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子上经过刚才的一场混乱,已经被田褚带领侍卫们迅速地控制起来,那些四散的“猴子们”和那个杂耍班子的一行人全都战战兢兢地被抓,看样子他们也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这么一闹,这节算是再也无法好好过下去了,沧兰荣索性调派军队前来,协助先前的侍卫一起将广场团团包围,要就地审问人犯。沧兰钰将手中的人犯丢给侍卫,回到桌边,见叶离趁着那一片混乱,已经跳上台来,正蹲在叶落身边为她包扎受伤的手。站在旁边服侍的香桃,看见有刺客,直接吓得昏倒了,刚刚清醒过来,看见沧兰钰正好回来,既害怕又想讨好地向沧兰钰扑了过去,眼泪汪汪的叫了声:“小王爷。”沧兰钰却嫌她挡了视线,一挥手看也没看香桃一眼,就推开了她。香桃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还是旁边一个侍卫顺手扶了她一把,才站稳。沧兰钰看见丢在桌上的飞镖,正要去取来看看,叶落忙道:“不要动,上面有毒。”沧兰钰一惊,俯身仔细一看,那飞镖是棱形的,闪着微微的蓝光,难怪叶落会划伤了手,上前一把推开叶离,就去拆叶落手上的布条:“包什么包?先解毒……”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什么,一丢叶落的手说:“等我去拿解药。”说着,他就要去找刚才行刺的人要解药。“不用,”叶落见他着急,心中一暖,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不用解,我没中毒,只是划破点皮。”划破了,怎么可能没中毒?沧兰钰一下将叶落手上的布全扯开,果然看见伤口淌出的血是正常的红色,楞了一下。一边的叶离见他这么粗鲁地将叶落的伤口扒开,皱起了眉,上前将沧兰钰推开,又帮叶落包扎起伤口来。可沧兰钰马上又抢上前来,更大力的将叶离推开,叫道:“你是落落的大哥,可我马上就是她的夫君了,你是嫌我保护不了她?我可是小王爷。”他刻意强调身份,完全是在耍无赖,眼中的挑衅和暗示,止住了叶离欲再次上前的脚步,此时惹火了沧兰钰,他可是不问情由就喜欢砍人脑袋,就算叶离不怕死,但是他们忍辱负重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就全完了,等到他将圣鹰训练好,风国早就危在旦夕了。叶离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却只得强忍一口气,看沧兰钰拉起叶落的手,小心地呵护埋怨,而叶落并不拒绝,眼神渐见柔和,他倒显得多余,怔怔站了一会,心中越加纠结:小落到底是为了帮自己委曲求全,还是假戏真做,不能自拔?叶离理不清纷乱的思绪,转身木然往台下走去,那些侍卫知道他是小王爷心上人的哥哥,平日也混熟了,所以也没人阻拦,任他去了。而沧兰钰再次抓住了叶落的手,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那次在水潭边,看见你用自己的血给叶离他们解过毒,难道你是百毒不侵的?幸好幸好。”他欣慰的说着,利落的为叶落包好伤口。身后,香桃又羡又妒的红了眼,都是下人出身,叶落也不见得比自己好看,更没见过她刻意迷惑过男人,怎么小王爷和二公子都像着了魔似的为她大动干戈?难道就是因为她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对男人不理不睬,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叫那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着迷了吗?还有那半张永远都不让任何人看见的脸,是美如天仙,还是奇丑无比?不管那面具下的真相时什么,至少目前如此神秘,越发的勾起男人们一窥究竟的好奇心了吧。这看起来桩桩件件都是无心而为,拒绝男人的表象,其实都是多么特别和处心积虑的勾引?香桃看着叶落任沧兰钰温柔呵护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心里通透起来,她那冷清的样子自己学不来,但是假如去掉了她的一些伪装,也许就不会在男人心中充满了神秘的**,他们也就不会满眼都只有一个她,再看不到旁人。可叶落那张面具不许任何人触碰,她纵然想到这法子,也没有机会去掀开。可是自己这样花容月貌,自小在王府长大,懂礼仪,知规矩,能得心应手帮着打理府中一切事务的贤德之才,小王爷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谁更适合他。香桃自我安慰的想着,再看向叶落,眼中就多了些鄙夷和可怜。沧兰钰和叶落可不知身后的人在心里如何算计他们,包扎好伤口后。两人的注意力就转向了面前正在审问的刺客身上。王妃平日威风十足,可是遇见行刺,也和一般女人没两样,惊叫一声本能的就向沧兰荣的身边靠了过去。沧兰荣猝然而起,没有将王妃纳入怀抱,而是将她掩在了身后,平日里他们也为了儿子,王府,沧兰国事争吵,冷战,可是面临危险,沧兰荣一如既往根本不会思考就以自己为盾,将王妃遮挡严实。直到确认一切平息,局势已经完全得到控制,沧兰荣才扶着王妃重新落座,本来见王妃吓得脸色铁青,要先行送她回府,可是王妃却坚持要陪着沧兰荣看完审问结果。沧兰荣见王妃如此关心自己和沧兰钰,心中感动,也就不再多说。虽然行刺的目标不是王爷,可是谁知道那是不是声东击西,想先制造乱子,然后趁着混乱好对王爷下手?因为沧兰钰和叶落的桌子离那表演的竹竿最近,而选择叶落,大约也是对方见她是女子,以为她不会功夫更容易得手的原因吧。谁知道一审,结果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那刺客是个面皮白净,年岁不大的少年,一开始还态度强硬,一副头可断血可留,却决不低头的架势,问什么都不说。侍卫们很快将台下接应他的另几个发镖要取沧兰钰性命的同伙也给抓住押了上来,其中一个年长者,应该是刺客的兄长,长得壮实,面带几分沧桑,看起来比少年也要鲁莽的多,被押上来的一路上不停的挣扎。侍卫将他推倒在地,沧兰荣见他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大胆刺客,竟敢在本王面前行刺。说,你们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目地何在?”“王爷,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并不是来行刺你的……”那刺客的大哥叫道。“大哥,别说,否则这秘密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刺客急忙阻止大哥。那大哥却狠狠地回瞪兄弟道:“二弟,你糊涂。人都要死了,还守着那个秘密做什么?何况告诉王爷那个女人的真相,我们兄弟就算死也拉上了她做垫背的,才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