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难道独孤玦那么小气,这么一会儿不陪他就生气跑了?她把人家哪里是丢下一会?已经是大半天了啊。但是,她也觉出自己的不对来了,跑到门口去问守卫,回答是独孤玦没有出去过。这人会上哪儿去了呢?琳琅满院子地找,一无所获。这么一折腾,天就亮了。有人来通报说太子景前来拜访。琳琅正心里烦,本不想见客,但一想太子景是独孤玦的老朋友,说不定能帮自己出出主意,找到独孤玦还能谈谈心让他消消气,于是赶紧将太子景给迎了进来。太子景安顿他那远道而来的大军,所以,昨天没有随独孤玦他们到摄政王府来。“铃铛啊,看看你,怎么就把自家相公在家里也给弄丢了?这小脸愁的,真是心疼死我了。”太子景倒是笑得欢,还颇有闲心地对琳琅一个媚眼过来,当真是倾国倾城他最迷人。“好啦,你别幸灾乐祸,快帮我想想,他能去哪儿?”琳琅可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这——知夫莫如妻,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而且府上我还是第一次来,上哪帮你找人去?他不在更好,不如铃铛你陪我转转,欣赏一下苍梧的王府,赶明儿我回去,也能仿造着建造些漂亮的景色。”“算了,不帮忙,你就自己在这里慢慢玩吧。真不知道小玦玦是什么眼光,找了你这种朋友。”琳琅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就要走。“好啦,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趣?要找人,得先去案发现场,带路。”太子景见她恼了,这才优哉游哉地说。呵,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说她没趣了?琳琅心想,等一切顺利了,太子景,看我怎么跟你玩!来到屋里,太子景也闻到了淡淡的酒香:“玦可不是贪杯之人。”“我知道,是我得罪了他,也许他是借酒浇愁。”琳琅一直忍着没说,就不想看太子景那张比女人还美艳的脸做出取笑她的样子。果然,太子景很是欠扁地笑道:“得罪他?小别胜新婚,按说昨晚你们应该很恩爱,难道是玦欲求不满?你没伺候好他?这也不难,早点告诉我嘛,想我那太子府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我传授你那么一两招——玦那个死心眼,估计这么多年也没有碰过几个女人,保证让你迷得起不来床,还能让他跑了?”说着,太子景又乐。“再笑,等我找到小玦玦,让他跟你绝交。”琳琅气得跺脚。“哎呀呀,这下你可点中我的死穴了,我可是啥都不怕就怕跟他绝交——因为,那样就见不到我的小铃铛了。说实在的,我那些宝贝女人里,就单单没有你这样的,偏巧就被玦给找到了。”太子景说完,干咳一声,难得看起来正经了:“好了,不说笑了,就按你说的借酒浇愁想下去——”“你是说,如果他没有出去,会不会是找地方喝酒去了?可是院子里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他。”“小美人,玦不贪杯,可是他的酒量不浅,想醉的话,自然得找酒多的地方,这一喝多,也有可能抱着酒坛子睡觉的哦。”太子景话没说完,琳琅已经冲出门去了。“喂,等等我啊,看看你们夫妻两个都是重色轻友。”太子景叫着,跟了上去。沿路找了几个侍卫一起来到酒窖前,果然门是开着的,太子景笑着耸耸肩:“铃铛,先提醒你一声,这个酒色不分家。比如我吧,喝上点儿酒,看个个女人都迷人,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万一——”“小玦玦不是你这种人。”琳琅算是知道这位太子景,为什么独孤玦总是对他那么不客气,这家伙不开口的时候真是迷死人,一开口就什么玩笑都乱说,真是皮痒。说着,琳琅已经随着几个侍卫进了酒窖,在火把照耀下,太子景忽然一步窜上前,拦在琳琅前面,大声吩咐那几个侍卫:“还不麻利着快把王爷抬回去,这地上会睡出病来的。”尽管他动作快,琳琅的眼也不瞎,已经大致看见酒窖里的情景了。独孤玦侧身卧在地上,一旁是做扑地状,还一手抓着个酒坛子的陶似玉。虽然两人衣衫齐整,不可能做出什么来,但独孤玦撇开琳琅和别的女人,还是前女友倾述了不知道什么衷肠,倒在一起,估计谁看见心情都好不了。琳琅顿了一顿,转身先出了酒窖。太子景命人扶起独孤玦,他睁开了眼,醉眼迷离的,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叨咕道:“似玉,似玉呢?来,继续啊。”被人扶出酒窖,他脚下一踉跄,琳琅本能的伸出手去扶,独孤玦抓住她:“似玉,还是你好。”“我不是似玉。”琳琅有些生气。独孤玦这才看到面前的好像是琳琅,忽然脸色一寒:“不是?滚开。”手一挥,将琳琅推开。“你醉了。”太子景刚好跟出来,又扶住差点跌倒的独孤玦。没想到独孤玦看了他更好了,一指他的鼻子:“太子景?你怎么在这里?”转头看到琳琅,独孤玦左看看右看看,冷笑:“是了,你是她的景,你是他的铃铛,我是什么?都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王妃,也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你们一起滚,看见你们我就恶心。”独孤玦说着,真的张嘴就吐了起来。琳琅怔怔地站在一边,不就是她忽视了他一下吗?他就去找别人喝酒,睡了一晚上,现在还这么吼叫,俗话说酒后吐真言,独孤玦如此污蔑她和太子景,只怕是心里一直藏着这想法吧?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如果换了兰兰,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一跺脚,琳琅撇下独孤玦,转身就走。太子景在后面连连喊:“铃铛,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安排他们?”琳琅回头,疾步跑回来,一把拖了太子景的手:“管什么管?从开始到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怀疑我,反正我跟他和离天下皆知,刚才他也说了我不是他的王妃,你不是他的朋友,留在这里干什么?”太子景没想到琳琅生气起来也是这么地不计后果,回头大叫:“玦,你真不要我们,那我们就一起走了啊?”“滚,给我滚远些。”独孤玦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吧,反正你们也不是一家子了,正好就成全了我,也算我没有白来一趟,铃铛我就带走了,这次出兵就不和你算账了。”太子景倒是变得快,一把抱起琳琅,大笑着扬长而去。刘涛刚刚自府外回来,就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奔到独孤玦面前:“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王妃会跟太子景走了,你倒是醒醒啊。”再看被人从酒窖里抱出来的陶似玉,刘涛顿时“明白”了。独孤玦差不多睡了一天才醒来,头疼欲裂,脑子里乱糟糟地,好像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又想不起来,刚一坐起来,早守候在床边的一个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独孤玦一看是印伟祈,不明所以:“你说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样对姐姐?你明知道,她说与你和离是骗女王的信任,是要帮你救出太后和皇上,根本不是她愿意的。你却顺水推舟,现在什么都好了,就一脚把她踢开!”印伟祈愤怒道。要不是刘涛程华芳他们拦着,他早就将独孤玦从**拖下来把他揍醒了。“你说什么?”独孤玦稀里糊涂的:“我对她哪点不好?她不高兴这府里有别人,我就把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什么叫一脚踢开?”“不错,这点我佩服你,但是后来呢?今天早上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早上?”“你彻夜不归,姐姐四处找你,你可好,和别的女人喝酒聊天,还一起睡……”印伟祈一拳砸在桌子上。“我?”独孤玦想起来跟陶似玉喝酒这码子事情了,可是别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印伟祈将他喊得王府里人尽皆知,气走了琳琅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看他傻眼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气道:“你说,你对不对得起姐姐那么一心一意为你?”独孤玦沉默良久,忿忿道:“你怎么不去问她?还不是她起的头?我不过是和似玉喝顿酒,又没有做什么。”忽然,他想到刚才印伟祈说的什么琳琅被太子景带走的话:“你怎么不说说她?我是无心的,可是她却有意跟别人跑,明知道喝醉了的话不算数,我看她是存心,早就不想留在这里,所以一点都不在乎我关心我,是个男人一拉就跑。”印伟祈摇头:“你真是不可救药。我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想吧。”印伟祈失望地摔门而去。出门差点与人撞上,正是程华芳,她刚刚端了醒酒汤过来,关切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去把琳琅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