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祭祀(二更)

知道三十晚上的年夜饭在大食堂里吃时，一众人神色各异。当然身为庄园主人的柯家每一人是乐得轻松，鸥妈是差点三呼“万岁”。虽然身体很是健壮，可是她总感到自己的脑子时不时的会糊涂一阵子，这个时候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总是会忘记，所以家里人一般都不安排她做重要的事。久而久之，就连几个小外孙也担负责了监督照顾她的责任，时不时的会提醒一下她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小鸥将外公接来，鸥妈是开心的不行，然早几天来的柯家村柯大林那一众亲戚折腾出来的事也让她头痛不已。起先几天，庄园内的人还没齐全，幸亏有两个妹妹和大弟媳给她帮忙，不然一天三顿做这十几号人的饭菜都会累得够呛。这一点的确是司马明柏和柯小鸥的疏忽，当时只想着要找可靠的人进庄园，左挑右选的，这人手问题拖得实在太久。在用人方面，这俩人的确到了精易求精的地步，最后无法，柯小鸥给司马明柏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尽量找那些家世简单的，或是孤儿的人进来庄园做事，到时候在这些人身体里做上一些手法就是了。别说，真到这份上，柯小鸥挺羡慕古代，那些个时代，可以买卖奴仆，要想拿捏住仆人，最佳的方法就是签下死契，而且一签就是一大家子数口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奴仆死心踏地的为自家人服务鲜少出现背主的事情。对于在大食堂里吃饭，多数人当然是乐得吃现成，可是有些人却认为罗美青不重视她们的到来，居然把年夜饭摆到了食堂里。这人就是柯小鸥的大伯娘吕氏和她的大女儿柯大英。当然这背后怂恿的还有柯惠珍。这货一项来就是擅长在背后出主意，真正当出头鸟的就是她的婆婆或老公这两个傻货。柯惠珍为什么要怂恿婆婆呢，当然还是为了她心中的盘算。如果是在家中吃年夜饭，吕氏假始在饭桌上提出点什么要求，柯大林出于面子即使再不舒服也有可能应承下来。但要是摆在大食堂里吃，那里人声吵杂，来往的人又多，还真不是一个适合提要求的地方。“美青啊，这年夜饭呢，当然是要在自己家里吃，再说了，你们这刚搬家，为锅灶都还没烧热呢，哪有去吃食堂的道理啊，如果你不愿意做，这儿、这儿还有这么多小辈们可以动手，喏，家兴媳妇，还有家旺媳妇，这菜烧的都不错，这样吧，家里这东西都齐全的很，我现在就让她们开动起来...”吕氏自说自画，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之后，也没等罗美青明白过来就转身走开了。可以说吕氏很聪明，以她以往对这个妯娌的了解，对方应该马上来拉住她，并且应承下来这件事情，那么她的两个儿媳都不用下厨房了，这样的话，她不仅有了面子，还达到了目地。她盘算的是很到位，可她忽略了这个妯娌已不是十几年前在村子里倍受她欺侮的那个妯娌了，人家有钱不说，还有权，更有一个硬气的很的女儿为她撑大腰，哪里还有半分那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样。吕氏的一通话让罗美青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反应过来后她的确追了上去。“大嫂你这话就说错了，正因为是头一年搬家，所以我们才要去大食堂里吃饭，家是我们的家，可是桃花岛也是我们家的，食堂也是我们家的，那些和我们一起过年三十的，大多都是岛上的正式成员，签了协议的...”“那就让食堂做给他们吃就是了呗，我们这么多人去凑什么热闹...”吕氏被罗美青拉住，心中正得意呢，可是听到的话却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满是皱纹的脸就垮了下来。“这可不行...”罗美青摇了摇头，满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摆来摆去的，眼睛也睁着大大的。近六旬的人了，这个动作与年纪可是相当的不符合，看上去怪怪的。“那么多人背井离乡的来到这个满是野草和树木的荒凉的海岛，从无到有一点一点把这里建成了一座城镇，做为海岛的主人，小鸥和明柏理应和底下的人一起过岛上的第一个新年...”罗美青不知道这个妯娌又想出什么妖蛾子，义正严词的扔下了一通话就大步离开了，直把吕氏噎在那呆愣了好一会。“狂什狂，连个仔都生不出来的货，女儿再能干又怎么样，还不是别人家的...”吕氏在心里叫嚣着，这话也只敢在肚里骂骂。嘿嘿，吕氏在心里骂着妯娌，可是却对比自家的几个子女，没一个有出息的。大女儿是无事不回娘家，回娘家也总要搜刮点什么走。小女儿呢，好不容易结了婚，头胎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前年用家里的地做抵押借了些钱，说是做生意，可是到现在连个正经的住处也没有，也是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打秋风。大儿子，大儿媳，唉，这一对夫妻吕氏想起来就头痛。大儿子是个没主心骨的，家的事都被大儿媳拿捏着，工作了这么久，做娘的没见过儿子孝敬的半分钱。反到是二儿子柯兴家那小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别看二儿媳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正当年节有大事时，那穿戴都晃花了她的眼。吕氏知道二儿媳经常有收到小鸥寄来的包裹。这些包裹只在她偶尔有一次邮递员给捎过来后，老2家没人，寄放在她这里，她就给拆开来了，里面的吃的，用的，每一样都是老值钱了。你还别说，柯兴家的儿子柯振武从小吃的奶粉都是柯小鸥寄回来的，那都是空间养的奶牛产的牛乳提炼而成的，那营养价值高的离谱。13岁的柯振武，可是比堂兄柯振伟要高出大半个头，体格上也相差许多。再就是，柯振武的学习在班上一直是中上游，听了柯小鸥提意，加上小鸥的帮助，柯兴家和徐永萍有打算让孩子考高中念大学。柯小鸥就是这样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前世对她好的人，她是百般设法的想抱这份恩情，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人家。然柯兴家也的确是一个实在的人，他的妻子徐永萍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不该自己的半点不沾。也正因为这对夫妻没有任何贪念，也没有向柯小鸥提出过任何要求，所以小鸥才会一直帮衬他们。转眼间，一日很快就过去了，庄园里上上下下的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和各色的彩带。到了下午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准备去参加五点钟开始的大团圆饭。开席前，柯小鸥曾派人去请普济和慧净前来，可是普济却以出家人没有世俗年节为名给拒绝了。再过数小时，就是大年初一了，在北方这个季节早已是冰雪的世界，然在桃花岛，因为大聚灵阵的原因，整个岛屿的平均气温维持在18度左右，然这个气候，却让岛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的穿衣打扮迥然不同差了好几个季节。年纪大的，当然排除了罗老太爷和司马老爷子，比如吕氏和楚柯大江，这对夫妻就穿着夹袄，原来准备的棉袄根本就用不上。年纪轻的，比如那些初上岛的小姑娘，小小子们，包括柯小雅，柯小文这些时尚青年，穿得就少了。小文是一件花色的紧身衬衣外罩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大大的尖领翻出，衬托着那张俊俏的脸越发的桀骜不驯了。再加上先天武者独有的气质和高挑健美的身材，只要是在柯小文走过之处，年轻的女子也好，年纪稍大一些的已婚妇女同志们也好，无一不抛去饱含各种神情的眼神。有欣赏的，有惊艳的，有儒慕的，还有青睐的...柯小雅穿着一条大红色的修身连衣裙，裙子的式样很简单，只是在裙摆出多了一些手工刺绣，腰间盘着一带珍珠制成的腰带，肩头上还披着一条纯白色的薄薄的皮毛坎肩，脚上蹬着一双足有五寸高细跟的红色尖头皮鞋，走一步晃一晃让人胆颤心寒，深怕这人下一步就要跌倒。而她的法籍男友却是穿着一套深宝蓝色的薄昵西装，式样挺新但不是失传统，再加上那一言不苟的神情，看得出这老外挺注重这个中国新年。“老板，夫人，时辰已到，可以祭灶了...”被工作人员呼唤的正是桃花岛新上任的岛主柯小鸥以及其夫君司马明柏。顾忌到自家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柯小鸥在这些人上岛的第一天就自动的隐在了丈夫的身后。年三十祭祖，祭灶这是华夏人千百年来的传统习俗，这小俩口当然也不会例外。祭祀用的案台摆在了食堂外面的空地上，数张大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烤制好的牛羊豕三牲礼，再就是五谷等数十样礼品。当身着紫金色改良旗袍，乌发盘起用一根祖母绿翡镂空雕花玉簪束起，且带着同样材质的项链和耳环的柯小鸥以及一身藏青色中山装的司马明柏手搀着胳膊同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全场鸦雀无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