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这么一说,倒是真吓了若溪一跳,当即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雪白的衣袖,只差把鼻涕都摸上去,“小江江,你赶紧告诉我,殿下是不是已经发怒了?他打算怎么收拾我?”“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是三殿下一动都不敢动的,那就是你!”白江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的脑袋弄得那么笨的。”若溪看着眼前这个从幼年时便相熟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感觉到她笑得实在是诡异难测,白江都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干什么笑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啊,大概是昨天出去玩儿……所以才觉得可笑吧。”若溪无所谓的回答着,一面往殿里走,一面用已汇总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着身后的人说,但是那种低沉的似乎是喃喃自语的声音又似乎是对着自己说着的。“我还真想就那么一直笨笨的活下去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出来,什么也不明白,该有多好!”低沉的又带着一点柔哑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徘徊,一时间没弄清楚若溪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白江还是在她那张低沉的异乎寻常的声音听出了从未有过的苍凉和无奈。他在后面紧跟其上,“你一会儿进去可不要太过惊喜。昨日你虽然不再,但是有人早就吩咐过的事情,还是已经准备好了。”若溪脚步一滞,“什么要准备好了?”白江故作神秘,“自己进去看了,便知道了不是?王妃可莫要忘了,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要亲眼看上一看,才能知道是真假的。”若溪浅浅一笑,并未回头,只是漫应着,“你说的不错,很多东西只有自己亲眼见了才作数,但也有太多太多,即便是你日日相见的,也未必是真。”白江愣怔不已,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渐渐长成的姑娘,缓缓而款款的走进了大殿之中。若溪走了进去,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一片的白色。白色的帷幕,白色的茶几和座椅,甚至,连桌子上的灯盏,都是有银嵌珍珠作为烛台。一切都仿若是变作了白茫茫的一片。很美!这白色竟然来的一点都不刺目,竟然是那种和杏林山上的杏花开时,一模一样的白色,月白色,淡淡的,像杏林山上的花,却也像是夜幕之中的月,更像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人,身上长年累月不曾变更过的颜色。一时间,太多复杂而深密的思绪全部笼罩了上来,席卷了她的头脑,若溪忽而蹙起眉头,在这群新晋添置的木器和家具之中,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气。身后忽而窜出一个人来,笑眯眯的唤了一声,“小溪儿,对于一夜未见的夫君大人,就没有一点点想念么?”慵懒而尊贵的声音!竟然是他?若溪猛然回头,果然看见的是那张熟悉的涎皮,心头忽而一动,才发现,原来,在推开家门的时候有个人这样的在等待着自己,实际上是一种近乎完美的享受。踏实,平静,无所求。这简单的九个字,让若溪在瞬间的错愕之中忽略了身后还有个人在等着她的反应。直到卫飒发出不耐的嘟囔的声音来,若溪才惊觉,自己已经走神了太长时间。“殿下?”她有些愕然。不是去迎接花旗大将军的么?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最起码按照华旗的身份来说,迎接和接风的事宜种种件件加起来,最快也是应该要超过三日的啊?“怎么不欢迎我?”卫飒看见眼前的小人儿眼睛里迷惑的神色,眉头一簇,在转瞬之间露出能够令任何少女都迷蒙心跳的表情来。偏偏若溪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毫不犹豫的反问,“殿下不是去接华旗将军的么?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刚才的努力都白费了,若溪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让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男子瞬间瘪了嘴巴,好像受到了坏人胁迫的小孩儿一样的露出极其无辜的表情来,一边皱着鼻尖,一边往后退了一步,可怜巴巴的说,“小溪儿你还是在嫌弃为夫!”若溪无奈的挽着他伸过来的胳膊,往他怀里一凑,“谁说的,妾身很喜欢殿下呢。”卫飒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险些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本能的揽住了她柔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喃喃的将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额头,“今天可是发烧了么?怎么说出这样让人心悦的话来?”若溪脸上一红,想到自己的语失,别扭的从他的怀抱里抽出来身体,往身边扭了扭,“殿下听错了,刚才人家什么都没有说。”“才不信,小溪儿要再说一次,才作数。”卫飒开始发挥他的赖皮大.法。“我不。”若溪毫不犹豫的直接用后背对着他。卫飒不依不饶的抱了上来,把她轻却用力的拥入了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处,呵气如兰,在她的耳垂下,轻轻的吹息着,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再说一次吧。”他低声喟叹,语气中竟然也染上了一点淡淡的,让人极其不易察觉的欣喜。“人家才不要!”好丢人,刚刚被卫飒用那么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那样一句让她难为情的话来!这会儿她可绝对不睡再上当了!那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坚决不说第二次!若溪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见了卫飒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手,不安分的划拉了一下,于是在她未来得及呼叫出口的“啊”字中,她的衣衫前襟已经被他麻利的解开来,现在正是大热的暑天,她这件外袍里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单薄的夏日的布料,哪里经得起他大手的摧残?她才回过神来的功夫,那只大手就已经从她的衣服里钻了进来,在她的胸前缓慢的移动着,从纤细的腰身上,一直蔓延到她并不高傲挺起的双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漫不经心的移动配上他雍容的神态,还有他在她耳边留下的轻轻的话,诱逗着她的全部的脆弱神经都在嗡嗡的响着。若溪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儿似的,忙不迭的往大门口看,一边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他的魔爪,“快别闹了,殿下!小心外面有人!”“叫他们看见了,你不高兴?”卫飒的吻已经到了颈间,她冰凉的身体在他的灼热下也渐渐的开始染上了点点红润。身体不可抑制的发出战抖,若溪的声音都开始发生了变化,“殿下……哎,你别……别在这儿啊……”断断续续的话从她的嘴角溢出,卫飒很是满意的在她的小.唇上啄了啄,“昨晚上可想我了么?”若溪神色陡然一黯,昨晚上,她却是在无意之中得知了那样一件让她感到愤怒和难过,甚至让她都感到心痛的事情,的确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身后这个爱恋着自己的男人了。这么想着,若溪就感到一阵的愧疚,明明身后的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个完全可以依靠的大树,是个绝对的好男人,但是却偏偏是她要去打击和报复的对象!是她需要花尽心思去处心积虑对付的敌人!可她曾经以为是知己,是朋友,是患难的师傅的人,却在背地里对她隐瞒着极大的事情,或许,他也不过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而她对他的信任和依靠对白川来说,都不过是一场可以被利用的迷局。这让发现了自己被背叛以后的若溪感觉不爽!她如今成了卫飒的三王妃,尽管只是侧王妃,但也是入了皇家,以后的出行动作更是要被无数双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看牢,肯定不可能会有大把的时间放心思在外围的部署上来!这也就是说,她将要对于能够操控外围的白江和白川又更多的依靠和依赖!可偏偏就是在她已经走出了这样一个关键一步的时刻,竟然被她发现了这二白之间的秘密!想起来就不由得,不让她感到头疼的很!看见怀里的人神色有些不畅快,卫飒歪着头,停下来手上的抚摸,轻轻而温柔的问,“怎么了?需要叫太医过来看看么?”若溪愣了下,回头,浅浅的摇了摇脑袋,“不用,妾身只是有些乏了。”“真的不用?”“嗯。真的。”若溪茫然的回答,没有听出卫飒话中的深意。“嗯,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吧,为夫已经等不及了。”卫飒的最后几个字还停留在空气里,他的大手就已经把瘦弱无骨的若溪横抱在臂上,若溪登时羞红了脸,“谁同你说这个了!真是羞煞人了!”“殿下,侧王妃,晚膳要用……”笑笑从外面走来,脚底下生风,没走到一半就被宝焰一把拉住,捂住了嘴巴,“别吵吵!嘘,没看见殿下和王妃正恩爱着呢么?”笑笑眼珠子一转,伶俐的点了点头,同时拉了一把伸脖子瞪眼往里看的宝焰,一脸鄙视,“你还说我?你这眼珠子可也是块掉出来了吧?还不一起走!”她说着揪着宝焰的衣襟就出了忘魂殿。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还在想着,看卫飒刚刚的架势俨然是要把若溪给吞了哇?这样一场干下来,她的王妃,亲亲小公主,还能不能活蹦乱跳的出宫呢?她明天晚上可是还约见了鹞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