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博亭欢喜的表情落在夏侯羽眼中突然感觉那么刺眼,心底暗自嗤笑一声,他并非不想讲轻竹带回来,而是第一,轻竹在哪,可以更好的利用华博亭,华博亭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桀桀不逊,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弱点,这样一下自己至少不会时时刻刻提防他是否会对自己下手,第二: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轻竹。低头喝完杯中的茶,淡淡的到了声“你先走,小心后面的尾巴。”华博亭点头,凭空消失。夏侯羽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穿透宫殿的厚墙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下一步,你又想做什么呢?你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么蛇还会乖乖的等你来捕吗?华博亭刚走,夏侯羽身后多出一人,正是夏侯晋,他一直就在这里,只不过被一道暗门挡住而已,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中,所以华博亭一走他就急不可待的出来了。夏侯羽眉头轻皱,转身缓缓的道“有什么就问吧!”夏侯晋忙道“为什么要把皇嫂留在华府?”夏侯羽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苦笑“你以为华博亭是吃素的吗?现在我们四面楚歌,能相信的人又有几个,轻住在我身边未必会安全,而且我需要主持大局,怎么可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我不可以,但他可以。”夏侯晋一愣,心道“难道我猜错了,大哥不是在利用皇嫂稳住华博亭,让他有心而无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侯羽,脸上神情依旧被冰冻,只是此刻却有些迷茫,大哥难道真的变了。变色一软,夏侯晋道“对不起,大哥,我误会你了。”夏侯羽苦笑“无妨,你我本是兄弟,你有何必和别人一样呢?”说话时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悲凉。夏侯晋闻言身形一怔,是啊!贵为皇子,能相信的除了自己的大哥还有谁呢?自己竟然还怀疑他,不由面显愧色道”一切都挺大哥的。夏侯羽微微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夏侯瑞现还在试探阶段,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打草惊蛇,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装作不知道就好,然后你迅速进宫,保护父皇。”夏侯晋面色一变“大哥的意思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惊骇预示了事情的不寻常。夏侯羽脸色也沉了下来“如果一旦他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而且开始着实准备的话,弄不好会逼急了他反栽赃我们一个欺君之罪就不好了。凡事早作准备。”夏侯晋惊骇过后也恢复了平静,忙道“也好,我这就去。”说完忙准备去了。夏侯羽这才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在别人面前永远都要坚强,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一旦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他真的很累,可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皇宫,皇上这几日的病又有反复的复发,前几日躺在**起床都有些困难的了,只是这两日又好了很多。这不,今天又在晋王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在御花园的青石板铺的小路上。皇上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又裹着披风,看上去活像个冬眠老人,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英姿飒爽,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终于迎来了他的晚年,夏侯晋搀扶着皇上的手有些颤抖,隔着厚厚的衣服依旧可以感觉到身上突起的骨头,不禁眼圈一红,心中担忧更甚,一直以来他是一座山,他就是山上孕育出来的动物,可是以一天他突然发现他们眼中高大无比山不再挺拔,变得有些低矮的时候,担忧.迷茫.以及以后种种就会席卷而来。夏侯晋就是这样一种感觉,不经脚步变慢了一些。皇上似乎感觉到夏侯晋的情绪变化,眼神依旧沧桑,只是却多了一丝欣慰,低咳两声笑道“晋儿,在想什么呢?“”夏侯晋闻言,忙掩饰住自己难过的样子,强笑道“今年御花园的花开得似乎格外艳些。”皇上苦笑,“是啊!可是没了赏花人,开得再艳又有什么意思呢?”夏侯晋一愣,他记得苏妃素爱赏花的,双目垂下,惊讶道“父皇,你?”皇上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哈哈一笑道“不说了,好好的感慨什么,你大哥最近好吗?许久不见了。”夏侯晋深深地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还是老样子。”微微点头,冷不丁的道“她醒了吗?”夏侯晋身形一颤,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皇上也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耳目太灵而是她确实动静有些大啊!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夏侯晋眉目微凝,张口道“不知父皇如何看待此事?”皇上转身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目光闪烁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朕老了,又何必问呢?”夏侯晋心底闪过一丝惭愧,皇上睿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小小的心机能试探的呢?再说看父皇脸上的颜色,萧条间更多的是苍凉。也是,几个儿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会偏向谁,会把皇位传给谁,处处跟自己玩心眼,这个父亲能不苍凉才怪。还是皇上人老成精,自动避过那令人不悦的话题重新道“你大哥他今天会过来吧!”夏侯晋愕然“不知道啊!”皇上轻笑“他会来的,而且不止是他,其他人都会来的。”夏侯晋不解“父皇怎么知道。”皇上苦笑,却不再说话,显然是有些累了,夏侯晋忙命人取来躺椅,皇上坐定,疲惫的闭上眼睛。说来也怪,说曹操曹操就到,皇上刚刚坐定,一袭紫衣的夏侯羽变缓步走来,夏侯晋惊愕,诧异的看了一眼假寐的皇上,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还好,他是我们的父亲,忙迎上去,两兄弟目光交汇,精光皆一闪而过,夏侯晋出声道“大哥,你怎么会过来?”说话间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在躺椅上的老者。夏侯羽眉目微凝,但很快舒展开来。上前道“父皇,外面风大,父皇为何在此酣睡。”皇上缓缓的睁眼,模样很困很累的表情落在夏侯羽眼中“朕在等你。”“等我?”夏侯羽看了夏侯晋一眼,用眼神示意道“什么意思?”夏侯晋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皇上起身很是费力“对,朕就是在等你,他们怎么还没到?”夏侯羽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谁,忙道“应该快了。”夏侯晋更加茫然,但也识趣的没有发问。皇上继续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声音却传了过来“等他们到了,记得叫醒我。”夏侯晋纳闷异常,苦不得答案。夏侯羽却难得的面容严肃起来,恭敬的到了声“是”话音刚落,夏侯羽面色微沉,果然见夏侯瑞和夏侯祥姗姗来迟,夏侯羽见状,双眸闪过嗜骨的冷芒“合作吗?”但很快表情就恢复了平静,优雅的转身道“父皇在等你们多时了。”夏侯祥一愣,夏侯瑞嘴角却隐晦的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夏侯羽双眸紧紧一缩,转身恭敬道“父皇,人到齐了。”皇上幽幽的睁眼,双眸依旧深邃看不穿,淡淡的瞥了一眼众人“凌王呢?”夏侯羽道“大皇兄早就到了。”语音刚落,一声大笑在御花园响起,御花园内的有些花瓣被这一声震得烁烁而下,花瓣飞舞,飘得漫天都是,接着一袭身穿青衫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一见躺椅上的老人,心底闪过一丝难受,毕竟那是自己的父皇。皇上挣扎着坐起身来,拒绝了夏侯晋的搀扶,双手紧紧抓着躺椅上的椅边,枯瘦的手指抓的指节泛白。“今天你们都来了,就差老二了,朕最近身体欠佳,所以跟你们说一下侍疾的事。”五人一愣,夏侯祥心底狂喜,夏侯羽和夏侯晋两兄弟紧紧地皱起眉毛,父皇这是把自己往刀尖上走。夏侯凌也是一愣,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么说,夏侯瑞生性阴沉,不禁心头疑云四起,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他又想玩什么把戏。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而且最近据我得到的消息,父皇确实病情反复,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好运来了,瞌睡有人送枕头的好事会落在我身上吗?夏侯晋忙道“父皇,你在说什么?”皇上苦笑,半眯着眼睛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却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笑道“晋而不必着急,朕只是说要你们商量侍疾而已,你紧张什么?”夏侯晋面色一变,忙道“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皇上打断他的话道“朕明白,本来想让小栓子传召的,既然今天都来了,那么朕也免得写诏书了,好了,朕乏了,要回去了,你们慢慢商量吧!商量好了告诉朕就好。”“是,恭送父皇。”夏侯羽脸上没什么变化,心底却愤怒异常,自己还是小看了夏侯瑞,他的情报网不必自己的差啊!相必从晋儿出现在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知道了吧!转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夏侯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夏侯瑞同样张了张嘴,两句挑衅的话已经传入对方耳际。“你想伤害父皇,先过了我这关。”“是吗?那本王就拭目以待。”接着两人同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