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府的屋子很多,这要归功与佟府家主那永远无处发泄的男性荷尔蒙,单就他一人,就有十三房小妾,加上他爹留下来的八位,再加上他那些小妾生下的女儿,加上他儿子取的那些小妾,这佟府简直就像是个青楼,除了家丁与佟姓的几个男人,全都是女人。这一点,是梅府远远不及的。凌茗瑾心中感叹着这佟家基因优良慢慢前进,谁知走了几处都是走到了小妾的屋子,碍于房间太多,凌茗瑾决定分头行事,找到了家主房间后在原地集合。罗天衣第一个反对,不过不是如萧明轩一般用嘴反对,他是出了手。只见一招锁喉擒拿,一名路过的家丁便被他拖入了假山后。之后便是一番恐吓与盘问,不得不说凌茗瑾是这段时间一直悠闲爽了,居然是忘了自己的本分是干嘛的,盗窃这种事情自然是速战速决,怎能耐着性子去找,罗天衣的这一出手,她茅塞顿开,主动承担起了盘问的职责。又是刀子又是恶狠狠的神情,这家丁哪里受得住,没问了几句就和盘托出,给三人指明了家主的屋子。有什么是比命重要的,一个家丁是没有舍生取义的胆识的,用这方法恐吓最是省事,对罗天衣的这个举动,萧明轩也很赞同。在问清了一些细节后,萧明轩却是最后出了手,只见他狠狠一挥手,手肘顶在家丁的脖子上,家丁歪斜倒地,竟是晕了过去。有人指明了路,就算屋子再多,对三人来说也只是虚设,沿着铺满了雪的小径,三人快速的到了一个屋檐下,然后一个把风,两个打开了窗户翻身入了屋。只听见屋内方起了一声谁?便再没了声音,想是佟家家主被两人已经制住,站在屋檐下,罗天衣高度警觉,若是有人来了,他便闪身躲藏,若是有人走近,他便学起了鸟叫,警示屋内的两人。不得不说这佟家家主倒是极会享受,屋子里居然有个大浴池。若是拥着美人在这冬日泡个小澡,这小生活,这小日子,啧啧啧…………萧明轩鄙夷的看了一眼啧啧称赞的凌茗瑾,凑到了她耳边说道:“我们是来盗窃的不是来观光的。”凌茗瑾幡然醒悟,赶忙解开了缠在腰间的布条放到桌上展开。重物自然是拿不得的,拿了些金银珠宝,凌茗瑾便开始寻找银票金库所在,一般家主都会把这些放在自己屋内秘藏,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要找到这金库所藏之处也简单,就是些暗道开关,总归是在四周墙壁与地下三尺,凌茗瑾曾在电视里见过也在修城实践过一次,总结这就是一个真理。在她的吩咐下,萧明轩重点在墙上找,而凌茗瑾却是一步步的在屋里走着。最终萧明轩摸索了一阵,在一面墙上的一幅画后发觉了异常处。那里敲打的声音与其他处不同,像是空的。听得萧明轩的招呼,凌茗瑾赶忙上前,敲了敲,确实是空的,可也无处打开,这应该就是有机关了。在画卷之下的案台上,她将所有的贡品烛台动了动,并未发觉异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拿拿灵位的时候,那灵位却是纹丝不动。凌茗瑾面露喜色,赶忙小心的试着扭动,果真灵牌向右转动的时候,那处打开了一道小口子。这金库不大,也并没有多少金银,多的是银票,现下大庆国泰民安,银票通行,十多年也没出现过贬值,虽说金银放在家里安心,但若是出行却是不方便,所以一般富裕的家里都会打量备着银票。装了全部的银票包裹空间还很大,凌茗瑾便又拿了些金锭,等到实在是塞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在萧明轩的催促下背上了包袱翻身从窗户而出。这是凌茗瑾生平以来第一次为了自己和乞丐盗窃,并没有多大的波折与困难,相反因为分工得当与罗天衣的经验丰富,他们这一趟可说是顺风顺水,看着桌子上那打开的包袱里的金银珠宝银票,就是干了几次打家劫舍之事的凌茗瑾都有些云里雾里,不是说江城现在高手如云吗?怎么盗窃这么简单?高手确实很多,但不是每个高手都吃饱了没事深夜到处溜达的。萧明轩如上回应。要说还是三人分工好,加上三人身手都不错,再加上凌茗瑾与罗天衣都是专业的,这盗窃顺利自然不在话下。有道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具备,不顺利也要顺利。但佟家失窃这么大的时,总是会传开的,在第二天三人出门去归去来喝茶的时候,就听到了各种小道消息。佟家深夜被盗,佟家家主自然是连夜到了府衙报官,知州也觉事情重大,当夜就到了佟家,可忙活了一夜,却没有一点线索,只能说那贼人做得太干净了,佟家一乱就贼人留下的脚印都踩没了,唯一的线索也就是那个现在还在昏迷的家丁了。有人大呼恶有恶报,有人说这事蹊跷,总之众说纷纭却无人知道自己口中的贼人就是与自己身在同一家酒楼坐着的那三人。今天三人都没戴面具,因为这几天也未见到都察院的人,凌茗瑾稍稍放宽了心,而且也听人说起了长安皇上大怒召回二皇子北落潜之的事,想来短时间内自己的安全的了。不过这次她却不会去做在安州那样的事,一是到时都察院的人找来自己怆惶而逃划不来,二是她现在有了新目标。劫富济贫这样侠义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干得的,你说是吧?抿了一口酒,凌茗瑾挑眉问道。萧明轩配合的点了点头。“哎,今日可去破庙?”罗天衣对这些议论最是无感,他倒是淡定得紧,全然不似昨晚自己参加了盗窃之事,到像是一个旁观着。“去,当然去。”凌茗瑾脑子一转,想到了迁徙儿子萧明轩说起的一件事:“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温泉玩玩?好歹是第一次来江城。”“这两日事多,我倒是忘了。”这话明显说得太假,凌茗瑾给了一个白眼。“那你不是说要去见见那个祝纸填少侠?”萧明轩挑眉,不屑的反击道。“这不是事多吗……”凌茗瑾低下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酒。“我看久别争了,等下去了破庙再去见那什么少侠,明天再去温泉,如何?”罗天衣夹在中间很难做,这两日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些两人的相处方式,但见到两个人在你眼前从早上吵到睡觉这也是极痛苦的事。“那现在就去破庙。”菱角放下手中的酒杯,满心期待着早些见到这个英俊不凡的少侠是何模样,这几天她受的刺激实在太多了,一个个大侠潇洒的形象在她心里破灭,加上萧明轩那些秘闻,把她心里那个崇拜向往的江湖已经毁得不成了模样。这个祝纸填她现在印象极好,若是真是翩翩少侠,定能拉点分,让她重拾对江湖的兴趣与信心。凌茗瑾两眼放光的模样在萧明轩眼里极不正常,罗天衣知道她素思维跳跃想法古怪,也只是疑惑了一瞬便放弃,他没有萧明轩那样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到南山不回头的决心。“这么救济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我昨夜想了想,想了个法子。”走在路上,凌茗瑾兴致盎然的说道:“这些乞丐里许多还是能做些事的,我们给他们一个住处,再给他们一些谋生的差事,如何?反正我们现在有钱了。”此举罗天衣大为赞同,萧明轩虽搞不懂凌茗瑾为何突然这般大方也没多问,这到底是好事。到了破庙见到的情形比前日果真好多了,有了棉被他们睡着也暖和了,而且凌茗瑾在包子铺老板那里预订了一百笼大包子,昨日他们也是饱食了一顿。不过这些人见到三人的时候,也只有片刻的兴奋。问起原因,一位男子只说又死人了。就是昨夜。今早才发现的,在雪地里,已经冻得僵硬了,报了官知州正在处理佟家被盗的事,只是问了几句就埋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而且死的都是乞丐,这也太古怪了。凌茗瑾百思不得其解,又问了他们平素可得罪了人或者最近有何异常。萧明轩知道她是决心一管了,这事确实蹊跷也让人气氛,身在武学世家萧明轩这点心血是有的,可众人的回答都无线索,也看不出稀奇出,众人一向是最底层的人,看人脸色怎会得罪人,这些天也都是呆在破庙里,而破庙少有人来,也发觉不了什么异象。问起死者模样,众人都是一脸恐惧说是被斩了脖子,是一刀致命。虽说现在江城武林人士很多,但要杀一个乞丐只要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全都做得来的,身在江城这等环境恶劣的地方,最不少的就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这么一来,范围实在是太大,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