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索菲娅……”楚云飞登时又无语了,他发现,自己只要是做了不太理直气壮的事,多少就会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更何况面前这位又是一个睿智的大哥。“这个……童大哥,怎么说呢,我并不知道索菲娅会来中国找我啊,而且……唉,我现在也不能出国,这个,男人嘛,大哥你清楚啦。”“我清楚,清楚,”童思远根本没把那点家具的事放在心上,看着小楚的神态从支支吾吾又逐渐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生意场上,该有的应酬,那是短不了的,你嫂子也知道这些,看得也不怎么紧,反正,别把麻烦带回家就好了……对了,千万别让索菲娅知道啊,咱这里还有买卖呢。”“索菲娅……她已经知道了,”楚云飞的脸上,苦得快拧出水了,“湘堇和她妈妈逛街,我和索菲娅也逛街,正好……大家撞见。”童思远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啊,实在是……实在是没话说了,还是那句话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他虽然在笑,心里却是又多了层震撼,老天,这个小楚,把索菲娅害得好苦啊,就这样,小赫本还厮缠他不放,这个家伙艳福不浅啊,“嗯,怎么回事?童大哥给你出出主意吧?”等楚云飞把事情经过说完,童思远沉吟半晌,“这个罗湘堇,比金瑶漂亮么?”那自然,金瑶虽然也是美女,不过,怎么能跟我家湘堇比?楚云飞傲然地点点头。“那你惨了,”童思远一直羡慕楚云飞有这么好的一个秘书,又因为金瑶的背景有点**,他一向还是比较关注的,“小心你的美女秘书给你穿小鞋吧,她家可是很有办法的。”楚云飞自然知道自己的秘书家有办法,她住市委大院呢,不过,童思远的话,终于挑开了他一直想躲避的话题,金瑶给自己穿小鞋……那是她也爱上自己了?可童大哥怎么会知道呢?看着他在那里发呆,童思远摇摇头,叹口气,“以人家的条件,凭什么跑你的公司来做个小小的秘书啊?你就不想想?”你说的不对!楚云飞马上开始驳斥这个论点:大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招来她的,其实,是人家赌气非要进我的公司啊。“是是是,”童思远点点头,“那上次人家为什么能一口咬定你是被绑架了?因为……听说来的是个美女?”看楚云飞点点头,童思远撇撇嘴,“就是嘛,她要把这事搞大,就算你不是被绑架,可你的员工都在看着你呢,那女人成了大家注意的焦点,你总不好意思再做出副色狼的样子跟那个陌生女人勾勾搭搭了吧?”呃,这事应该这么理解么?楚云飞头皮一阵发麻,马上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男人和女人产生感情,总是要有点什么基础的吧?再说,自己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公司里,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那个,对了,童大哥,刀疤最近……没找你什么麻烦吧?”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转移话题了,想来恒远开张的时候,刀疤都见过童思远了,还敢找麻烦么?两人正在这里聊着天,楚云飞的手机又响了,是卓风云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回来了,那个网络的方案弄得怎么样了。唉,这开个公司,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还是屁大点的一个公司,还好,那俩新项目,不用他插手,太幸运了。接下来,保安公司的顾经理也打来了电话,说最近几个大的电表厂家,明显加大了对各个工地的公关力度,同时,有不利于恒远的传言开始传播,说沃事达的电表质次价高,而且,有涉嫌伪造内海电力局文件的嫌疑。这个反应,早在楚云飞的意料之中,恒远公司这么强势地横扫电表市场,不遭来别人的围攻才见鬼了呢。而且,既然大家都在做电表,那其他电表公司不可能在电力系统没人的,当然,那些内应的能量未必会有多大,可很多时候,一个知根知底的小人物,可以决定很多大事的走向。那些人真的有心的话,随便打听一下,也可以知道,恒远公司确实是先期入围了,但这年头,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很多事情也都是可以变通处理的,以下犯上没人敢做,但县官不如现管,可也是事实。那么,有点阴人的手段,就再正常不过了。这正是楚云飞担心的地方,可以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再加上胡林这个不稳定因素,这个大好的市场,很可能会在内外交困之下,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所以,他才顾不上考虑胡林的事情,马上要燕辉和公司其他员工先行出面,火速去各个工地做些稳定大局的工作。手上的这些事,直折腾了楚云飞一个星期,才告一段落,他忙得都没有时间跟罗湘堇卿卿我我了。至于胡林,他还是起诉了,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公司内的员工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内海是个比较内敛的城市,这样的结局未必是楚云飞愿意看到的,但这样的姿态,他必须做。就在法院开庭审判的前一天,胡林从学校的宿舍楼顶上跳了下来,一命呜呼,经公安机关的查访,针对胡林近期的表现,判断如下:此人应该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再加上对前途的绝望,自杀的。当然,法医也鉴定不出来什么异样的情况。胡林的同学和女朋友对这个判断有异议,这人平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毫无疑问,这点打击他还是受得了的,虽然最近他的神智有些恍惚,但有人也记得他曾经表过态:哪怕关上十年,我胡林出来也不过才三十出头,有什么熬不得的?再说了,这么点钱,又都被追回来了,能判上十年么?只是从情理上讲,胡林这事做得太不地道,没人愿意为了这事替他出头,出头又怎么样?可能杀害胡林的,只有恒远公司的人,但人家都已经着手起诉了,至于在同时再痛下毒手么?事实上,楚云飞还是受到了公安机关的盘问,还好,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在事发当时,他人在请人吃饭,这么一说,他不但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可这事真的跟楚云飞无关么?起码金瑶是不信的,因为楚总最近在头疼什么,她很清楚,楚总最怕的,就是胡林知道恒远的事太多了,而且跟各个工地的接触也多,一旦胡林直接应聘到其他的电表公司,那对恒远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没有迹象表明,胡林不会应聘到其他电表公司,而且,其他的电表公司,反倒是很有那么几家向他伸去了橄榄枝。人家为什么向胡林示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个贪污挪用公司款项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看得起的,现在之所以有人看得起他,不过是他眼下具有非常高的利用价值。所以,站在楚云飞的角度上看,站在恒远公司的角度上看,胡林只有消失,彻底地消失,才能保证恒远公司在电表市场把强势进行下去。为此,金瑶曾经毫不顾忌地问过楚云飞,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合适这么问,“楚总,我总觉得,胡林的死很蹊跷啊。”“蹊跷就蹊跷吧,”楚云飞手里的笔在纸上划拉着,“反正他死了对公司有好处,连打官司的费用都省了,对了,你说纪宇他爸过生日,我送点什么东西才好?”金瑶没有被他的话题岔开,而是很沉重地叹了口气,“唉,楚总,你以为,大家看不出来里面的味道么?你还年轻啊,这种事情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将来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引爆了,对你会很不利的。”“哦?敢情,大家都以为是我杀了他?”楚云飞抬起头,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呵呵,别人愿意这么想,我也拦不住,反正我是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你说是不是?”你可以买凶啊,金瑶心里这么说,但终归没在嘴上表达出来,她只是轻轻地叹口气,“楚总,规规矩矩做生意,其实也不是很难啊,你的心态,很让人担心的。”“不难才怪呢,”楚云飞一撇嘴,面对金瑶,他不能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只能苦笑一声,“你家在市委大院住,应该知道不少事,你倒是跟我说说,以你所知道的,有哪一家公司,在原始积累阶段,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偷税漏税,那都是轻得不能再轻的罪了……哦,对了,也可以说,是合理避税。”金瑶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说的实情?只是,她实在不能看着他在偏门上越走越远,终于轻叹一声,“唉,算了,对了,那天你跟谁在一起?”“跟小马,还有易梅,你也知道,王东风这家伙,做的方案实在太差劲了,”楚云飞摇摇头,也叹口气,“唉,我都有点替他脸红。”小马?金瑶听到这里,眉毛又皱了起来,她知道,那个永盛公司的小马老板,对楚总,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情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