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妤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难道这就是情?但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的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呢。反而觉得生气,难道我的这颗心真的不会爱上任何人吗?蛮妤摇摇头,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就往公子末的脸上扇去。一声脆响清澈响起。公子末愣了几秒,忽然恢复以前的神情,看向蛮妤的眼神也终究戴上了怀疑。“难道你不相信?”他的口气有点僵硬,丝丝温暖却还是流淌了出来。他看着蛮妤,考究的表情让蛮妤厌恶。蛮妤不自觉抚上腰间,但却拼命忍耐下来。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抽出剑,跟公子末刀剑相对。可是,不应该就是这样吗。接近他,不就是为了杀他吗。“你是公子,不久之后的你,于今日的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吗?我不相信,因为我觉得,你的灵魂没有对我说这句话,因为我感觉到,你的身上束缚的太多,你放不下的”蛮妤大半天才恢复正常,忧愁的说了起来。先发制人,一定得这样,也必须得这样。公子末听到蛮妤这样说,不自觉扶起蛮妤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在我的生命里,只要遇见我真心所爱的人,我会为了他放弃一切”蛮妤听到这一句,不觉大笑了起来。挥开公子末的手,扶着身后的大树,背对着公子末,笑的快要抽筋了。公子末一脸错然,却不知道为何会笑,难道这句话就是个十足的笑料吗。正在公子末莫名其妙的时候,蛮妤缓缓说道“你这句话,这些年,我不知道听到多少回了。青楼里,男人的怀里,偷情的鸳鸯帐里。他们说同样的句子对着不同的女子的时候,我就想笑。公子末,你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不在这里。沉醉的女人香里,不是你的道路,难道说,你爱上我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蛮妤一挑眉,横看向公子末。公子末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冷冽的眼光。但是爱就爱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仿佛就算自己面前的女子,想要杀了自己,却还是想要去得到她。蛮妤,为何你的心会如此冷漠呢。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磨难才会让你变得如此冷漠吗?“是,我是爱上了你,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却三次震惊的女子。我会为了她放弃一切,那仿佛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一生见过女子无数,却没有像你能给我安详,能给我另一个梦想的女子,不管她的目的是否跟其他人一样。蛮妤,听清楚,我公子末就是爱上了你,爱上你的冷酷,爱上你冷淡。你可知道,自从在城楼上对你表明心迹,我是多麽的着急想要见到你,仿佛只要你对我轻轻地一瞥我也会开心的发疯。我全身充满了占有你的欲望,连我多年不曾跳动的心也为了你失眠难寝。我多麽希望变成一只大雁,就算停留在你窗檐一叶枯叶飘落的时间,我也会满足。你说我是不是疯了,疯的无可救药,爱的无可救药。可我明明只见过你三次面,不!应该是五面了”“是,你是疯了,疯的无可救药。公子末,我警告你,不要爱上我,爱上我,你将会受到天底下最大的伤害!”公子末的话刚说完,蛮妤就暴跳如雷的怒视着公子末。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公子末,我与你是仇人,之间不会产生情意。可为什么听到你这几番话,心却隐隐作痛呢。但却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办,我在人生最纠结的时候,听到了仇人心中的想法。我忽然发现我找不到某种理由去反驳他,第一次失去了想要杀人的念头。我不是一个好的杀手,是这样吗?我苦练多年的绝技,不就是为了某一天杀光仇人给南国祭祀吗?是不是有那些地方做错了。为什么好累,好累。真想睡过去,本来的我不就是应该睡过去吧,如果不是太阳之神眷恋,若不是每个人心里还带点善良,我想我会死去。师傅,我好累,你带我走吧!蛮妤又一次晕倒了。这次很丢脸的是,却是在堂堂公子末表白之后晕倒了。但晕倒的最后一瞬间,眼力见到的是,公子末紧张的表情,耳里听到的是公子末的大呼。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或许,是缘分吧。“师傅曾经说过,木兰的病不能情绪激动,否则就会因为头痛而死去。又说,可以吃无情丹来治疗,这无情丹使用了无情果做药引,还加了什么剧毒之类的草药。那个师傅倒是没有给我说过。但整个天山派的人都知道,吃了无情果就顶入在自己体内放了一把毒箭,只要动情那把剑就会穿透自己的身体。但是,木兰却说,吃了无情丹,自己的头痛症才会散去,于是决然的吃了下去。但是当药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时候,师傅下了逐令刻。木兰见师父这样,就一个人一声不吭的走了。抛弃掉我们这一帮结拜姐妹。可是没想到,数年后,木兰的头痛症却没有治好,为什么会这样呢-------”有人在说着我的故事,是谁在说,是谁在听。为什么要把我的故事告诉别人呢。蛮妤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体力有两股气在不停的游走,不停的冲撞着自己的身体。我是在哪里,我躺了多久,我为什么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就是醒不来。难道我已经死了!不能死,不能死,前往不能死!仇还没有报,恨还没有消,事还没有做。不能死!就在蛮妤在心里愤怒的爆发后,脑袋里的记忆忽然全都消失不见了,任自己再怎么想,再怎么绝望地想去探究,还是一片空白。但这时眼睛忽然可以睁开了。她望着四周,努力的回想这,这个地方好像是自己闺房吧!将军府内,一片寂静。静悄悄的北院的门忽然打开。一声白衣的蛮妤推开门,望着门外的风景,露淡淡的笑来。忽然铜盆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蛮妤正准备朝声音发出的声音望去时,却被一个壮大的身影抱住。“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这是个粗厚的声音,但明显感觉到声音的粗哑。这个人好熟悉,但蛮妤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你家人没给你讲过男女授受不清啊”蛮妤急忙推开眼前的人,往后一退。眼前的人明显一愣,跟在他后面的众人也是一愣。“小姐,你怎么了,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怪”月姈跳上台阶,朝着蛮妤跑去。看见蛮妤几近陌生的眼神,整个人像是撞见鬼一样,愣住了。“你是我姐姐,还是我妹妹。哎呀,我现在不管这些,不管你是谁,你帮我换件衣服吧!我有点冷了呢”蛮妤看着月姈,无害的一笑。“对了,我要告诉你家人,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清。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要是男的抱了女的,女的会有小孩的”蛮妤又转过脸对着刚才抱着自己的公子末看去。在看到公子末脸上胡须拉碴的,眼里更加不喜欢这个人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为何不可以抱你”公子末在震惊中醒了过来,戴上了笑容,温柔地看着蛮妤。公子末一笑,其实还挺帅的,而且还是自己的未婚夫。蛮妤脸一红,取消了刚才对公子末不喜欢的念头。正在蛮妤正准备询问公子末时,却被另一个人叫住了。“小姐,我们还是先进屋换衣服吧!”袭媜扶着蛮妤,脸上没有了方才的震惊。速速拉过蛮妤进了房间,关上门。“我儿怎么样,可是醒来了”夫人风尘仆仆的由着两个小丫头扶进了北苑。脸上的泪珠清晰可见,眼睛肿大,想必是哭多了。“夫人,小姐虽然醒来了,可是却,却—”月姈在夫人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大哭了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却什么,我儿怎么了。有劳公子末,告诉,我儿怎么了”夫人伤心欲绝的哭喊着,抓着站立一旁的公子末,泪水再次蔓延整个面庞。公子末僵硬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夫人,满脸认真。“这对她不失一件好事,她认不得我们大家,却换回了永久见不到的笑容,就在下来看。这应该不是件坏事”夫人听到这,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却在脑袋里盘算着。“只要能醒过来,能陪着我笑着度过每一天,那就足够了”后面闻讯赶来的陆玖还有将军,都愣在夫人身后。许久,将军一声长叹,让陆玖扶着自己退出了北院。而月姈却跟着夫人小声的哭着。宝珠宝盈宇生宇福,却完全给吓蒙。大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小角落里有个黑色的身影轻轻拍打着伏在自己身上痛苦地另一个黑衣女子,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小于仇恨。房顶隐蔽的地方也站立这一个人,淡淡的梅花香,阴沉的表情。忧伤感蔓延在空中。而在公子离的府邸中,公子离正在书桌前发呆,忽然听到暗线传来的汇报,整个人气恼的将桌上的东西一揭。整个人想发疯一般往外冲。却被身旁的暗线点了穴道,带回了卧房。蛮妤,将军府二小姐木兰,因为体弱多病,在前往戏堂的路上忽然昏厥。昏迷半月之后,忽然清醒,却忘记一切。新的故事开始了,新的仇恨在和着旧的仇恨里慢慢的腐烂。那些真相在白雪皑皑中,渐渐模糊了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