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何许人也?林雨的反应他自然能够猜测得到。贺森认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不论在黑道白道,这都是一句至理名言!按照这条名言走下去,黑道畅通,白道无阻!从林雨的表现来看,林雨还不成熟!林雨还需砺炼!林雨冷笑一声,暂时抛下因贺森决定与吴静见面而升起的不满之意,继续采访金牙狗与刺驴二人。金牙狗与刺驴聪明得简直跟猫似的,从林雨逐渐平淡的语气中自然听出,林雨对这次的采访显然不是很热情了。至于为何不热情,当然是贺森答应与吴静见面。时针指向上午十一点,采访结束。贺森笑着朝林雨道:“走吧,咱们一块儿去看看那个吴记者究竟有何意图?”林雨冷笑一声,道:“算了吧,贺大记者,这样的事我就不用露面了,我还要把今天的采访写好。”说着,林雨拿起了纸笔,走出了贺森办公室,留下三位“救人英雄”呆呆地立于当地。刺驴一拍贺森肩膀,两只眯着的浮肿眼睛此时眯得更加厉害了,笑道:“森哥,这真是万千之禧啊!一来成名,二来鬼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贺森点着刺驴鼻尖儿,道:“你小子别没事瞎起哄,我这是为了工作!”刺驴见森哥有气,缩回头去,不敢再言。贺森穿戴好衣服,朝二人道:“走,你们跟我一起去!”金牙狗一听,眼睛亮了,森哥既然叫他去,这意味着将和吴静再一次地面对面,更意味着与刺驴的打赌增添了一筹赢的砝码。刺驴也不多言,整理好衣服,与金牙狗跟着贺森下了楼。刚刚走到楼下,只听得“嘎”的一声,一辆红色保时捷911电一般冲了过来,迅速停在三位“救人英雄”面前。英雄上车,名车启动,转眼间出了报社。车里,刺驴面现为难之色,朝着贺森道:“森哥,我们把你送到凤来阁,你自个儿进去吧,我们俩就不陪了。”贺森朝左右两边的金牙狗与刺驴道:“两位兄弟,你们必须得参加,因为,这对于你们有莫大的好处!也许,这会改变你们的一生。”刺驴笑道:“森哥,你这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贺森笑道:“我知道你这头老驴最爱正话反说。”刺驴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森哥,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们不愿意金盆洗手,或者说暂时不愿意退出海马帮。”贺森一惊,他知道刺驴的心轻易不会扭转过来,必须假以时日,在各种不同的体验中让他自己切身体会到黑白之分,正邪之别!正要开口说话,保时捷已经停在了凤来阁富丽堂皇的大门口。凤来阁门口,吴静靓丽非凡,乌黑亮丽的秀发高高挽起、白皙的脸蛋轻施淡淡地粉黛,一套火红色短裙与窈窕的身材搭配在一起,显得匀称而得体,高雅而不凡,脱俗而清纯,正在忙乎着招呼客人的十几个凤来阁帅气男服务员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吴静的身体上,见惯不同女人的他们,此时此刻的眼睛里正泛动着盈盈绿光。见到三位“救人英雄”走出保时捷911,吴静的眼睛里闪现一丝闪亮的光芒,赶忙朝贺森伸出了手:“贺大记者,你们来得真是准时!”和贺森握手完毕,接着与金牙狗与刺驴握手。当吴静那只柔软光滑、泛着亮丽光泽的玉手接触到金牙狗那只长满老茧、粗糙如树皮的大手时,金牙狗瞬间犹如遭受了电击一般,浑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吴静吓了一跳,赶忙收回了手。为了不至于造成尴尬气氛,吴静笑着朝金牙狗道:“为什么突然间打个冷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金牙狗脸一红,急中生智,道:“不是,是昨天在湖里救人时,湖里的水太凉,可能有些感冒了。”刺驴一听,一拉贺森手臂,用目光与贺森交流着:快看看,这条老狗总算说了句人话。贺森也觉得金牙狗说得很得体,说出来的假话跟呼吸一样容易。而吴静则没有意识到,她依旧很热情地笑道:“三位英雄,里边请!”说着,领着“三位英雄”来到了凤来阁最豪华的包间——有凤来仪。置身于“有凤来仪”华美高贵、宝气盈绕的高档靠椅上,贺森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一如茶香,又如花香,亦如潮湿的泥土散发出的淡淡馨香,香气透过他的鼻孔,直直地渗入他的心灵,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回响着若有若无的清纯音乐,音乐轻轻地流转于整间包间里,像是一场舒缓的春雨,随着轻风降临悄悄地人间,润物细无声。当贺森睁开眼睛用心倾听,这美妙的声音却又似乎听得不算透彻,一会儿像是渐渐远去,一会儿却又响在心头,像是有一种若即若离的苦楚,同时又似一份久别重逢的情怀,一点一滴渗透于心海深处。贺森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睡着了。金牙狗与刺驴亦是倒在柔软的沙发里,越听越觉得响在耳边的音乐似有一种魔力,上下眼皮打架,双目渐渐难睁,身体突然间异常疲软,眼前吴静的倩影突然间变得缥缈而朦胧起来,终于,心神一松,四肢一软,倒下去睡着了……“有凤来仪”包间里的音乐依旧在静静在流淌着,犹如一片月光轻轻泻在微风吹过的草地上,寂静而清幽,风雅而淡然,似有一位貌似月宫仙子的美丽的姑娘随着柔美的曲子静悄悄降落于世间。贺森睁开了眼,金牙狗与刺驴紧跟着睁开了眼。眼前是一张整洁光亮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三杯散发着氤氲气息的香茗,深深吸一口入肚,茶香沁入肺腑,甘洌非凡,爽心爽口,美在不言中。吴静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贺森,笑道:“贺记者,昨日救人一定是累了吧,一进来就睡着了,看来,我们的英雄真的应该受到海中市各界人士的关爱。”金牙狗笑道:“吴记者,我们不想听你的夸奖之词,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无怨无悔,只要能唤起海中市民的良知,再大的苦,我们愿意承受。”贺森与刺驴一听,吓了一跳,这条老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此刻面对他心仪已久的海中市有名的大美女,突然间正经起来了……有凤来仪包间里,轻柔的音乐随着吴静与他们的交谈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