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贺森依旧沉睡未醒。众人竭力询问医生,贺森会不会有事?医生的回答是:“他是中了一种奇怪的病毒,我们医院现在还没有专门解除这种病毒的药物和手段,刚才的手术,我们只不过对他的体内病毒进行了清洗,不过,是不是清洗干净,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把握!”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一个医生,当他对病人手到病除之时,人们会把他奉为济世名医!而当他对病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人们对他的不满随即而来。海中市第一医院的医生们现在就处于第二种情况。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市长吴小平在一帮大小官员的陪同下进入了病房。贺森遇刺,无疑在海中市引发了一场强烈的地震。吴市长刚从外面开会回来,没有回家,直接来的医院。他很郁闷,“救人英雄事迹”正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宣讲,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在一天之内,田洁、刘主任这两位宣讲团的团长、副团长同时染病,作为宣讲团最重要的成员贺森被一帮凶狠的黑社会分子围攻,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在来医院的路上,吴市长已经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要求全市所有警力,对贺森遇刺这起事件进行最广泛的调查,务必在天亮之前查出事件的眉目。目前,全市警方几乎是倾巢出动,公安局谢副局长亲自挂帅,在林湖路公园四周进行严密检查,在各个关键路段进行严格盘查。这呆是吴市长亲自下的命令,谁敢不听?吴市长坐在贺森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依旧处于昏迷中的贺森,朝身边众人道:“要为贺森配备最优秀的医护人员!”病房里,包括罗院长在内的所有的医护人员,纷纷胆战心惊。表示要尽最大努力。吴市长一挥手,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贺森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看着办!”说完,吴市长亲自为贺森盖好了被子,然后走出了病房,到各个路段检查破案情况去了。吴市长一走,罗院长迅速命令全体医护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只有一个议题:如何治好贺森!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依旧没有确定下来。因为,通过医院的各种仪器的观测和统计,贺森的那条受伤的左臂,虽然表面并无什么要紧,但是,皮质下面的各种组织已经呈现萎缩和老损。从刚刚观测的结果来看,贺森的左臂皮肤内部,似乎有无数的蓝色小蠕虫的游动。这一消息在医院里秘密传开了。不少医生护士私下里认为,如果治不好贺森,那么,罗院长的官帽别想戴安稳,整个医院所有的人员将会统统倒霉!因为吴市长的脾气大家有目共睹,谁惹他不高兴,那么,他就拿谁开刀!现在,“救人英雄事迹宣讲”活动他非常重视,原因只有一个,只要海中的社会风气能够有好转,那么,他在市长任上的政绩将会是非常重大的,那么,他的升迁之路将会越走越宽阔。除此之外,并无他因。深夜。金牙狗与刺驴一起守在贺森的病房里。林雨暂时回到了二十六中接待部写稿,他要把贺森遇刺的事件,写成一片反响强烈的大稿,题目已经想好了第一稿的题目:《救人英雄遇刺,海中人民揪心》;第二稿的题目是《是谁伤害了救人英雄?》;第三稿的题目是《原来是他们伤害了救人英雄!》林雨把三篇文章都已经写好,只不过,一些具体的细节和行凶之人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稿子之中。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不仅是林雨想不明白,就是昏迷中的贺森亦是不明白是谁要害自己!贺森的病房里,刺驴一拉金牙狗的衣服,俩人来到了病房外,关紧房门,俩人站在走廊里,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聊了起来。刺驴道:“老狗,你说说,森哥这回被人围攻,是不是跟我们俩人有关?”“废话,肯定跟我们俩人有关了,森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老驴别想逃脱责任!”金牙狗指着刺驴的鼻子尖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森哥的事,是不是我们俩人引起来的?”刺驴道。金牙狗微一沉思,不解地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森哥被人围住的时候,我们俩并不在场,后来我们接到森哥的电话才赶来的。就从这一点来讲,跟我们俩没有任何的关系。”刺驴听着金牙狗前言不搭后语,怒道:“我们俩昨天晚上割了田浩和刘主任的小鸡鸡,想叫他们成为太监,永远也不能和女人上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反攻了!”金牙狗道:“他们昨晚想害死我们弟兄三个,没想到我们都没有在房间里,他们扑了个空,不但扑了个空,而且小鸡鸡被剁成了两断儿,他们能不气恼吗?”刺驴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弄清究竟是谁把他们的老二捅了,不然的话,他们要对付咱哥俩了。”金牙狗点了点头,道:“嗯,看来,森哥替咱俩挨了一刀!”刺驴道:“老狗,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看行不行?”金牙狗道:“说!”刺驴道:“你先在病房里守着森哥,千万别走远,任何不认识的人进来探望森哥,都要问清楚再说。”金牙狗道:“那你呢?”刺驴道:“我想偷偷回到二十六中看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说不定,田浩和刘主任这个时候正在庆祝呢!”金牙狗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吧!咱兄弟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刺驴拍了拍金牙狗肩膀,道:“你还是好好地照顾好森哥吧,你的任务更重要!”顿了顿,刺驴又道:“森哥为咱们付出了很多,咱们也该做些事情了!”金牙狗道:“嗯,你就去吧,不过,要小心,我估计他们已经很防备了!”刺驴笑了,穿好衣服,走出病房,踏入茫茫夜色里。金牙狗望着刺驴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森哥、老驴,这三个才是我老狗真正的亲人啊,才是我老狗的真正的兄弟啊,爱情呀啥的,都***是鸡巴情,都他娘的狗屁……××××××××××××××××刺驴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如果打的的话,此时早已到了二十六中接待部。金牙狗心中记挂着刺驴,很想给刺驴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了,但他刚刚拿起手机又收了起来。他知道,刺驴此时一定是身在暗处行动,如果给他打电话,手机铃声一响,必定惊动接待部的刘主任和田浩等人,到时,这老驴可就吃不了好果子了。于是,金牙狗只好在心中默默地为老驴祈祷:兄弟啊,你就平安地回来吧,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完完整整地回来,别让我老狗为你担忧了。这时的金牙狗,突然有了一种异常孤独的感觉:森哥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老驴秘密潜回二十六中探听消息,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音讯。如果老驴再出个啥事,他这条老狗可就真的孤立无依了。这么多年来,金牙狗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的恐惧之情。他的生活,从来都是在无忧无虑之中度过,因为他的身边有森哥,还有老驴。特别是有了森哥,他几乎是吃香的喝辣的,出了事有森哥来顶着,遇到困难有老驴帮忙,现在可好,老驴一去不回,森哥一昏不起,他一个人在坚守着。他第一次出现了挑起责任的感觉来。不知不觉间,金牙狗流出了泪。泪光中,似乎跳动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酸楚与无奈,因为吴静,也因为贺森,同时也因为自己。“森哥,你快醒醒啊,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啊?不就是一点小伤吗?这点小伤就把你熊了?森哥,我老狗可不熊,你也不能熊,你也不许装熊……”“森哥,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经了多少事?咱啥时候怕过了?森哥,你不能熊,老狗不能没有你啊……”晚上十点多了,贺森的病房里静悄悄的。金牙狗就坐在贺森的病床前,静静地守着贺森,看着贺森那张依旧充满淡然之意的脸,金牙狗想了很多。对着昏迷中的贺森,他也说了很多。这时,金牙狗突然听到,病房外,响起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茫茫的夜色,这脚步声犹如一柄长长的尖刀,正在向着病房逼近,向着贺森逼近。金牙狗一惊,迅速起身,扭头看向了门外。这一看不要紧,金牙狗浑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滞了。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身着雪白大褂,脸上被白色的口罩遮掩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一顶似乎并不合适的白帽子,手中拿着一个治疗托盘,轻手轻脚地朝着贺森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