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彻底了激怒了翎凰!弹指挥手间,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狠声道:“那个男人,是谁?”“没有!”她仰起渐渐苍白的小脸,清冷不失倔强的冷瞪着他。翎凰眸光半眯,冷冽的阴鸷布满瞳孔,扬手一挥,不远处的梳妆柜被他劈了个粉碎。“说,那个男人是谁!”又一声暴喝响起,寒泽予的剑,终于对上了芷萱的喉咙。“没有!”“咔嚓!”一剑,两剑,三剑,刚才还整洁的房间成了一片废墟。看着这曾经是她与翎凰最为美好的地方变成了这般模样,芷萱的心犹如被一条带刺的藤蔓狠狠地勒紧了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翎凰,莫非你当真如此怀疑我不成?难道没有什么奸夫还要我给你编出一个不成?心,拧成了一团,无比的煎熬着。许是方才服的堕胎药起了药效,猛然间,一股钻心刺骨的痛从小腹从始蔓延开,直袭她的脑门,痛遍了全身。她无力地卷缩成一团,双手按着小腹,疼痛渐渐加剧,一下比一下强烈,仿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血肉!汗水渗满了她的鬓角,湿了额前的发丝,可她仍旧咬紧双唇,一声也没哼,只是冷冷地看着翎凰。痛苦的眉宇间,还带着丝丝的失望与悲伤。终于,有什么热的东西,从她下体缓缓流出,芷萱痛得一阵**。默然的垂下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罗裙,差点晕厥过去。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有对翎凰的绝望让她一直坚持着,保持着仅剩的意识,抬起头来,唇角挂着比鲜血还要妖艳的笑。可是,为什么眼睛却恍然间变得湿润?一滴眼泪悄然滑落,顺着她的脸颊,滑进她的唇角,她的笑,越来越深,越加诡异,俨如开在九幽之地的曼陀罗。之所以流泪,是因为肚子里这个不该出现在的生命,这滴泪,全当是与他送别。宝贝,是妈妈没用,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自己的父亲赐死而无法救你!若有来世,千万不要再托生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帝王家!看到她的泪,以及她讥讽的笑,翎凰的恍然心疼。不过接着,他的双眸却染上了嗜血般的红。这个女人仿佛永远都是这么高傲,哪怕是受堕胎之苦,也没有丝毫的畏缩。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却也是他恨她的地方。他到底哪里不好?她说愿一人一心,一生一世。自己便为了她得罪父皇,强行先娶了她进门。即使是大婚当夜,也不曾冷落她分毫。他翎凰,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可她呢?又可曾珍惜?或许,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吧?想到这里,翎凰原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暴.乱起来。“孩子没了……”芷萱终于沙哑的开口,痴痴的对着翎凰笑着。她那苍白的脸上,漾着圣洁的母爱的光芒:“你终于亲手杀了,杀了我们的孩子……”轰!什么东西在翎凰的脑海中轰然炸响。翎凰,这个在战场上拼杀千场也不曾倒下的战神,在芷萱这一句轻柔的话语中竟然不禁的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她,说什么?我们的孩子??莫非……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腾,翎凰原本因为芷萱那笑容而有些疼痛的心骤然间碎裂。那个孩子……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仿佛在躲避地上那流淌的鲜血。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看出了翎凰的不可置信与动摇,白子茹顿时一急,走上前去故作关心的扶住了翎凰,低声安慰着:“殿下莫急,事情早已证据确凿,那孽种又怎么会是殿下的孩子?太医也说了,白忆瑶怀孕的日子可是她被六皇子绑走的时候。谁知道这贱人是不是为了保命而勾引了朝廷钦犯?”翎凰没有做声,只是死死的盯着芷萱。是啊,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她为什么不解释?她不是很爱那个孩子吗?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将那个孩子堕掉?“太医是谁的人我不想多做解释,可是太子殿下,你可曾知道,这世上有种方法叫滴血认亲?”芷萱笑着,看着翎凰身边的那个女人面色渐渐变得苍白。“休得胡说,谁不知这滴血认亲是需要胎儿的?你这胎儿尚未成形,又何来的血脉一说?”白子茹冷哼着,扶着翎凰的手却开始微微的用力:“殿下,我们不要再理会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疯女人了,走吧!”翎凰没有动,继续盯着芷萱,仿佛她们的话语他都没有听见一般。而事实上,现在的翎凰也的确是听不到她们的言语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了芷萱刚才的那句“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太医的话语,我也不是在为了自己求一份生存下去的机会。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今日,便是报应!”芷萱笑着,一滴滴清泪止不住的落下,坠落进了那一片鲜红中,与之融为一体。“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做什么滴血认亲。”翎凰挣脱开了白子茹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间。原本热闹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白子茹和芷萱,还有两个已经吓的满脸苍白的丫鬟,呆立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白忆瑶,你好狠的手段。竟然利用一个贱种来刺激伤害太子殿下,你该死!”说着,白子茹拽起罗裙,一只玲珑的小脚对准了芷萱的胸口狠狠的踢了下去,却被一个黑衣人挡住。白子茹脸色一变,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放肆,竟然敢轻薄本宫?来人,来人呐……”“殿下吩咐奴才将萱妃娘娘带下去,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许伤害她。”黑衣人双手一用力,将跋扈的白子茹甩到了**,摔的七荤八素。他是翎凰的亲信,属于那种愿意为了翎凰慨然赴死的那种。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个人,有着自己的思想与喜悲。自从芷萱进了太子府的大门之后,他便被翎凰派到了她的身边,随不至于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也算是在暗自长期的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她,决计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一点就连他都看得出来,可为何太子殿下偏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看不清这一切?可毕竟他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情他不能出言干预。不然,便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这个娇柔倔强的女人了。几乎是在他轻轻的俯身解开紧绑着芷萱的绳子的瞬间,芷萱便一头栽向了地面。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怀中,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这样昏迷了过去。看着眼角还带着一滴晶莹泪珠的芷萱,黑衣人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阵阵怜惜:多好的一个女人,却成了争斗中的牺牲品。^^^^^^^^^^^^^^^^^^^^^^^^^^^^^^^^^^^^^^^^^^^^^^^^^^^^^^^^^^^^^^^^^^^^^^^^^^^奇花绽放的花园里,翎凰端着一壶酒肆意的狂饮着,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时而傻笑,时而咬牙切齿。整整三天,他一直都是如此的坐在这里。第一日,白子茹还来到这里苦劝过,却被发狂的翎凰提着剑满花园的追杀着:“滚,这是她的花园,除了她之外不许有任何女人进来。”这花园,是芷萱都不曾知道的惊喜。是他,想送给她的一份惊喜,却没想到还没送出去,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初春时节,饶是皇城骤暖,也无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开出这等妖异灿烂的花朵。是翎凰在无意中听手下说过,女子都爱花。那时,他便留了心思:自己若是在这样的时节送给她一片花海,便应该是她口中说的浪漫了吧?为此,他秘密的从远在极北之地的小国那里买来了耐寒又喜暖的花苗,为她铺设出了这样一个花园。只可惜,美景成形,可佳人却……幽幽的一声叹息,翎凰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眸光流转,瞥见先前一直陪着芷萱的黑衣人急步朝了亭子走来。翎凰冷然起身,眼角的泪珠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他径直迎上前,沉声问:“查得如何?”黑衣人福身道:“回主人,太医已经承认,那孩子应该是在六皇子掳走萱妃之前便有着的。至于他为何说谎……”黑衣人没有说完,但翎凰却已经明白了一切。父皇,又是你安排的吗?那当日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许是看出了翎凰眼中的疑惑,黑衣人继续解释道:“当日我因为临时有事被主人调走,可阿二却是一直暗中守着娘娘的。只是后来在白子轩来了后他突然遇到了一个刺客,这才被人引走。等他回来的时候,主人已经将娘娘关起来了。”“另外,娘娘房间的窗户上有一个小孔,尺度恰好适合一支迷烟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