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王兄现在的心头好,叫什么什么来着?”沧兰觉从士兵们身后踱了出来,还故作风雅的手中拿了把洒金的折扇,对着叶落指指点点道:“对了,好像叫落叶?”“是叶落姑娘。”杨志从沧兰觉身后现身出来,面带难色道:“二公子,他们说的都是实情,因为叶落姑娘今天上山寻找鸟巢失踪,所以她的兄长叶离带人寻找,现在大家都平安回来就是谢天谢地了,他们绝不是造反,还请二公子明察秋毫。”“这里现在本公子说了算,你别仗着自己是王兄眼前的红人,就妄想指手画脚地来指挥本公子。”沧兰觉对杨志说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在叶落身上打转。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叶落,只是那时候叶落躺在担架上,穿的又是普通士兵宽大的衣服,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并没细看,今天火把下,佳人俏生生带着薄怒的半边容颜竟是如此美貌销魂,沧兰觉眼中色欲渐浓。杨志心知不妙,沧兰觉和沧兰钰不同,前者最出名的是好色,后者则是暴戾成性,不过沧兰钰近来感觉转变了许多,好像全是因为喜欢上了叶落的原因,要是沧兰觉现在打叶落的主意,这后果只怕大大的不妙。所以杨志看到沧兰觉的眼神比谁都急,顾不得沧兰觉刚才那一番威胁的话说:“下官只是想提醒一下,饲养圣鹰的事情一直是小王爷在操办,如果二公子没有事先和小王爷商量,贸然将他们全关押起来,耽误了小王爷的大计,恐怕……”“恐怕什么?恐怕本公子妨碍了你投敌叛国以求的青云路?恐怕王兄在父王母妃那里马屁拍得不够响?还是说你瞧不起本公子,觉得王兄手腕比我高,实力比我强,所以我这个主子不够分量,不值得你尊重?”只要沧兰钰不在,沧兰觉的自我感觉一向良好,此时觉得自己这气派已经远远超过了沧兰钰,他不就是有个头衔把自己压得不能翻身吗?除此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杨志确是判臣,被沧兰觉这样咄咄逼人的拿话堵了嘴,气势更弱,喃喃道:“下官也是为了二位好,亲兄弟何必要闹成这样。”“知道我们是兄弟就好,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多话。他饲养圣鹰是为了沧兰,我来过问也是奉了母妃之命来关心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之间本来好好的,就是被你们这些无事生非的人挑拨成这样。”越是沧兰钰倚重的人沧兰觉就越是要想着办法打压铲除才好,将杨志训斥的哑口无言,沧兰觉再次将目标锁定在叶落身上,这女子那眼神,那站立的姿态,还有刚才将士兵们随意一下就打倒的动作,无不透出一股清冷而高傲的感觉,就是对他——沧兰觉也是冷漠不放在眼里,听说沧兰钰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果然是和平时自己见到的那些莺莺燕燕有着天壤之别。叶落此时在沧兰觉的眼里充满了新鲜感,假如能将这样的女子驯服,那床第间的滋味是不是也别有情趣?沧兰觉的兴趣更浓。他收敛了刚才对杨志凶恶的模样,做出一副文雅的样,可是那眉间的阴毒之色却无法消弭。“难怪王兄对叶姑娘如此看重,今天一见果然是貌美如花,英姿飒爽,既有女儿的娇媚又有男子的豪气,这天下本公子不敢说,在沧兰象姑娘这样的女子是绝无仅有的。为什么王兄每次都比我好运,能抢先得到如此际遇?”沧兰觉说着,伸手轻佻地就往叶落脸上摸去。叶离手微微一动,蓄势待发,倘若沧兰觉真要轻薄叶落,他可不会坐视不理,但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能轻易动手。叶落脸上挂着讥讽的笑,虽然听说沧兰钰阴毒嗜血,但这些日子,她并没亲眼见到他如何暴虐,只是每天晒晒太阳,嘴里占占叶落的便宜,倒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有时候不知道是真笨还是色令智昏,无意间倒是帮了他们的忙,脱了几回困。倒是沧兰觉,对沧兰钰那个羡慕嫉妒恨,谁都看得出来,每次来都要无事生非,闹得鸡飞狗跳,却又讨不了好去,可这人还真是很有“恒心”,下次还敢卷土再来。明明是个浪荡公子哥,偏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也不看看他要调戏的对象是谁?真是愚不可及。比起沧兰钰来,叶落对这个沧兰觉更没好感,觉得恶心。她眉头一皱,准备沧兰觉只要真敢动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把他自认为风雅漂亮的脸蛋扇肿,要他“好看”不可。孰知沧兰觉也会察言观色,他的手到了半路,看见叶落厌恶之色,再看看周围还有这么多沧兰钰的手下,据说为了叶落,沧兰钰几次连他的侍卫队长田褚面子都没给,看来是动了几分真情,先前想抓叶离他们还可以胡乱扣个私自逃跑,造反的罪名,公然调戏沧兰钰的女人,动手动脚,那可是一点借口都没有,何况他还得保持自己那文雅的形象。于是沧兰觉的手虚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王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怎么会派叶姑娘去做饲养圣鹰这么危险又粗鲁的事情,你看看还弄得衣衫破损,伤痕累累,真叫人好不心疼。”他东扯西拉,叶落可没有功夫陪他虚伪啰嗦,单刀直入道:“二公子,你与小王爷之间兄弟情深也好,互相做小动作也罢,要怎么样,你们两人到一边去解决,不要拿我们的性命来开玩笑。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二公子不要再为难大家,好好约束自己的人马,大哥他们为了找我一夜没合眼,也该让他们去休息了。”这下子士兵们都分不清,站在眼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只是饲养圣鹰的一个下人,还是凌驾于沧兰觉之上发号施令的女王?瞧这架势,只怕沧兰钰在这里,她恼了也会这么说的吧?真以为攀上了沧兰钰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自己我感觉良好的如此狂妄了?沧兰觉心中冷笑,不过,今天本来就是想借机生事,别人都以为他蠢?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这样不厌其烦的总是在兄弟间挑刺生非,全是母妃的主意。只有让沧兰钰发怒,沉不住气,失言失德,最好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来一下子,只要挨到他——沧兰觉一片衣角,他就躺下装死,到那时,母妃的枕边风使劲的吹,父王再怎么喜欢沧兰钰也架不住两地分隔,而母妃可是天天见啊。沧兰觉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全是因为当年沧兰钰出生,王妃难产,几日才生下他来,差点丢了性命,于是沧兰钰生来就不受王妃宠爱,是交给奶娘带大的,母子之间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而沧兰觉是王妃一手带大,他又会逗王妃开心,无人时,王妃经常感叹要是沧兰觉出生在前就好了。天长日久,沧兰觉自然就觉得那世子之位本来就该是自己的,再看到王爷喜欢沧兰钰,总夸他有本事,小王爷出巡那排场那威风,是他万万不及的,于是这母子两人不知从何开始总在思谋要如何才能让沧兰觉取而代之沧兰钰才好。与其在一群男人身上做文章,不如找沧兰钰最在乎的女人,这样公私兼顾,既能享受到别样的风味,又能令沧兰钰大动肝火,岂不是两全其美?沧兰觉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于是故作恼怒道:“本公子只是要你们严加戒备,寻找走失的人,谁说他们是造反逃跑了?你们看叶姑娘和叶公子象那种心怀不轨,需要逃走的人吗?是谁自作主张?给我拉下去重重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