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到底在我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叶落尽量借着龙澈的身体,挺直身躯,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现在不堪一击,要是外面那些中原武林人士知道,他们就会象豺狼虎豹一样,恨不得撕碎了她,或者想出什么招数来,令她生不如死。陈先生的语音依旧没有温度说:“我?瞿泠霜,你只需知道我想叫你死的心比任何人都强烈,至于我叫什么,这无关紧要。是不是很奇怪,我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我知道你依仗着自己一身是毒的身体,能够以毒攻毒,觉得中毒很不可思议,所以,我并没下毒,只是用了梦魂散而已。”听到梦魂散这个名字,叶落抓住龙澈的胳膊的手不由一紧,这的确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无色无味,叫人不易觉察的一种极其阴毒的麻药。初服时,除非是事先知道,否则被下药者根本就不会知道在食物或者茶水里掺进了这东西。人会渐渐被麻痹,直至失去知觉,任人摆布。意志薄弱的人甚至会听从下药者的暗示,做出恍如在梦中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来。而有些十分机灵,依仗自己功力深厚的人,在这药力初期发作时,会用自身功力相抗,或者妄图逼出药性来,那样,也许他支撑着清醒的时间长一些,但是,药力越来越强大,一旦压制不住,那股反噬之力会更厉害,轻则会重伤自身,重者七窍流血而亡,更是死路一条。叶落的体质可以克制许多毒药,但是对这种类似麻醉的药与常人无疑,毫无抵抗力。看来这位陈先生对叶落的了解远在别人之上,才会想出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她。龙澈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玩意?原来不过是梦魂散。陈先生,这东西服了的人才会中招,没有服的人会怎么样呢?”陈先生的斗笠微微一转,应该是将头转向去看王妃,药是他交给王妃的,至于用的何种方式给他们服下,这就是王妃的安排了。“不可能,本王妃明明要香桃将梦魂散下到你的汤水里,她亲眼看见你喝下,才来回话。”王妃又惊又怒看向香桃。“那我也实话说了吧,香桃是个人,她对小王爷是什么心思,王妃还不知道?沧兰钰美貌固然叫人心动,可是能做未来的沧兰王妃,只怕**力更大。”龙澈看向香桃,竟是含情带笑:“我也不比小王爷长的差,而且也能给她一个王妃的头衔,甚至比沧兰这弹丸小国的王妃要好上十倍,百倍的话,你觉得她会帮谁?”“什么意思?”王妃心里一沉,香桃的心思她怎么不知?先前对自己的背叛,不就说明了她既喜欢沧兰钰又想做这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看这龙澈容貌俊美,王妃很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比自己两个儿子更身长玉立,风采斐然,要香桃动心不是难事,于是心中生疑。龙澈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玉佩来,高高举起:“沧兰每年向谁纳贡?王爷之上那个人又是谁?本大侠不才,这块玉佩的来历要是无人识得,我也只好认栽。”那玉佩一半红的深沉,一半碧绿的沉稳,整体莹润,里面天然有一条龙从云中探出头来的纹样,威风凛凛,好不大气华贵。这正是沧兰荣所识的皇家至宝极品翡翠龙纹佩,据说这玉佩只有一块,太子才有权佩戴。别人不识,沧兰荣却是见过,当下也是半信半疑地上前,于龙澈手中拿过那玉佩来,反复仔细看了又看,颤声道:“你这是从何而来?”龙澈满不在乎道:“这是我自幼佩戴之物,不是偷也不是抢来的,因为我有这个资格。”“你,你莫非是当今太子?”沧兰荣将玉佩双手呈于龙澈面前,却被他一手抓了,随意往怀中一塞:“反正我喊当今皇上爹,他也从来不反对。”“参见太子殿下。”沧兰荣说着就要拜将下去。他居然是太子?叶落真不敢相信,这个缠人,烦人,看起来比自己大好几岁,却经常像个孩子一样恶作剧,撒娇,讨好自己的男人会是太子?别说叶落,满屋的人也都不信,那个遥远的国度,遥远的帝王,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正式派人来过沧兰,怎么会突然太子到访,还没有随从仪仗,难道是暗访?可是见沧兰荣认定,大家也不敢多问,跟着要下跪。“免礼免礼,你们就当我是龙大侠,我会更高兴。”龙澈十分大度的扶住沧兰荣,又一挑眉毛对犹自不服的王妃道:“现在再信我说的话了?”王妃暗想,香桃个小贱人,就说她怎么忽然跑来讨好自己,说小王爷是他人假扮之事,原来是龙澈许下了更诱人的高枝,故意引自己与觉儿出手,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世上最毒的莫过于此人。想着王妃双眸恨意顿生,看得香桃惊慌的连连摇手:“王妃,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骗你,是他骗你的,你可千万别信。”“太子殿下犯的着跟你这个风吹两边倒的丫头一般见识?”沧兰觉一下拔出身边一个侍卫的佩刀,就是一下,那刀从香桃的前身进后身出,干脆利落,这一心想攀高枝,几次易主的女子,瞪大了眼,也不知道她临死是不甘,还是悔悟,一个字也没留下就扑倒在地,再没了声息。“母妃,儿臣为你出气了。”沧兰觉讨好的站到了王妃身边。“你走不走?我可没那么多功夫等你。”叶落在龙澈耳边低语道,一半是因为梦魂散发作,没力气说话,一半是因为龙澈识破了这药,却没提醒她,心中生气,便想就此与他分道扬镳。其中也许还有因为他是太子的缘故,叶落不想与他搅合在一起。“等等,很快。”龙澈对叶落低声回道,冲陈先生一伸手:“解药拿来。”陈先生没动,王妃代他答道:“如果是太子可以给解药,但是这贱人,本王妃已经答应交给陈先生处置,太子就不必管那么多了。”龙澈摇头:“落落就是我的落落,我才不管她是什么女魔头,叫什么霜啊雪的,我对他一片真心,今天是诚心娶她,谁要敢难为落落,就是与我为敌。”叶落心中一片划过一片暖流,却淡淡道:“不用求他们,这梦魂散时间久了自然解开,这点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其实熟知梦魂散的人都知道,这药并非一般的麻药,可以自然消退,必须得有解药才行,叶落这么说无非是告诉陈先生,她根本不在乎,不会被他威胁控制。龙澈好似无奈地说:“好吧,既然落落这么不喜欢他们,我们这就走。”“想走?没那么容易。”陈先生一个箭步抢在他们面前,伸手拦住去路,声音高亢起来:“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据我所知,当今皇上登基后才有了子嗣,如此算来太子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而龙澈至少二十有余,怎么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