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先给利息

经过这么一闹，田恬以前本来对朱氏没有任何的戒心，现在倒是觉得，她比大伯娘更难缠了，因为，张氏的所有不快，那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有什么不爽快就会说出来，可是朱氏却不一样，这种闷肚子把所有的不满都藏在心底，还能在平日里表现得让你毫无防备的人，其实最可怕。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阴你了！当然，田恬也只不过是多了些心眼儿而已，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也遇到过村长一次，田恬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他打招呼，反正，这地的事儿，她已经交给了第一楼，黄掌柜也传来消息，说是吴老板这两天就会回来，既然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让村长再多得瑟两天了。只是让田恬没想到的是，吴老板回来后第一时间没有找村长，而是让黄掌柜赶了马车过来接她，说是有事要商量。这个时候周成父子正是最忙的时候，她没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便叫上了沐青寒陪同，直接去了第一楼。“吴老板，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要知道，我们那村长软硬都不吃，这地啊一直谈不下来，我想着手开始干活儿，也没办法呢！”一到三楼的雅间，黄掌柜将门推开后，田恬见到吴老板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便直接走了进去，脸上带笑地说道。吴老板回过头来，笑得依旧和蔼，只是田恬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几分疏离，比起之前签订契约的时候，那态度稍微细心一些，就能看出来许多差别。“二位请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吴老板亲手给田恬和沐青寒斟了茶，田恬哪怕看出来了吴老板的有意疏离，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笑嘻嘻地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还叹了句：“好香的茶。”“怎么不问我为何找你？”“既然是吴老板找我来，想必是有事，吴老板找我有事，我不用问，您也自是会说的。”“呵呵……”吴老板轻笑两声，那微微有些发福的脸颊看起来也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田恬倒是觉得这个男人挺有韵味的，只不过她有些不太喜欢他这么不爽快的个性。既然真的有事找自己，直接开口说就好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吴老板请讲。”“不瞒你说，我已经不止一次安排老黄去跟你们村长谈那几块地的事儿，可是你们村长是聪明人，早已经猜到这地是你们要拿，也不知是真的舍不得卖，还是想跟我抬价，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这样我也好做个决定。”“不知道吴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让老黄再去一趟或者我亲自去会一会你们村长，都不是问题，甚至买地的钱也不是问题，只要他肯卖，贵一点儿我也无所谓。”田恬点点头，她对吴老板抱于感激一笑：“那是自然，第一楼肯定不缺这点儿钱。不过，能在我们承受的范围内，我们也不会让吴老板破费的。”吴老板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变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得让我吃颗定心丸。”“哦？不知道吴老板要的定心丸，是什么？”“田恬，说实话，你们村长难缠你肯定也知道，既然要我帮你做这么难缠的事，那么你得告诉我，对于我想要的东西，你能有几分把握？”田恬闻言，心头算是明了了，敢情这是见事情有些悬乎，就担心受怕想退缩了？“吴老板指的是莲藕？”“当然。”“呵呵，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莲藕种子我出处我已经找到了。”见吴老板的眼底露出了些许的兴奋，田恬见状继续说道：“如果吴老板是担心鱼塘开好后，我们只顾着自己个儿的事情，不种莲藕，那吴老板可就太小看我了。”“怎么说？”“嘿嘿，吴老板你出手这么大方，鱼塘都开好了，我会这么傻不种莲藕？吴老板您可是给得起价钱的人！”“那我想知道，你对种莲藕有几分把握？”田恬歪着脑袋看着吴老板，目光里有几分调皮和疑问：“吴老板这是在怀疑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个生意人，我做任何事，肯定是要为我自己的利益着想的。”“好！吴老板快人快语，我也不会夸大其辞，这种莲藕，我只能说，我最多只能保证，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会成功。”“百分之七十啊……”田恬淡淡一笑，果然，这七层的机会也不会让吴老板心动么？可是，说百分百的话，他也不会相信吧？“确实如此，不过，百分之七十的机率，对于一个第一次种莲藕的人来说，吴老板不觉得，已经很高了吗？”“确实很高了，只是，这付出必须得有回报才行。”“吴老板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放下手中的茶杯，吴老板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人流，他没有回头，那淡淡的声音从窗户旁传来：“自是记得。”“那吴老板现在有所顾虑，是因为田恬出的条件，让你觉得不满意了？”“罢了，我其实只是担心莲藕而已，毕竟，那可是我第一楼的招牌，一直以来都维持得挺难的，以前是没希望，自然没抱什么期待。而现在，有了希望，自然就有了期待，人呐，一旦有了奢想，就想要得更多了。”“那吴老板觉得七层的机会，可否让您心动？”“至少超过了一半，对不？”“呵呵，所以原定计划，依旧启动？”“照旧。”见吴老板没有反悔，田恬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不过，这得到了好处，肯定也不会吝啬给予更多的期待。“既然吴老板这么爽快，那……我现在就着手给吴老板研究出一个新菜如何？”“哦？”“我可以保证，效果绝对不会比豆芽差。”一提到豆芽，吴老板自然就想到了最近生意比第一楼好出很多的明月楼，这明月楼之前就只能跟自家的生意打成平手，现在却因为豆芽的关系，这才使得明月楼的生意压过了第一楼。“我能否事先知晓，是什么菜？”“唔……怎么说呢？目前还不能确定，到底能折腾出来几种，我只能说是菇类。”“菇？”“嗯，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会提前将第一份利息，交到吴老板的手上，然后您亲自品尝之后，觉得好，我再继续如何？”看田恬说得十分认真，又气势满满，自信就更不用说，吴老板又没有任何损失，还能提前得到田恬之前所说的好处，他又何乐而不为？不过，他自然也明白，这好处不可能白拿，于是转过身来笑道：“你这丫头果然不简单啊，知道利用好处来让我尽早给你把地买下来，看来，我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在三天之内，给你把村长搞定了。”闻言，田恬立刻绽放笑颜，她要的就是吴老板这么一句肯定的答案，更何况，他还答应给了期限。其实，三天之内能不能搞出来新的小蘑菇，田恬也不敢保证，不过……到时候大不了出去采一些，毕竟，这个时候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是可以吃的。“那我就先谢谢吴老板了，我就回家等好消息了。”“吃个饭再走吧，顺便看看咱们这里的菜色，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田恬故作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吴老板：“吴老板这么看得起我？我也只是能吃出个好吃不好吃来，哪里能提出什么改进的意见？”“行了丫头，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懂这么多，你家的条件，也不可能让你吃过这么多的想，品得出来这么多味道。可是，当初你在明月楼后厨，给他们的大厨指点一二的事迹，我可是早就听说过的。”田恬有些汗颜，她那哪里是什么指点啊，根本就是照搬现代的一些菜式做法，然后用到差不多的菜里而已。不过，此刻听见吴老板这么说，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看重，这肯定是好事，田恬也不在意了，只能耸耸肩插科打诨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是天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