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翅女一口吞下了三女妖的舍利子,眼见一切尽在自己一方的掌握之中,目光看向雍容的时候已是一片难以掩饰的狂热神色:“摩河毗卢遮那佛乃是传说中的密教教主,西方极乐世界五方佛祖之一,据说其真实来历便是那混沌初开鸿蒙分晓之时的一点先天离火之精得道而来,后来皈依佛门成佛做祖之后所修成的丈六琉璃金身也是完全由那一点先天离火转化而成,而摩河毗卢遮那琉璃净火亦即是那西方佛门号称焚化一切世间污浊的净世之炎!”显然是心中激动难忍,这金刚翅女丑陋的脸孔上肌肉扭曲狰狞恍如恶鬼,口中一阵刺耳至极的大笑:“今日能将这几个贱婢一举除去,已是铲除了欲界自在天女和班丹玛索结姆两人的羽翼臂膀,顺便也令我得了偌大好处,现在居然又是意外的可以得到那只有在传说中才有可能出现的琉璃净火无上神通,丈六琉璃金身!只要我参透了这净火法门,那这天下还有何人是我对手,世间秃驴不是任我诛杀,我藏地妖族一脉终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纵横天地之间,便是那西天罗汉菩萨降临,我也定叫他来得去不得!喋喋!喋喋!我也不管你这琉璃净火的法门从何而来,只要你乖乖的说出这法门的诀要,我也不会吝啬,饶你一命!”藏地密教显密二宗,向来修行口传身授,非有上师指导灌顶,根本就是无从深入修行密教法门,一应经文也都是教中苦修的老喇嘛经年累月刺血混以黄金粉末逐渐书写录入而来,其中在那最古老的桑耶寺中便有数部典籍中,记载了密教教主摩河毗卢遮那大日如来佛的些许传说,虽则典籍根据年代的差异,记载的资料也各不相同,不过其中唯一的一处共同点,就是那摩河毗卢遮那大日如来佛拥有着净化人间一切污浊的灭世神通——琉璃净火!当佛祖涅磐之后,世间物欲横流,信徒们将不在信仰教义的时刻,摩河毗卢遮那佛就会降下毁灭一切地净世之炎,令大地历经毁灭的洗礼,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金刚翅女!你不要忘了这里还是中土神州的所在地,自古以来强大的存在层出不穷,这个道人既然可以一刀就轻易斩杀了西卧拉姆。连元神妖灵都逃脱不掉,就可以想象他背后一定还有着强大无比的师门力量。你若再在那里拖拖拉拉,我可保不住还能困住他们几时,我已经感受到了日月定空轮的虚弱,大藏虚空法印的力量并不足以保证掩饰掉我们所有地气息,万一真的被神州其他修士发现,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呢!”索度玛眼中绿油油的眸子渐渐的有些黯淡,一举困住四个返虚级别的宗师高手,即便是有强大的法宝和秘法,索度玛仍然是难以持续多长时间。相继几口的精血流失,更是令她的法力消耗的快速无比。不过,很显然,索度玛对于金刚翅女是有些畏惧的。说起话来虽然是句句在理,可是那语气之间却还是有些迟疑,想必若不是真地感到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也不会有这么一说。看得一旁地雍容心里一个劲儿的叹气,想那中土道门之中一个返虚级别的宗师高手是何等地身份尊崇,到了那索度玛之中却是整个掉了过来,这索度玛一手禁锢空间的神通可谓强大至极,论起修为实力来怕也还要比那嚣张无比的金刚翅女强上一分两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如此的没有底气?想想之前她和三女妖所说之话,似乎也不是单纯的想要等待时机叛出佛门才对!金刚翅女冷冷一笑道:“你害怕什么?中土神州又怎么样?若是三千年前的时候,九州大地强者如云,我还真是不敢私自踏入中土一步,可是自从那殷商封神一战之后,天下仙魔尽数被卷入其中,除了被敕封天神的之外,九州大地之上,仙家已于凡尘断绝联系,根本就没有几个厉害的角色。更何况,今时今日,天地元气日渐稀薄,九州遗民笃信奇技**巧,连天仙大道都是无人修炼,后继无人,只待我等这次回了雪山,一举灭了密教的道统,我定要学那当年的九黎一族,亲率大军,踏平整个中土,让天下再次成为我妖族地血食。”这金刚翅女说话之间,咬牙切齿,丝毫都没有将索度玛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在一阵凄厉无比的怪笑声中猛地一阵手舞足蹈,背后双翼上的黑色火焰燃起半天高下,为了增强自己话语之中的说服力,金刚翅女,身形向前一飘:“这三个贱婢的妖身可是滋补气血的大补之物,待我取了她们的元神妖灵,便做了血食,自也会给你留上一份儿!”话音刚落,金刚翅女隔空一抓,三道胳膊粗细的黑光登时炮弹般将远处兀自破口大骂地三女妖,头顶卤门之上,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与此同时金刚翅女另一只手中白森森的头盖骨碗中猛地掀起一股无边大力,刹那之间已是把动弹不得的三女妖元神妖灵硬生生从卤门中扯了了出来。强大的吸力抽摄之下,三只颜色各异的妖灵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形式的抵挡,大片的血雾和白浊的脑浆被一并抽出,方还在半空的时候,就被那金刚翅女蹑唇一吸,尽数吸入了嘴中。看着一脸回味无穷,嘴角之间还有脑浆不断滴落的金刚翅女,雍容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涌,好玄当场就吐出来,看样子这妖物是要赶尽杀绝,不但要收了三女妖的元神,还要连尸体都一并饱了“口福”去,实在是恶心至极。三女妖的元神妖灵刚一被抽出体外,一副肉身立刻就失去了生机,一阵光华闪过当成现出原形来,却是三只五彩斑谰,高大如马匹一般大小的藏羚羊,额头正中,一点毛发迥异其他,一眼望去浑似生了第三只眼睛一般,怪不得金刚翅女要称呼她们为三眼藏羚。“想要我姊妹的命,你要不会好受!”一声凄惨尖锐的嚎叫突然从三个女妖惊恐万状的妖灵口中传来。眼看着自己苦修多年的舍利子被金刚翅女吞下腹去,元灵离了肉身,立刻就被那索度玛的空间禁锢神通压迫的筋骨尽断,就是再回到体内也是无用,三只女妖登时就起了拼命之心,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叫金刚翅女得了便宜去。当下竟然同时放弃了抵抗,元神妖灵突然以刚才几十倍的速度朝金刚翅女撞了过去。“你们这是何苦来哉!”浑身都在黑袍中地索度玛一声长叹,看着那情急拼命的三只女妖。轻轻一扬手臂,半空中顿时飞出无数金银光索,就要将三人沿途的虚空全部化作铁板一块。砰!砰!砰!感受到身前左右的虚空瞬间凝成一片,三个女妖齐声尖叫如狂,来势马上就是一缓,眼看就要触及那金刚翅女身前所在,终是绝望之下,连连自爆了元神妖灵,再要耽搁下去,被索度玛的大藏虚空印法再度禁锢。到了那时候。怕是连自主的力量都没有了。三只女妖虽然是因为失去了性命交修的舍利子,自身修为大不如前,但是这一番自爆元神妖灵却也是等同于将自己所有的生命潜力一并给爆了出来,威力之大,仍然是不可小觑,只是这么一炸之下,那周遭被禁锢地虚空立时就是如同玻璃一般,纷纷碎裂,首当其冲之下,索度玛收到法力反亟,当场就是朝外喷出大口的鲜血,方圆几十亩的空间禁锢,顿时消散一空,恢复了原样。“虽然是其心可诛,却也其情可悯,你既然想要和你的姐妹们一同前去,我却也由得你去吧!”雍容虽是心狠手辣,凡事只求本质,不看表面,但是平生之中却是最重亲情,眼看那三女妖瞬时自爆也不愿意落在金刚翅女手中,已经被他禁锢的西卧拉姆的元灵登时就是一阵无法抑制的躁动。感受到那血珠包裹中间西卧拉姆悲愤欲绝的心情,雍容忽然轻轻一叹,伸手弹出了西卧拉姆的元神妖灵。那西卧拉姆本体被七杀化血魔刀吸干精血元气华为一天齑粉,便是元神妖灵也被魔刀血气瞬间侵蚀了大部分灵识心志,懵懵懂懂浑似白痴小儿一般,哪里又料得这天生万物自有无穷奥妙,四姊妹一乃同胞,却是冥冥中自有玄妙感应。三女妖才一生出决死之心,立刻就是心有所感,若非是雍容禁制厉害,怕是早已一同飞了出去。而此时,缘于三女妖的自爆元灵,索度玛地空间禁锢尽数被破开,西卧拉姆被雍容一指弹出,其势快如电光火石,不等那金刚翅女有所反应过来,已是在靠近金刚翅女身前不足一尺地地方爆裂开来。一瞬间里的变化,登时叫不知所措还在一片惊愕中的金刚翅女吃了好大一亏。“啊!”猛烈地爆炸声中,金刚翅女的惨叫声如同夜枭垂死的嘶鸣,凄厉的声音浑似有人在拼尽全力的抓挠铁皮和玻璃,饶是这金刚翅女也是返虚期的修为,修行年头长久无比,却也受不了这般近距离的元神自爆的威力。漫天都是燃烧的黑色羽毛,本就是瘦弱如乌鸦一般的身体,无数条深可见骨地伤口,小孩儿嘴巴一样向外翻出,黑色的鲜血不要命似的喷涌而出,腥臭逼人。这还是西卧拉姆先前被雍容一记魔刀伤了大半的元气,充其量不过是相当于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自爆,自爆的威力比起宗师高手来差的不可以道理计,否则只是这一下,金刚翅女的下场就绝对不会比西卧拉姆四姊妹差上多少。“该死的贱婢……!”口中哀嚎不断,金刚翅女猛地扇动破烂不堪地双翼就要往后飞退,便在这是,就只听身后一声怪叫传来。金刚翅女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那坐在鸟背之上的索度玛浑身上下俱都是血流狂飙,那被她钟爱一生的黑色大鸟此时却已是身首异处,往日硕大的身躯此时形如干尸,浑似一下子就被人吸干了所有的血肉精气一般。索度玛的眼神中间满是惊恐万状之色,那目光却似乎正在死死的盯在自己身后……还没有从西卧拉姆自爆的巨大痛苦中觉醒过来,金刚翅女陡的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猛然涌上心头,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只听而耳旁一声轻笑,漫天的星光银河当中静静的走来一个羽衣星冠的少年羽士,正是那被自己视如掌中之物名叫雍容的道士。金刚翅女只觉得腰间猛地一阵发冷,就看见一柄暗红色的狰狞刀光已经轻轻掠过了自己的胸腹之间,自己周身上下的精血元气乃至是妖灵元神统统的被笼罩在一片无边的血光当中,紧随其后的一片黑暗彻底湮灭了自己的意识。嗤!的一声轻响,漫天红云往里一收,露出七杀化血魔刀猩红闪烁的刀身,轻轻一震手腕,失去了周身精血元气形如干尸一样的金刚翅女立时化作漫天粉末飞散,自那粉末中间,七杀化血魔刀刀剑一挑,上面并排躺着三颗滴溜溜乱转的舍利子,正是之前被金刚翅女吞下的那几颗。本来一直没有动手解决几个人的原因之一,就是雍容想要弄清楚自己那逆十字架和藏地密宗一脉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之后,顺便宰了几个妖物,取了元神妖灵,好给自己的徒弟们好好增长一下修为。到后来三女妖联手自爆,惹得雍容心中怜惜,连到了手的西卧拉姆的元灵也放了出去,算是成全了几个女妖姐妹之间的情谊。不过,以雍容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的个性,没有金刚翅女吞下腹中的这几颗舍利子作为补偿,他也绝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就是。更何况,放出了西卧拉姆的另一个好处,既省下了他原本计划召出天魔真身的步骤,又顺利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一举斩杀了金刚翅女,踏踏实实的做了一把得利的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