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舞王现身

每晚的十二点左右，是每个夜店气氛最HIGH的时段。迷人的暗色场景中，绚烂的摇头灯在每个人的脸上划过，酒精的魔力已经入侵了所有人神经中枢，任凭自己放开一切，随着梦幻般的节奏乐摇摆。这样的境界，才能看清每个人面具下的真面孔，因为他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老虎早去吧台物色了，六条和胖子在舞池里暧昧的热舞。我看看时间，这场生日PARTY马上要进入**了。主乐曲突然静止，只留下轻鼓点。“LadyandGentleman！”所有灯光聚集在DJ身上。“今天有一个特殊的夜晚，也是值得欢庆的夜晚。”伸手拦过一旁得意洋洋的暴发户，“我身边这位先生，为了给我们漂亮的郁芳小姐庆祝生日。特意邀请到了他的朋友——西北赛区街舞总冠军——炫舞兵团，到此为大家奉上精彩演绎！”话音刚落，满场欢呼。前厅的电子大屏幕随着滚动出一串字符“HAPPYBIRTHDAY！”郁芳自幼喜欢舞蹈，对街舞更是钟爱。炫舞兵团的实力是整个西北地区无人匹敌的。西安城很多繁华地段贴有他们的海报，并接受过央视专访。今天愿意为一个女孩登台表演，给这丫头赚足了面子。郁芳柔美的脸颊写满幸福，冲暴发户摆手。大有献吻的冲动。“哈哈！”老虎带一个妞儿回来了，一只胳膊压在我肩膀，啪地点上一支烟，“这暴发户还有点本事哦，能把兵团都带来。”胖子把送的小吃全报销了，抽张面纸擦嘴，“嘿，你什么时候去献礼啊？实在没有，把我送给校花姐姐得了！哈哈！”六条偷偷扫我的表情，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我们跟一帮混吃混喝的无赖没什么两样。随着舞曲声渐强，演绎台上，炫舞兵团四人组相继登场，惹得台下尖叫声不断，还有人举着他们的海报助威。郁芳把暴发户拉到身边坐，一同看表演。“擦亮你的眼睛！”DJ高呼，“炫舞现在开始！”“等下！”我抬手止住。目光齐齐指向我。还有各色炫目地摇头灯。郁芳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我们地到来。“狱北……”担心我是专门找暴发户挑衅。偷偷给我使眼色。老虎早知道我不会如此放弃。饶有兴趣搂着身边地MM。等候我地表演。六条几乎贴到桌面地脸。突然抬向我。“这位先生。”DJ很斯文地站在台上问我。“有——什么问题吗？”我扫视了一圈诧异地观众。歪着脑袋漫笑。“炫舞兵团地表演我们早看腻了。今天难得我们校花生日。能不能换个再刺激点地节目？”郁芳费力地推开人群。朝我走近。“狱北。不要闹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我当作没听见。“那先生你的意思是——”试探着打量我，眼珠子一斜，“您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别逗了！”我一摆手，“我又不会跳舞。”故意停顿一下，“不过我朋友绝对能让你们开开眼界！”“噗！”老虎把刚要咽下的酒喷了一桌子，六条和胖子惨叫一声，眉毛都快被眼眶顶到额头。三个人强压愤懑，趴在桌子上左右看看，指着我低声警示，“死小子！拿我们开涮？！”我大笑，偷偷告诉他们，“别担心，你们还是观众。”郁芳惊吓过度，捂着嘴巴傻傻看我。“您说的是您身边的三个朋友吗？”DJ揉揉眼睛。“呃——不是，”我乐呵呵地摸着炫目的发型，“还有一个，今天不巧拉肚子，这会儿应该在厕所呢，你们稍等，我去叫他。”满场哗然。没办法，既然我说去叫人。大家只好暂时等候。即将表演的炫舞兵团四个人，也冷笑着靠在台边，看还有什么高手出现。他们进入冠军赛前，高超的舞技早已让本土高手臣服。去洗手间的路上，我看看手机下载进度，98%。笑笑，“兄弟，该你出场了！”像一枚重型核弹在平静的海面引爆，以经典摇滚乐“SmoothCriminal”作背景，月白色灯光的闪烁呈现出异境的神秘与精彩。一股巨大的热浪自辉煌的通道出口向满场扩散，空前绝后的猛烈冲击力让每一个看台，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脸上展示出濒临疯狂的神采。尖叫声，呐喊声，歇斯底里的呼唤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Jackson！”“Jackson！”“伟大的MichaelJackson！”……迈克尔杰克逊，以他无与伦比的舞姿和带着无法抵御的穿透力在人群中，展现出另一个世界里的夺目光芒！我用3G手机网络，下载了他在吉隆坡演唱会的原版造型，白色礼帽、白西服、蓝色丝质衬衫扎着白色领带，下面金色紧身西裤。自认为这款装扮最帅。这一刻，人们已经忘记Michael不久前死讯带来的悲伤，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他的不辞而别，更没有人能接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COSPLAY，因为伟大的万王之王此时就在他们眼前，就在这个梦境般的音乐场景中，与他们共同分享时光。他是无法替代的！郁芳早已经在涌向舞王的人群中，完全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想能够触及一下这位曾牵动全世界歌迷心灵的天神。暴发户完全失控，在汹涌的人潮中西装和皮鞋被挤得到处散落，傲慢的炫舞兵团，自发地与安保人员维持秩序，以保证天王能顺利到达舞台。我跟在最后面，微笑着朝三个惊呆的兄弟打招呼。拍拍六条脑门，“这次出彩了吧？！”“你就是个疯子！”六条激动一把把我抱住。没有宽广的舞台，没有华丽的伴舞，此刻他们是多余的。闪光灯下那经典的舞姿早已感染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不再像以往一样随着摇摆晃动，而是以最忠实的FANS身份振臂和着拍子。今晚的莎莎成为一个音乐的天堂与极乐圣地。MichaelJackson的表演让本安排好的众多节目不得不中途撤消。管理人员知道，他的离开，就意味着今晚狂欢夜的结束。郁芳终于稍微平息下情绪，跑过来拽着我的手幸福地偎依在我怀里。“嗉——”我倒吸着凉气，感觉到这位校花级美女芬芳的体香，和急促起伏着的柔软胸部……左右看兄弟们。馋得胖子和六条直流口水。整个表演过程持续了不到5分钟。却让大厅久久无法平静。最后一个鼓点的落下，全场沉寂了整整二十秒。Michael像往常一样，鞠躬谢幕，“ThankYou！ILoveYou！”立刻引起雷鸣般的掌声。DJ被旁边的助手提示了好几次，才缓过神来。半张着嘴，木木地靠近他。“你——你——”说不出话来。我朝上面抬抬手。“呃——”Michael用我刚教会他的汉语生硬的陈述，“今天，是杜狱北先生……”台下所有人欢呼着立刻把目光投向我们，满脸崇敬。“是他朋友郁芳小姐的生日，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费力地说完，在不断强烈的拥护声中直直朝我们走来。郁芳终于无法压抑心中的狂喜，抱着我的脸深深一吻。朋友们无不尖叫不止。我望着远处傻愣着的暴发户，胜利的抖抖眉毛，小样，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