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没她不行！

“爹，您先别激动，慢慢说，我都糊涂了。”田恬一边安抚田兴盛，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田兴盛瞬间冷静不少，既然田恬说她糊涂了，那就说明这事儿多半跟她没关系。要知道，她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就跟周渔夫合伙起来搞什么鱼塘，不管成功与否，都是显得极其不尊重长辈的。“糊涂？我看你是装糊涂吧？”说完，张氏还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周渔夫，冷哼一声笑道：“呵~连人都叫来了，这还叫糊涂？”“大伯娘，我真不知道您这三天两头的非得在爷奶面前折腾点儿事，是什么意思，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清楚，您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您直接说，反正这里的都不是外人，要真是我田恬的不对，我改！”田恬一边进屋子搬凳子给周渔夫坐，一边不重不轻地说话，只是她这话语气虽然轻飘飘的，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十分的逼人，使得张氏一时间也有些局促，她哪里想得到，本应该心虚害怕的田恬，竟然反驳斥责起自己来，还说得这么的理直气壮。没有给张氏任何说话的机会，田恬便转头看向李氏和田老头儿说道：“今儿我和沐青寒去镇上了，走的时候也有跟奶您说的，然后在附近找之前买种子的大叔，才会耽误到现在才回来，要不然也碰不见周叔给第一楼送第二车鱼，也不能蹭他的马车回来了。”前后不同的态度和话语，直接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回来晚，还顺道回答了张氏之前的逼问，而在来时的路上，田恬早就跟周渔夫商量好了说辞，见田恬说完，周渔夫立刻上前配合：“可不是嘛，田恬还路上还跟我说，他们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卖种子的，还顺道帮我问了下莲藕种子的事儿。”说到这里，他干脆坐了下来，而李氏和田老头儿等人的脸上，也明显里表露出对他和第一楼合伙搞鱼塘的事儿，更何况，到底跟田恬有没有关系，此刻还没有明确的答复，跟第一楼做生意，这对他们来说，不算小事。“没错，我确实是打算整鱼塘，所以之前去找村长谈过河边那几块地的事儿，你们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不都为他打算吗？这鱼塘开好了，等我不能动了，他跟田柔也没那么辛苦，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养鱼，只是那时候还没拿定主意。”“那这次咋就想通了？”“上次田恬他们过来帮忙，见河边几块地都空着，知道没人种之后就问我为啥不买下来自己开鱼塘养鱼，我知道你们家田恬主意多，不然这豆芽也不会整出来，还直接批给了明月楼了，小丫头总是比我们想得简单些，而有些事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只是被我们自个儿给复杂化了，我一听，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可以自己养鱼，便这么决定了。”所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周渔夫接收到田恬的眼神暗示，又继续卖力地说：“不过这莲藕的事儿，确实是前两天才谈成的，之前我去送鱼，跟田恬约好一起回来，她送完了豆芽就过来第一楼找我，没想到正好听见第一楼的小二对黄掌柜说，厨房的莲藕不够了，让他去告诉吴老板，田恬突然灵机一动，说鱼塘不止可以养鱼，还能种莲藕，这才有了吴老板出面买地，我们负责莲藕的事儿。”“看吧，我就说有这事儿了！”张氏一听见周渔夫将田恬见证这件事的过程给抖落出来，立刻上前开口说话，生怕李氏等人没有主意到田恬在场一般，而田恬却只是轻轻一笑，随即说道：“我想问一问大伯娘，您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儿？”“这……”“既然是好事，为什么大伯娘这么的恐慌？更何况，我跟这事儿还真没多大的关系，跟第一楼做生意的是周叔，跟第一楼达成协议的也是周叔，第一楼会来跟村长买地，也只不过因为跟周叔有协议和利益牵扯，跟我？可有半文钱的关系？”“如果不是心虚，已经是前两天就成定局的事，为什么没有回家跟我们说？”“既然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来说？还是大伯娘觉得，大姐跟周成订了亲，连人家周叔他们做什么事，也要跟咱们报备了？”李氏闻言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当即看了田恬一眼道：“田恬，别乱说话！”“没事儿没事儿，田恬说得也没错，咱们也不是没打算告诉你们，只是这地没有谈下来，这鱼塘的事儿就根本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原本是打算等吴老板那边出面，把地买下来了，事情拍板儿了再告诉你们了，免得这买地的事儿，一直定不下来让大家也跟着闹心。”周渔夫平日里都是老实头儿的形象，此刻撒谎说大话也半点不含糊，要是让田恬自己在家里做这番解释，肯定没有周渔夫说的话有可信度！田恬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了，虽说这慌撒得也不算真，却依旧有些技术含量在里面的，既让大伙儿知道了田恬是事先的知情者，又让李氏和田老头儿等人没有觉得被有意欺瞒，恰到好处的解释，让张氏此刻也没话说了。“不过，既然这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件事我还想跟田叔，婶子你们商量下。”“啥事儿？”“其实吧，我这笔生意也是田恬帮我谈下来的，当初第一楼确实是看上了我的鱼，不过要不是田恬急中生智，我的鱼也会被压价，按照我的性格是不会卖的，那么这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了，所以，当时想大开鱼塘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来，我也有算上你们一份儿，那份契约书上，也有田恬的名字，不过这买地的钱，我来出就行，田恬……只要帮我想办法弄到莲藕种子，以及负责把莲藕种出来就好。”田恬暗地里冲周渔夫竖起了大拇指，这番话说得可真好，不但没有抹杀自己的功劳，还让自己这个主谋变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伙伴，虽说是同样的地位在参与，可是这话听在李氏他们的耳朵里，就显得不一样了，哪怕是张氏想要挑刺找茬，也找不到任何的地方让她刁难。“那咋行？”“我相信，种莲藕是难不倒田恬的，更何况，她最近去镇上都会找那个卖种子的，今儿个还真给她找着了，那人的意思是，莲藕种子他弄是弄得到，只是这价格不太便宜。”“很贵？”一听见种子不便宜，种子还是田恬负责的范围，李氏的眼睛里顿时就冒出了精光，这也不能怪她，田家毕竟不像周渔夫，老早就开始自己做生意，周渔夫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两父子吃饱全家不饿，田家则是靠着这么一点儿农作以及田老大拿回来的补给，维持着生活，说没有一点儿的余钱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子要是真的太贵了，那就超出了他们能负荷的了。对于能跟第一楼再做生意，李氏也是很看好这回利的，只是，回利的前期，你付出成本的钱都没有，后期再怎么赚钱那都是扯淡，白搭！“放心，第一楼对这莲藕的需求，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鱼塘现在不但有人帮忙买地，吴老板还会帮忙请人来干活儿，种子的钱我可以先给你们垫着，反正种子买的贵，到时候莲藕再赚回来就是。”“其实，这事儿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啊，为啥还要加上我们凭白分了你的回利。”“开什么玩笑，打渔养鱼我在行，这种庄稼的事儿，婶子您就别拿我来冒险了，可是人家吴老板说白了，认的就是这鱼塘的事儿，若是这莲藕不给他折腾，他又怎么会这么热心呢？所以，田恬要是真能找到种子并帮我研究怎么种，那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没她就成不了事儿啊！所以，婶子您就别担心了，你们可不是分薄了我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