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琳琅已经领教到独孤玦的厉害,想歇一歇,可是独孤玦说明日他就要出宫去,先在寺庙那边做好安排,接应琳琅。“要再等整整两天才能见到你,而且,如果不太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得一路逃回陶老爷子那里去,这一路上……难道你想憋死我?”他在琳琅耳边既是**又是威胁道。一想到,好不容易才见面,又不得不分开,琳琅也舍不得。想他憋了那么多年,又一直处在吃不饱的状态,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于是,又是一夜缠绵,琳琅筋疲力尽,而不得不感叹独孤玦怎么精力那么充沛,越战越勇?看来,她真的是老了么?象独孤玦的状态,会不会被人一勾就又会兴致勃勃把持不住?不对,每次,好像都是他在勾引着她,急不可耐,不像是吃过野食……独孤玦忍耐了那么多年,柔妃在身边都没有碰过,这么强大自制力,她还能信不过么?琳琅这么迷迷糊糊地断断续续想着,拥紧了独孤玦,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了梦乡。早上起来的时候,独孤玦已经离去,琳琅的衣物一件件折得齐整摆放在床头,她侧身摸过独孤玦睡过的那一侧,仿佛还有他的味道和体温。两天,只要两天后就再能相见,永不分离,我的小玦玦,从此我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的唇边露出甜甜的笑。托古人特别迷信的福,女王这人又长期拜佛,居然对那晚的事情深信不疑。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两天后的早朝上,独孤乐忽然发病,御医束手无策,太后苦苦哀求,要去最灵验的寺庙拜佛,为皇上求平安,据说,这种事情必须皇上亲自前往才能见效。有人怀疑有人赞同,女王一句皇上安危关乎苍梧的江山社稷,谁要是对此事有异议,请他来马上医治好皇上,不然,就诛灭九族而力排众议。皇上出宫,不是小事,当然得带上他平素喜欢的宫人,琳琅和印伟祈自然也在其中.女王不能亲自前往,派了人马保护,一行浩浩荡荡的眼看就要出宫门这道最难过的关卡,琳琅坐在马车中与太后母子对视,眼中具是期待和喜悦。可是,就在此时,自宫里飞奔出一队人马,紧紧追了上来。为首的一身白袍,腰间悬挂宝剑,儒雅之中英气勃发,是顾子墨。朝堂之上,顾子墨就不同意女王放太后母子出宫,无奈女王执拗,苦劝不下,待下朝回到女王宫中,顾子墨闯了进去。喝退宫女们,顾子墨也不客气道:“女王糊涂,独孤玦在火石镇已经很久没有露面,而苍梧一些大城镇之中纷纷有不利女王的谣言四起,我们虽然在京城的根基一天天牢固,可是独孤玦真要存心作乱,也可谓一呼百应。如今,我们唯一能要挟他的只有太后和皇上这一丝联系,女王怎么能够如此轻信,放他们一同出宫?”女王也隐隐觉得不妥,但对于独孤玦的执念,眼看有了一线希望有怎么能放过?“子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皇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虽然人人都知道我们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当着满朝文武,拦着太后,不准皇上前去祈福医治,会落人口实。他们不过是妇孺和孩童,我派了心腹侍卫前去,谅他们真有打算也逃不脱。”“不错,你看到的那一群连只羊恐怕都杀不死,可是,出了宫,你怎么知道外面没有接应之人?万一是独孤玦潜入京城……”顾子墨看到女王脸色骤变,本来只是猜测,此时却觉得这猜测也不无可能。顾子墨单膝跪下,几乎是命令道:“我愿带人亲自护送太后皇上,如若无事,就算是我多心,万一……子墨誓死都要将他们捉拿回来。”“也好,你在外面多加小心,万一她们不从,你不必顾忌,一切后果自有姐姐来承担。”女王扶起顾子墨。顾子墨明白,女王的意思是宁可杀掉,绝不放过。“我不在宫里,你也要多加保重,无论发生什么,都等我回来。”顾子墨起身,疾步出门,带起一股劲风而去。看到追上来的顾子墨,太后紧张地抓住琳琅的手:“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要抓我们回去?”独孤乐也微微颤抖着,嘴中却是强硬道:“朕是皇上,他要敢来抓,朕就要人先杀了他。”“太后,皇上,你们先不要急,尽量保持平静,让我先看看情况。”琳琅心中也十分紧张,此时此地,孤立无援,一切只能看天意,还有她是否能骗得过顾子墨去。顾子墨带人赶到了马车旁,一脸的云淡风轻道:“定王顾子墨见过太后皇上。”琳琅撩开车帘一角,似乎颇为欢喜道:“你怎么来了?皇上身体不好,还睡着,太后心急,你别打搅他们了。”顾子墨看到琳琅,眼中浮起一丝柔和之意,点头道:“太后皇上出宫,此仍大事,女王思前想后,唯恐路上不安全,所以特命本王前来护驾。”什么护驾?分明是怀疑和监视,不过,既然女王没有撕破脸,面子上大家还是过得去。琳琅笑道:“会有危险吗?京城在女王和定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定王不用那么担心的啦,回去吧,过两天,咱们又见面啦。”对不起子墨,也许以后很难见面了吧。顾子墨拿定了主意又怎么会被琳琅三言两语地打发了?“还是小心点好,本王这就保护你们上路。”顾子墨压根不理会琳琅那套,自顾吩咐人手到前面清道去了。琳琅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讪讪地缩回头,看到太后和独孤乐两人紧张,笑道:“没事。”她还特意俯首在独孤乐耳边道:“你知道吗?定王武功好,可是只要跟你皇兄一比,就差远啦。只要咱们平安到了寺庙里,一切都不用担心。”见她自信满满,而顾子墨是跟随,并不是马上就要带他们回宫,太后和独孤乐才慢慢地安定了些。一路上有顾子墨的护送,一行人很顺利地在第二天傍晚时分抵达了寺庙。侍卫们忙着在寺庙周围布下岗哨,太监宫女安顿太后和独孤乐,琳琅暗暗对印伟祈使个眼色,让他想办法与独孤玦他们联系。“琳琅,”顾子墨做好安排,来到琳琅身边,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琳琅慌忙低头。“是不是不高兴我来?”顾子墨一路上没有顾上与琳琅说话,此时见她东张西望地,似乎不大高兴见到他,便问道。“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定王仪表堂堂,是多少人倾慕的对象,站在你身边都是荣幸。”琳琅赶紧拍马屁道。“你是不喜欢我身边有别的女人吗?’顾子墨逮住一切机会试探琳琅的想法。她却最怕这个,又装傻地指着一处宏伟的殿阁道:“你看那边,那是什么殿?要不要去看看。”顾子墨明了地微微一笑道:“难道只是去延禧宫住了一阵子,就那么生疏了?还是喊我子墨吧。走,过去看看。”“子墨。”琳琅倒是喊得痛快,随即便兴致勃勃地向那高大的殿阁走去。因为是临时起意,太后吩咐顾子墨不要惊动香客,所以,这庙宇只是封锁了后面的院子留给他们居住,前面依旧是香客如云,只是现在接近黄昏,香客们渐渐下山,大殿里人不多。琳琅看看那高拱的穹顶,金碧辉煌的梁柱,啧啧惊叹,这可全是钱呀,真宏伟。她甚至趁人不备,在那金色的柱子上用手指抠了抠,然后将手指凑到眼前,试图辨别那是不是真正的金子镀成的。顾子墨在她身后,将她的惊叹,欢喜,还有那么贼眉鼠眼的样子全看在眼底,一路笑意不断。不想琳琅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回头打量,看有没有人注意她,一下就看见了顾子墨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这些都是女王捐助的?可真有钱。”“难道小喜公子给你赚的银票还不够多?”顾子墨说着,取了线香,分了三支递给琳琅。“钱财嘛,多多益善,有句话说的好,别人有不如自己有,就是相公有,还得伸伸手,看他给钱的心思有没有。”琳琅胡诌道。“既然这么喜欢,以后我的钱财也全给你打理怎么样?”顾子墨话一出口,惊觉自己失言,转头便跪在蒲团上虔心拜佛。怎么办?顾子墨的意思越来越清楚,表达的也越来越直接,独孤玦,你可要快些把我带走,琳琅心有亏欠地想,不然,顾子墨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为自己利用了顾子墨而越加不安。看到面前金身的菩萨宝相庄严,琳琅也拜了下去,一边叩首一边在心里不断念叨:求菩萨保佑,这次心想事成。琳琅很快进入了角色,带着诚心祈祷着,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在围着她转圈圈,忽地一睁眼,见一个身影往神像后面一闪,看那身形却不是琳琅意料中的独孤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