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有必要让此刻的自己相信:面前出现的东西,应该是个错觉。但我觉得自己这会儿更应该趋向于现实主义者——它他妈就明显在我**盘踞着!怪不得下载半天完成不了,这条蛇足足有200斤!整张床都被它占满。头不大,只是眼神有些诡异,似乎纹丝不动就可以将周围的一草一木列入警觉范围。我不是草木,我是人,我得想办法跑!在自己宿舍被一条巨蟒生吞下去,将死得玄幻而憋屈!这百度有实物下载,应该也有实物收回吧?我偷偷瞄了一眼电脑,算了,就算有,我也没机会点击了。僵持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开始慢慢朝门口移动屁股。完蛋!我一动,它也动。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才进入攻击状态。头噌地探起半米高,像把长矛直直对准我。“蟒蛇大哥!”我吓得直哆嗦,嘴角粘的烟几乎要被抖成两段,“咱俩无冤无仇,难得大家相遇这么偶然。别吃我啊!”这玩意似乎并不擅长交流,还是盯着我不放,周身开始散开,滋滋作响。一股寒流涌遍全身,从额头缓缓下淌。咬咬牙,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还是先爆发吧!跑啊!“咣”一声巨响,刚一转身脑门就撞在了架子床的铁框上,“爷爷的!”回头看到那巨蟒已经窜到脚下。来不及多想,双手扳住护栏,一个助跳翻到上铺,这玩意身子竟然可以直立,忽地探了上来。飞身跳下。直奔房门。没时间朝后看了。我赤着脚没命地在楼道里狂奔。只感觉脚后跟一阵阴风嗖嗖。同时一股强大地吸力在大大缩减我地奔跑速度。就像在趟一条河。楼梯!最好让这长身子地家伙缠在这拐角地铁栏杆上。我绕着楼梯朝上跑。却发现后面仍然紧追不舍。血盆大口每朝前突击一次。都几乎触到我地裤腿。“救命啊!”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呼救!同时不忘飞跃楼道里横七竖八地垃圾桶。刘翔?看看咱地陪练!朝上跑是个错误。我得下去!我又奔向楼道另一端。见了楼梯直接坐上扶手超下滑。滑了两回就感觉屁股一通燥热。又回到自己地楼层。看到自己宿舍敞开地大门。直奔过去。心里暗暗得意。“等老子关上大门。你就另找倒霉蛋去吧!”哈利路亚!随着“嘭”的一声震天响,我靠着这扇亲爱的宿舍门终于脱险了,大口喘着粗气!“他爷爷的!”边骂边回头隔着门缝看,什么也没有。估计有兄弟要倒霉了。希望耶稣能够宽恕我。迅速摸出电话,拨110。“你好!”那边应答很急促。我仰头抹着汗,“什么事?”“打错了!”我扔掉电话,拔腿就跑,“干你爷爷!死胖子!谁他妈叫你开天窗的!”这大蟒是个死心眼儿,这楼上几百号人,非要吃我干嘛?!这下跑不掉了,它头绕个弯,直接缠在了我腰上。左右没什么能抓的,抬头一看,还好!天助我也!原地飞身一跃,死死抓在了挂在天花板的两把铁钩上,平常老虎在楼道练拳,就拿这个挂沙袋。这次自己就当一回真人沙袋罢!这样的高度,应该是给大蛇婚礼上和新娘吃挂绳苹果用的。也罢,老子就当提前给你个彩排的机会。“救——命——呐——”旁边的宿舍门“吱呀”一声打开,教授!这名字是班长给他起的,全称:会叫的野兽,平日一副“潮男”装扮,偏分头油光锃亮,黑西服,工作裤,脚蹬仿制耐克篮球鞋,去年大家找工作,弥天下之大勇面试一个学校副教授职位,被当成流氓哄出校外。班长在过道里敲着锣,说书的一般逢人便讲。他却以之为荣。后大家以“教授”对其尊称。教授手里端了个盆子,一双白袜子在黑水里泡着。扶着镜框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干嘛?”“快进去!你个BC!”我急得冲这傻子大叫,奇怪自己刚喊救命干嘛?!“切,挂到这里就可以吓到我么?”教授朝盆子里又扔了只袜子,大步朝水房走去,回头漠视我一眼,“幼稚!”“……”“大蟒呢?”我目送教授的时候,突然发现,门框上已经空了。怪不得他一点反应没有,这野兽碰见我们教授直接闪了?我习惯性地挂在空中,荡着,“教授!教授!”“干嘛?”从水房探出一只人字拖和半个脑袋。“帮我看看我宿舍有人没?”不确定安全,我才不下来。“自己去!”半个脑袋又缩了回去。“我正忙着呢!”我大叫。尽管抓铁钩的手已经快麻木了。人字拖一前一后,在我宿舍门口周旋两周半,走了。“没人!幼稚……”我扑通一声掉了下来,“呼——”扔不忘前后张望着,“这畜生去哪了?”听到水房里,教授跟别人交谈,“那小子搞什么飞机?大半夜满楼道的疯跑,还喊救命!”教授一声叹息,“据我推断,大四这类现象比较普遍……毕业抑郁症……恩!”我坐在地上,把T恤一脱甩了出去,“我抑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