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拼爹的时代

“放心吧，方村长虽然看起来是有意刁难的样子，不过……说白了不过是想多争取一些利益，我再跟老板联系看看，怎么处理。”“好的……黄掌柜您现在是要回镇上吧？”既然想要的消息都落实了，田恬自然要将主意打到黄掌柜的马车上，自家虽然有明月楼借的马车，可是她不会驾驶，之前都是时宝在担当这一车夫的重任，现在时宝跟着谢宜南回去了，虽说这些天赶马车的是二叔，可就是因为这样，田恬才打算去蹭黄掌柜的马车。她才不会去找那个此刻不知道在哪个疙瘩蹲着跟人斗蛐蛐的二叔呢！别说不一定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驾车送自己去镇上。所以，还是直接蹭黄掌柜的马车比较靠谱。“对啊，这专门赶过来，就是为了那几块地的事儿，既然现在谈不下来，我就得回去看着酒楼呢！”“那正好！”“啊？”“嘿嘿……我是专门等在这里，蹭黄掌柜您的马车坐的。”黄掌柜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笑着问她：“你怎么就知道，我还在方村长家里？”“猜的，村长这人吧……对人对事比较认真，说好听点儿是认真，说难听点儿就是比较啰嗦，上次我让我爹过来要两块地，他就折腾絮叨了半天，而这次既然是您代表第一楼出面，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村长会拉着您好好说道说道，了解内里的情况了。”“呵呵，你这样公然说你们村长，就不怕这话被有心人听见了，挑拨吗？”“怕啥？我又没说村长这样做事的方式不好，这对他这个身份来说，这样小心谨慎的处事方式本就是值得认同的，毕竟地是村子里的地，关乎着村子里每个村民的利益，他自然不能大意。我此时是站在一个他对立身份的立场来看待这事儿的，自然就觉得他这是不必要的。”“想不到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想问题倒是通透。”“换位思考嘛……那黄掌柜能不能让我们蹭个马车坐坐？”“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吗？”“谢谢黄……哎呀，都这么熟了，黄掌柜来黄掌柜去的显得真生疏，我自己都觉得好像很没礼貌，若是您不介意，以后我就唤您黄叔吧！”黄掌柜面色一怔，他哪里会想到田恬突然间就跟他套了近乎？说熟……他们总共也不过见面几次而已。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这个‘长辈’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当即笑着点头道：“哪儿能介意呢，黄叔黄叔，听着还真有点儿意思。”“哦？”“黄叔听着像不像‘皇叔’？”田恬终于回过味儿来，当即也跟着笑着点头：“别说，还真是！幸好咱们天高皇帝远，不然哪天被什么大官听见了，还不得把我们当成大人物看待？”“你这丫头……换别人一定会觉得这个是个祸端，你倒好，把自己给想象成大人物了。”“为啥会是祸端？我明明白白喊的是黄叔，难道还不让人喊叔了？”“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说不过你了，我的马车停在村口，咱们快过去吧。”“嗳！好嘞！”直到马车开始颠簸，沐青寒都没有想通，为什么田恬她不管跟什么人都能相处得来呢？气氛还能都这么融洽，这是他不管怎么都做不到的，已经不知道被父亲埋汰过多少次了，身为一个生意人，怎么能在跟人相处的时候，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呢！“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发现沐青寒一直盯着自己，田恬便趁着他目光没有移开的时候，突然把视线从前方挪到他的脸上，微微眯起眼睛，好似很凶恶一般问道，然而沐青寒根本就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撇开了目光，轻声道：“没什么。”“哼！”“哼什么？”“没什么！”“……”好吧，沐青寒不得不承认，田恬真的很会噎人，还是拿别人的原话给堵回去那种。于是，某个被堵了的少年，干脆选择了继续沉默，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情……却莫名地变得很好。在马车上抖得昏昏欲睡，终于到了第一楼门口，田恬立刻跳下马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奋精神的同时扬起一抹谄媚的笑，看向黄掌柜说道：“黄叔，您先去忙，我们先去买点东西，然后再过来，蹭了马车……能顺道蹭顿饱饭不？”“这个点儿就知道你们没吃饭了，有啥事儿快去办，办完了就过来吧！”“谢谢黄叔！”看着田恬欢快地一蹦一跳的背影，黄掌柜似乎也感受到了活力一般，吩咐小厮将马车套好后，便精神抖擞地转身进了酒楼。“喂！沐青寒，你有去过衙门吗？”“没有！”“那你也没有印章？”“有。”“你没去过衙门你哪里来的印章？”“我爹帮我拿过去的。”“……”好吧……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特么的是一个拼爹的时代！“怎么，你害怕？”看着田恬那有些闪烁的目光，沐青寒忍不住带着些许笑意问道，田恬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好似一只被人惊扰的刺猬，立刻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刺，进入作战状态。“谁说我害怕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见她瞬间跟炸开了锅的蚂蚁一般跳脚，沐青寒心里有些些许恶趣味衍生，似乎平日里田恬得意的模样见多了，此刻看到她这般激动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心里是觉得极好玩的。于是，想要故意看田恬炸毛的某人，十分淡定地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朝自己的双眼缓缓移动，在即将戳到眼睛的时候，那双好似明月一般漂亮的眸子，瞬间笑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只听见他轻轻的声音响起：“如你所见，两只。”愣神了片刻，田恬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她着实有些受不住沐青寒打从心里笑出来时的模样，不是太灿烂就时候太过于惊艳，让她装在萝莉身里的一颗大妈心，都会忍不住有些悸动，可是她还不想当一个怪阿姨，对一个小屁孩产生什么遐想，田恬立刻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也庆幸在来的路上，没有将皮卡给放出来，不然……这丢人肯定又要丢大发了！“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有害人，我为什么要怕？”“衙门，毕竟是个让人心生寒意的地方，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几乎也不会踏进去一次，而你……就算再怎么聪慧能干，也不过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而已，衙门这种地方，又怎会不害怕？”“呿！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害怕，只是在想象，这衙门究竟是什么样子，外面是不是很庄严威武，里面又是不是透着死亡的气息！啧啧啧……想想就觉得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