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句,卫飒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晚饭之后,你要陪本王一起沐浴。”若溪脸上一红,就知道这个家伙和自己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就是没好事儿。果然啊……若溪想了想,似乎很是困扰的样子,卫飒虽然饿的肚子都瘪了,但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若溪骤起来的小脸儿不知道她在寻思些什么有的没的。“晚上吃什么好呢?”若溪忽然开口,自己小声嘀咕着。卫飒和宝焰同时愣了一下,笑笑也差点没忍住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妃向来是饿的狠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晚上的吃食。”“啊?不是吧?还没准备呢?唉,笑笑啊……”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对这个没头脑的孩子说话了,自己和卫飒都明明饿成了这幅样子,她竟然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实在是不可思议。笑笑吐了吐舌头,朝着若溪笑了下,“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就是等着王妃回来好一起吃呢。唉,宝焰,你别傻站着啊,快来帮忙,没见王妃饿极了么?”笑笑大嗓门的一招呼,宝焰赶紧跟着她,顺便又交上了两个人一起往后厨跑,若溪一脸苦闷,找她这么大嗓门的嚷嚷下去,自己这点饿肚子的丑闻可就传遍了宫中的各个角落了。卫飒拉过她的小手,正要说些什么,若溪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直接把卫飒的手一拉,“殿下,外面的炒红果好吃的很,据说是家传的手艺,你来尝尝。”她回身抄起来刚买回来的那包炒红果,自己粘了一颗起来,就放到了卫飒的唇边,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亲密。又被她自己做的如此的自然。卫飒微微一笑,张开嘴咬了过来,若溪的个子不是很高,只到卫飒的胸口处,她想要给他吃的东西的花,就一定要先掂起脚来,才能够得到他,当然,这也就让卫飒有了可乘之机。她身高的增加倒是让他和她的唇挨得更近,若溪正眼巴巴的瞧着他,等他说个“好吃”两个字。卫飒故意慢慢的将那颗红彤彤的炒红果放进嘴里,却是含着,眼光微微一转,就不怀好意的落在了若溪的脸上。也许是等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若溪已经没耐心再和这个人耗下去,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的嘴巴,甚至还吞了吞口水,终于问出了最想要知道的事情,“酸么?酸么?”卫飒似乎早就料到她要用自己来试这炒红果是不是酸的,听见她终于按耐不住的询问,自己也嘿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往她的唇前一送,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拦住她的腰,在若溪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终于将嘴唇成功的贴了上去,用舌尖一顶,那颗圆滚滚的炒红果立马就滚到了她的唇里,若溪微微发愣的功夫,嘴里就一阵酸甜的感觉袭来。“额。”她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酸掉了。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卫飒的笑脸,眉毛都如同八字眉一样的皱了起来,身体来回的扭动着,想要钻出卫飒的怀抱。“唔唔。殿下你好坏啦!”竟然早就识破了她的小小计谋,还这样的沉着淡定的看着她一心一意的在等着看他的反应!这是在藐视着她的智商么?若溪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那颗炒红果实在是太大了,在她的嘴巴里已经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她想要说话,也只能是先咀嚼下红果,然后咽下去,才可以张嘴说话。卫飒就站在那儿,不着急似的等着他,那股云淡风轻的态度简直是要让人以为其实他根本一点都不饿。若溪嘟囔着小嘴儿,吧唧吧唧的好不容易的将那颗作怪的炒红果嚼个干净,吞了下去,酸的牙齿都快要没了感觉。“殿下……你真是太坏了!”她嘟嘟囔囔的不高兴,卫飒看着他笑,“到底咱们俩是谁更坏一些?”“殿下欺负人,人家晚上不和你睡了。”此言一出,连卫飒都没忍住,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拉她,“好了好了,不和本王睡,你是要和谁去睡啊?”“我……我……”若溪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后只得是贝齿一咬下唇,一跺脚,超外面大喊,“笑笑!饭好了没有!”卫飒一阵轻笑。**有人欢喜,就有人愁,便在若溪和卫飒正调情浓浓的时候,京郊,野寺,绿草,白茶。白衣男子在荒郊野寺之中,手执一壶浓酒,仰望苍穹,无语凝噎。良宵与君同,怕是此刻她正软卧在那个男人的怀中,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刻吧?他想到这儿,忍不住又是仰头,喝下一口壶中的烈酒。酒色不似自己亲手酿造的那样醇香,是带着乡村之间独有的那种青草香气的酒香,勉强算是能够入口。但是就算是这样劣质的酒液,在他这个对酒水甚是挑剔的男人的口中尝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滋味。此情此景难为情,如此良辰,只能对月,饮酒,思念。也只适合,饮酒,思念。近乎是自虐一般的看着眼前的一轮明月,一片朦胧氤氲之中,他早已经迷蒙了自己的双目,看那星也变作了双星,看那月也变作了妖月。他想要和自己来一场大醉,想要在这个夜晚之中,对着这一片混蒙蒙的月光,想象出一个人的轮廓来。人世间最大的可悲,不是她不爱他,而是他们都在一轮明月之下,她却不知,他在思念。也或者是他在思念,却看不到一个清晰的她。只有印象是停留在脑海里的,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活泼可爱,娇羞动人,那一抹少女羞涩,便成为了永恒,停留在了记忆之中。在此后的许多年的时光里,他都不能抹杀掉这份醉人的思念。是的,她虽然不在他的身边,又或者在多少年之后的他和她依旧是天各一方,与君永别。但却是在这一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紧紧的将他禁锢。白衣男子鼓起的袍袖,宛如一只即将被夜风吹走的蝴蝶。水样冰清,翩然欲飞。他于夜色之下,张开自己的双臂,挥手一甩,抽出腰间一只盘着的软剑,翩若游龙,宛如惊鸿。他的身形忽而腾空而起,在半悬空中,回旋了一圈,那剑光粼粼,在他的周身洒下一地的银辉。又被他的身形隐匿而去。袍袖漫卷,忽长忽短,在空中凌空抽出几道弧线,如若不能仔细看的花,就觉得那只是做舞之人胡乱甩出的弧线,而非是其他,但若是细细看来,便能看到,他的袖口之处,隐隐,已经泛出了淡淡的金光,他挥袖写下的,不是一道道的痕迹,而是一个大大的嫣字。融嫣……浴火融嫣……似重生凤凰,燃尽天下,傲旋九天……她那样一个女子……却因为了这一场和她本无干系的国仇家恨,葬送了自己的一世幸福。直到此刻,白衣男子已经分不清楚,她选择的这一步,到底是因为那荒谬的国仇家恨,还是因为真的和那人有情!心里的恨和悔意,浓浓的席卷而来,长剑一挥动,仿佛带出了他心中诸多的不快和郁结!在夜色之中,他的身影看起来便如同一只渡尽了寒塘的野鹤般孤绝,清冷,高傲,又令人扼腕叹息。“嫣儿……”长长的叹息从嘴角溢了出来,恍若一声隔断了时光的呼唤,遥远而飘渺。野寺之中,除了他之外本来是再无一人,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总有一股被别人监视的感觉。一曲舞尽,他兴趣阑珊,挥手一甩,剑身上平平的躺着一十八朵开的正好的血嫣花。她今年,已经芳龄双九,双九之华,是女子的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却将他们大把的挥霍在了复仇这两个让人作呕的字眼上。他忽而快速的眨了眨眼睛,随手一甩,那剑身上的十八朵血嫣花便被钉在了一旁的树木之上!愿卿身似药树,从此百病不生。“你还不出来么?”白衣男子虽然已经染上了三分的醉意,但眼睛里的光却还是那么的清晰,寒冷,足以摄人心魄。他冷冷的回眸,看向树丛之间的一处阴暗处,那里光影斑驳,似乎有什么东西摇曳。“你不去看她,一个人在这里耍什么酒疯!”“她不愿见我。”五个字,如此简单,却又透出如许的冷意,她不愿意见他,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更让他心痛难受的惩罚么?他一手带大的至珍之宝,她却不愿意再见到他!这或许只是一场极大的讽刺罢了。他轻蔑的一笑,“你就这么在这儿一个人耍酒疯,只怕她旧时死了,你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什么意思?”白衣男子眉头一皱,听着话里语气不祥,是大祁国的宫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白衣男子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