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上的行人也因河水的消融渐渐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渔人会在黄河上面捕鱼。“月儿,等到三月份,我们就回长安。那里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宇文邕开心地说道,眼里满是憧憬。“我们要离开这么?”不知为何,月儿并没有所期待的开心,只是心蓦地疼了一下。“嗯,月儿难道不想跟我回去嘛?”“没有啊!”月儿用笑掩饰道。初春午后微弱的阳光洒在月儿的身上那么美丽,此时紫兰找月儿时,正好看到他们在一起,多么和谐的画面。“四殿下,我找月儿姑娘。”说完,紫兰想宇文邕使了个眼色,宇文邕点了点头离开了。“是紫兰姐姐啊!我也刚好要找你呢!”说着月儿就拉着紫兰走了一快隐秘的地方。“紫兰姐姐,你跟了四公子几年了?”“以前是他的贴身侍女,现在是由我照顾你。”紫兰不明白月儿的意思,但还是实话是说了。“那你能告诉我,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嘛?”对于月儿的疑问,紫兰越发搞不懂,也就问道:“妹妹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紫兰,”月儿此时严肃的表情让紫兰感到害怕,“我把你当我的亲姐姐,才告诉你的,你不准告诉四公子啊!”“哦,你尽管说,我不告诉他就是了。”“今天,四公子告诉我,我们要快回长安了,本来我是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有一刹那很疼,总感觉不能离开这。”“紫兰姐姐,你能告诉以前我跟四公子的关系嘛!”“这个....”紫兰迟疑了一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月儿的问题,难道让她实话实说嘛!“可能是以前你跟四公子在这相识,对这有特殊感情的缘故吧。”紫兰承认她是对月儿说了谎。“好妹妹,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四公子对你这么好!你还担心什么呢!”虽是这样说,可紫兰是有私心的,她不想让四公子因为月儿难过。傍晚,宇文邕的房间依然有着微弱的光。“下午,你们都说什么了?”宇文邕的眼神那么可怕,并没有对待月儿时的温柔。紫兰的心里很是难过,有时是嫉妒月儿的,从小就是四殿下的婢女,可他从来没对其他人笑过,从来都是暴躁的脾气。可只从月儿来了之后,他的笑容就常挂在脸上,对手下的人也好多了。可对紫兰,仿佛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她有时也会抱怨生活的不公,为什么她一生下来就是奴隶,为什么她为他做的一切,他却从来没有一个感激的眼神,为什么月儿就可以轻易赢得四殿下的心。一种怨恨的目光不易察觉的表露早她得脸上。“你在想什么?这可不像你应有的表情。”看着紫兰表情的变化,虽说是一刹那,却也被宇文邕尽收眼底,宇文邕的话这才把紫兰的思绪拉回现实。“我...”紫兰吞吞吐吐的,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莫名的后悔为什么会对月儿产生这样的心情,凭良心说话,月儿的容貌也是她照顾月儿时看到的,虽不是没得倾国倾城,可她发自内心的善良,让她比所有的美人都显的黯然失色,月儿对周围的人都是以诚相待,手下的人也都默默地承认她是四殿下不二人选的妻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月儿病好以后,宇文邕就吩咐她,把面纱带在月儿的脸上,所以见过月儿真正容貌的人也是少数。毕竟紫兰也是个好女孩,这样嫉妒月儿,忽然很鄙视自己。“我的问题你没有听清,还是不愿回答?”宇文邕明显有点不耐烦了。“月儿以前是齐国的一个王妃吧?!”紫兰虽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嘛?”宇文邕显然没想到紫兰会这样问他。“月儿现在失忆了,我想,我想...”紫兰吞吐了半天,“不如把月儿送回以前的地方,说不定她会恢复记忆。”紫兰终于大胆的说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宇文邕已将桌上的杯子打翻,着实吓了紫兰一跳。“如果月儿愿意回去,我会让她回去的,不用你来提醒。出去!”宇文邕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紫兰随时害怕,却不知哪来的勇气:“可月儿失去了记忆,她怎会想起自己是齐国的王妃!如果她真正爱的人是四殿下您,就应该让她在知道以前的事后,她还依然爱你。而不是这样栓着她!”紫兰不知道她这样做时为了自己,还是月儿,不过她是真心希望月儿好,自从月儿给她说了那些话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月儿的心底一定有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四殿下。“滚出去!”宇文邕此时已失去了理智,不再抬头,紫兰看不出他的表情。紫兰也不再多说,随即把打碎的杯子拾起,默默离开了,流下了手上的鲜血。紫兰突然觉得很委屈,就这样彷徨的走着,她不想回房间,窒息那个在外面舒缓一下心情,任手上的鲜血留了下来。而在洛阳,寂静的夜只能偶尔听得到犬吠的声音,一人穿着夜行衣悄悄的骑着马离去。跨过黄河,再骑至几公里,就远远地可见周军的营帐,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下,就轻轻的朝营帐方向走去,随时夜深,周军的士兵也大的睡去,只有守夜的士兵拿着火把四处巡逻,可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他们。在营帐之间来回跳跃,可他并不知道月儿住哪间,就在这时,他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女子,他矫健的身姿迅速奔去,捂住女子的嘴巴。“不准叫,不然我杀了你,我问你只需摇头或点头。”紫兰被这突然地袭击吓住了,只顾点头。“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郑月的女子?”紫兰想看看身后的他到底长什么样,可他却带黑面纱,只有露出的眼睛那样清澈,让人出神。她忽然不再害怕,本能的点点头,指着前面的一处方向。黑衣人顺着她得方向逼着紫兰想前走去,来到一处营帐前,黑衣示意给她试了个眼色,紫兰聪明的说了句“月儿,姐姐找你有事!”已经熟睡的月儿,隐约的听到声音,一脸不情愿,睡眼朦胧的打开门,还未来的急反应,就看见一黑衣男子用刀抵在紫兰脖子上。还未说话,紫兰就被人在一旁,只听到一句:“跟我走!”。月儿跟黑衣人已不见人影。紫兰早已没了主意,大叫了一声“来人!救命啊!有刺客!”她这一声可是把士兵叫醒了,不多一会,周军营帐灯火通明,虽说黑衣人武功高强,可寡不敌众,再加上月儿的一直反抗。终于他被一个士兵刺中胸口,爬在地上,胸口的鲜血瞬间流出,周围的士兵也迅速的把枪架在他的脖子上。这时宇文邕也过来了,他扯下黑衣人的面具,看见的确是前不见战场上那张脸,曾经绕过他一命的斛律武都,看着在一旁吓坏的月儿,他已经明白了一大半。“把刺客带到我房间,都退下吧!”房帐内只有宇文邕、斛律武都、跟月儿了。此时紫兰并没有跟过来,她不想看见四殿下,至少是现在。只听宇文邕说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要把月儿带走的。”月儿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没有一丝熟悉感,只轻轻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月儿与武都确是有一面之缘的,他不知道月儿是不记得了还是怎么的?“你还在生长恭的气吗?”武都看着月儿表情严肃。月儿此时拉着宇文邕的胳膊说道:“他在说什么啊?我我不认识他!”这样的举动在武都看来,纯属月儿的做作,充满了讽刺。“月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个月就把所有的人都忘了。”武都讽刺的声音传来,殊不知月儿已经忘了一切。“月儿愿不愿意跟你走,你得看看月儿吧!”宇文邕插了一句。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朝向月儿,月儿看着宇文邕,又看了看武都。摇了摇头,走到武都跟前:“不管我们以前认不认识!可是四公子对我很好!我不会离开他的。你还是走吧!”看到月儿丝毫没有提起长恭还说出这样的话,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她都不记得了,我却还...“你听到了吧!看在你曾放过我的份上,今天你也走吧!我们两不相欠!拿着这个,士兵不会为难你的!”说着给武都留了一块牌子,牌子看似普通,却是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周军营帐的令牌。在这长年在沙场上奔波的武都一眼就看的出来。他没有再说话,站起来,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离开营帐已经有段距离了,可他明显感觉的后面一直有人跟着他,虽是身上有伤,可他还是迅速的躲在了说后,紫兰眨眼睛就看不到前面的人,跑了过去,四处张望,却不料背后已有人掐住她得脖子,她慌忙的举起手中的药瓶,见眼前的人正是被自己偷袭的女子,看她并无恶意,也就松开了手。紫兰喘口气:“我见你身有伤,就拿了这个!”说着就把药瓶给了他,“你不要怪月儿,总有一天她会跟你回去的!”紫兰并不顾武都的反应。“你一定很喜欢月儿吧!相信我,两个相爱的人会在一起的。”显然紫兰是不了解情况,才这样说的。“谢谢你!”武都也并没有解释,也没有接药瓶,只道了声:“这药还是处理你手上的伤吧!”说完离开了。只留下紫兰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