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酒盖,三人同时喝下一口,郑凯林副总编这才分发香烟。贺森猛吸一口烟,接着吐出一口青蓝色的烟雾,啊,好烟,极品好烟啊!瘳总笑道:“贺森,我现在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哈哈哈。”郑凯林亦笑道:“贺森,我也是很喜欢你的!”贺森一脸纳闷,海中日报的一号二号领导为何如此?不好意思地笑道:“两位领导,我初来乍到,没想到就赢得领导的赏识,真是问心有愧啊!”郑凯大笑道:“也许我现在让你这篇新闻稿子,你也许一时半会写不出来,但你有一个很重要的品质,你知道吗,就是你很讲义气!”瘳总微闭着眼,细细品着郑凯林发的香烟,脸上现出一片痴迷之色来。郑凯林拍着贺森肩膀,笑得很灿烂,朝瘳总道:“瘳哥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浪更比一浪高,贺森真是的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帮子,怕是要退出海中的历史舞台了。”说这话时,郑副总编唏嘘不已。贺森听着郑凯林的话,不禁纳闷,眼前这个郑副主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连笑容也很难看到,现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瘳总的办公室里,此人竟然如此豪放,真是不可思议。只听瘳总笑道:“把贺森召到海中日报来,是我在退休前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贺森面对两位领导的极度夸奖,又是兴奋,又是惊异,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两位领导好像不很正常啊!“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对吧?”瘳总笑着朝贺森道。贺森咕咚喝下一口酒,笑道:“两位领导,说真的,我并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平淡的语气中透露出真诚。“我们就需要像你这样的记者!”郑凯林道:“记者不是懦夫,记者面对危难的时候,不是逃兵,记者是一把刀,一把尖刀,我们要把你培养成海中市新闻界的一把尖刀!”瘳总接着道:“我最佩服讲义气人!一个男人,若是光想自己的前程,而忘记了兄弟和朋友,是不义,不义之人最可耻!”贺森越听越觉得稀奇。“瘳哥啊,你看我们的新同志,害羞了,像个小姑娘,呵呵。”郑凯林笑道。贺森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位郑副总编有些异常了,今晚说的话,与他平日里的行为大为迥异。瘳总笑道:“贺森啊,你一定是在想郑副总编为什么今晚反常吧?”贺森点点头,咕咚一声,将瓶中酒喝了个干净。瘳总伸出手拍拍郑凯林肩膀,笑道:“这位郑副主编,他的前身跟你是一样的……”盯着郑副主编布满沧桑的脸,贺森吃惊了,原来,这位郑凯林副总编,竟然也是个黑道中人?好嘛,海中日报的一号领导、二号领导都曾是黑帮中人,那怎么可能?怪不得他们对我非常赏识,原来是同类遇见同类了,这也许就叫做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罢?瘳总笑道:“老郑可当年可是一把好刀啊!他一个人挥着长刀,冲入歹徒之中,一连刺倒三十七名恶徒,那刀法,可是真功夫啊,现在是越来越难见到了!”说着,瘳总微现怀旧之意。“瘳哥,这都是二十多年了,咱们还提这些干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嘛!”郑凯林一边呷了一口酒,一边道。“难道你不觉得贺森像极了当年的你吗?只不过,你是挥刀砍人,他呢,是下水救人,事异而道同!哎,这也许就是你们的缘分啊!”说着,瘳总举起了酒瓶,道:“干杯!”说完,咕咚一口,喝完了瓶中酒。“小贺,其实,我跟老郑都已金盆洗手多年,但黑道上的一些可贵的东西,我们还是继承了下来,那就是嫉恶如仇,扶危济困!”瘳总道。郑凯林一脸平静,道:“其实,在这个小小的海中日报,除了咱们三个都已金盆洗手的大姥之外,还有一个,此刻正与黑帮打成一片。”贺森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刘……”“对!正是他!”郑凯林接过话道。瘳总弹了弹烟灰,道:“说实在话,我很惋惜!”瘳总的办公室里,出现了沉默。贺森感觉到,瘳总与郑总,似乎都已知道了刘主任的所作所为。为了扭转沉闷的氛围,贺森道:“今日遇见知音了,两位领导请稍等,我去买酒!”“买什么,你小子轻看我是不是?我这里酒有的是!”瘳总六两高度二锅头下肚,已经和贺森称兄道弟了,拉开柜子,再次取出了三瓶二锅头。其实,贺森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但他又很好面子,激动上来,没钱也得去,大不了到林湖路那家小酒店里“欠”,下个月免收他们的“保护费”!虽然这样的事以前都是金牙狗与刺驴这些兄弟们去做,他并不赞成这种做法。瘳总刚要打开酒瓶子,电话响了,刘德华在手机里第N次哭了起来,一看来电,是金牙狗打来的。“老狗,你有什么事?”贺森问道。“森,森哥,你门外来了二十多个人,现在正在撬门,不知是些什么人!”金牙狗在电话那头惊叫道。贺森压低声音,“你马上给兄弟们打电话,把他们全招到我那楼下,我马上就回去!”金牙狗道:“是,森哥,我马上跟他们联系!”说完,挂掉了电话。贺森赶忙朝瘳总道:“我得回去。”郑凯林副总扶了扶眼镜,道:“贺森,不论出现什么事,要冷静,要理智,最好是做得风雨不透,不让外人知道。这对于你有好处!”瘳总接过话来,道:“贺森,如果事情棘手得很,楼下车棚里不是还有个老耿吗?记住:别把老耿忘了!”贺森别了瘳郑二位老总,刚下楼,一辆保时捷911已在报社门口等着他。贺森暗暗赞叹,这车子一定是金牙狗派来的,这条老狗,有时候办事还真是细心!就是对感情的事,习惯于假戏真做,这个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