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一惊,独孤玦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他赶紧一掌击出,想先解决印伟祈,再战独孤玦。可独孤玦说到就到,他看到面前一个黑衣蒙面人举动奇怪,向着虚空里发出致命招数,心知那木罗人诡异,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看透的,不知道这人在对付谁,不过他这么遮遮掩掩的,显然不是印伟祈手下,那么他的对手就有可能是印伟祈的人。于是,他也奋力一掌击出,正好与顾子墨的力道对上,轰地一声,两人都承受不住对方巨大的劲道,各自往后踉跄着退开。而这一下的威力将顾子墨之前设置的迷魂阵也给扫荡到了,印伟祈本来被这股劲风带的人往下栽去,转眼却已经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平地上。再看四周,顾子墨的阵法已经破解开,一个玉色衣衫面庞坚毅清冷,一个黑衣如墨怒目相向。顾子墨见印伟祈脱身,心知不好,虚晃一招,手中一把迷魂药向独孤玦撒去,人便往后退去,迅速地隐没在黑暗之中,销声敛迹。独孤玦急忙闭气,但是皮肤还是沾上了不少粉末,这剂量太大,可不只是将人弄迷糊那么简单,简直就堪比毒药,于是他立时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印伟祈知道这药过量的厉害,也没有功夫去追顾子墨,忙将解药给独孤玦喂了下去,将他背了回去。这么一闹腾,驻地不少人被惊醒,琳琅和那老夫妻刚睡着,又被吵醒了,听说来了刺客,有人受伤什么的,琳琅倒没有马上想到独孤玦,因为他那武功在这里肯定是无敌的。她急急忙忙的穿衣出去打听消息,全是因为担心印伟祈,这孩子现在别扭着,万一被人暗算可不妙。不想中招的却是独孤玦,琳琅揉揉眼,没错,在床边坐着的是印伟祈,而躺在**不动的是独孤玦。“怎么回事?他伤到哪儿了?”琳琅急急奔过去,掀开被子,就去扯独孤玦的衣衫,大眼里马上充盈了热辣辣的泪水。“姐姐,你别急,大哥只是中了迷魂药,睡醒了就没事了。”看到琳琅那么着急,恨不得将独孤玦整个拆散了看一遍,印伟祈暗自庆幸没有受顾子墨的蛊惑,与他做下那笔交易。“什么迷魂药?谁下的?那不是你们才有的玩意吗?小玦玦知道当初错怪了你,他重伤没有完全恢复就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来,任你戏弄顺着你,还不够诚意?你要是心里真不情愿就直说好了,何必要这么作弄他?”琳琅见独孤玦身上没有伤痕,看起来的确是睡着了的样子,转头一把抓住印伟祈的衣领,气的要命。“不是我,我承认昨天晚上是故意和他斗酒,想让他喝醉了出丑,想把你们两个分开,可是,我没有想过要他的命。是顾子墨,他……”印伟祈将顾子墨出现,怂恿他杀掉独孤玦,而在他不情愿,被顾子墨差点杀掉时,独孤玦出现撞破了阵法,救出了他,才中了顾子墨的招,而且顾子墨也是那木罗后裔的事情全部原原本本告诉了琳琅。顾子墨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他的腿伤好全了?他居然也是那木罗后裔?而且听印伟祈说,还很厉害?一连串的问号在琳琅的心里冒泡泡。不过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独孤玦:“你确定他只是睡醒就没事了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比如把我忘了?”好吧,她以前狗血的小说看多了,强悍的男主角一睡不醒,等睁开眼就失忆了,所以,她这古怪的想法将印伟祈弄糊涂了。“姐姐,他没有摔倒脑袋,应该不会忘记什么事情的吧。”“那就好,他欠我一辈子的情,要是就我一个人记得,不亏死我了。”见琳琅那么担心独孤玦,印伟祈问道:“姐姐,你不是因为嫁给了他,所以就想着跟他过一辈子,哪怕是不喜欢也就嫁鸡随鸡……啊!”印伟祈的话没有说完,脑子上就被琳琅重重地弹了个脆响。“喂,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你姐姐是那种受气包小媳妇吗?独孤玦长的这么玉树临风美的象神一样的,哪一点象鸡?他是人中之龙,我虽然不是凤凰,起码也只是过得去的孔雀……我当然是喜欢,才和他在一起的,不然,就算他拿绳子绑住我,我也会逃的,就像以前踩着你的肩膀翻、墙一样。”琳琅前半段还说的一本正经,后面就嘻嘻哈哈起来,印伟祈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离开这久,觉得有点儿陌生的感觉迅速地消失在琳琅那明媚的笑声里。“不过,我听顾子墨说,说……”印伟祈的脸刷地红了。琳琅疑惑地问:“他说什么?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印伟祈哼哈了半天,被琳琅又在脑袋上敲了一记,才用蚊子般哼唧的声音问:“他那个真不行吗?你岂不是要守活寡?”“啊,什么?”琳琅连听带猜地终于领悟到印伟祈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感觉有些尴尬,但是更生气顾子墨居然将独孤玦这种隐私也拿出来对别人说,印伟祈还是个没有成亲的孩子,真是缺德。之前为顾子墨的腿伤担心,现在琳琅对他的好感又往下降了一层。好在现在独孤玦的大问题已经解决了,琳琅不无骄傲地又是一巴掌扇在印伟祈的脑袋上,他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敢躲。独孤玦是因为他而躺在这里,而他差点就成了破坏琳琅幸福的罪人,虽然这算不算真正的幸福还有待验证,先让她出出气,免得憋坏了也好,印伟祈只觉得脑袋虽然有些吃亏,可是能让琳琅带着几分嗔怪和宠溺的拍打几下,也是幸福的。“告诉你,顾子墨那个混蛋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听。小玦玦的身体好得很,一点毛病都没有,他是对我好才不理会别的女人,绝不是因为顾子墨说的那样。”印伟祈很注意琳琅的表情,看不出她说谎话的样子,放了一半心道:“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孩子?”为什么没有?才两次耶,你当我有中五百万那样的好运?琳琅腹诽着,却很是严肃地告诉印伟祈:“为什么没有?那你先回答我独孤玦为什么要来找你?”“他不会也是听说了那木罗人的传说,动了要称霸的野心,所以来找我帮忙的吧?”“对了,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这野心是我逼他的。”见印伟祈惊讶,琳琅想到独孤玦说过,要用印伟祈就得和他成为生死之交,在战场上共进退,同生死才行,那么,她也出卖他一回吧。干脆将独孤玦是如何被女王算计,一夜之间成为废太子,后来险些沦为女王的玩物,自残其身,为了太后和皇上,他是怎么忍辱负重的活着……琳琅越说越痛心,最后不由得双目泪水长流。不对啊,怎么她哭的伤心,对面印伟祈的衣衫也湿了?琳琅抹了一把眼泪,一看,印伟祈也正红了眼在落泪呢。他听到独孤玦为了母亲和弟弟,宁愿受那种折磨和屈辱,不由哽咽道:“子欲养而亲不待,假如我娘能够活到今日,我也会尽我所能好好孝顺她,只是,我娘等不到这天……姐姐,我不如独孤玦,他能做到这样孝道,可是我再没有机会他哥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你放心,我会帮他,把太后和皇上救出来。”没有想到,印伟祈的心结会在这解开,琳琅心想也不枉独孤玦为了救他吃了这么一次亏,早知道说真话就会得到真心,她和独孤玦先前瞎折腾个什么呀?独孤玦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仍是躺在印伟祈的屋子里,一转脸看到了琳琅正倚在床头,又像小鸡琢米似地一点又一点的,心里不由一喜,慢慢将手想去拉她搁在大腿上的一只手,不想一碰到琳琅的大腿,她本来就是闭眼休息,并没有睡着,感觉什么东西爬上了大腿,顿时就跳了起来,一声尖叫:“色狼。”独孤玦傻了,脸色就是一沉。琳琅反应过来,看到独孤玦有些惊愕又有些阴沉的样子,正要上前解释,门外守卫的那木罗士兵听到动静呼啦啦一下冲进来一群,因为上次顾子墨突袭,印伟祈加强了整个驻地的守卫,尤其是琳琅和独孤玦都在这屋子里,外面戒备更森严。那些那木罗士兵冲进来,只见独孤玦与琳琅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四下里乱哄哄地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觉得奇怪。琳琅尴尬地说:“没事,只是我相公醒过来,我惊喜有些过头罢了。”等到那些士兵确认这屋里没有危险,退了出去,琳琅这才高兴的转头去看独孤玦。而他听到那声“色狼”,琳琅又象他是什么瘟疫一样跳开,脸就黑了,此时,一声冷哼,将被子一拉,把脊背对着琳琅。“哟,怎么变小气鬼啦?”琳琅笑嘻嘻地走到床边,伸手推推独孤玦,见他卷紧被子不回头,弯腰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地呵气。独孤玦想忍住,可是琳琅不屈不饶地,居然还一口轻轻咬在他的耳朵上,令他顿时耳热心跳起来,回头伸手便将琳琅一把抓了,逮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