的亲戚名义来揽活,但这话也只有哄哄段愈,独孤玦一听这理由,当然明白是琳琅在捣鬼,因为她在京城根本就没有亲戚。“你背着本王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勾搭了多少男人,难道说都是本王要你去做的?本王应该知道你和他们每一个都是怎么认识怎么交往的吗?”独孤玦移步站到琳琅面前。想起在荒郊野外那个小客栈里,独孤玦将她挤在墙壁上逼供的情景,琳琅手忙脚乱的往后退,还得陪小心:“不不,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莲花节那天,我被全死光堵在墨韵斋,当时那么多人围得水泄不通,段掌柜自然也看见了,他还帮我说好话,虽然权智光那个坏蛋听不进去,可是段掌柜一番好意……后来,我就去答谢他,加之我也喜欢看书,就认识了。”“不对吧,你在莲花节之前就知道,也去过墨韵斋。”独孤玦指出琳琅话中漏洞。琳琅心里一慌,马上想到辩解的说词:“是啊,我在进京城的第一天就看到过墨韵斋,因为我也喜欢读书,先前在宫里是没有办法,后来进了王府就向柔妃打听,所以曾经偷溜出去,找到墨韵斋,看过书。只是,后来才认识的段掌柜。又不是每个去看书买书的人都应该认识掌柜的。”她一派委屈的样子,这话说的倒也圆满,独孤玦也不能就此肯定她说的是真是假。段愈跪在地上,先前听到独孤玦说琳琅是王妃,就是一惊,因为相信柔妃,所以他就相信琳琅,一直也没再向柔妃仔细追问什么,而琳琅自称夫人,他也就那么叫了下来,想不到她居然是王妃!段愈心里不禁暗想柔妃怎么会和王妃这么亲近呢?京城里可是人人都知道摄政王冷酷无情,而且对王妃不好,她与王妃交朋友,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接下来,琳琅又将他们认识的经过改的面目全非,段愈就更迷惑了。独孤玦的意思,他清楚,他是被侍卫们当奸细抓了,而独孤玦却把他当奸夫了。王妃那么说是帮他脱罪,还是另有目地?段愈还没有想清楚琳琅的用意,独孤玦便冲着他来了:“你说,王妃说的是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