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场地本是国子监学生用作骑术训练的,很是平坦宽阔,因前些日子**盛会的影响,这空场地的周边也拜访着许多的**花盆,国子监是学府,文人墨客对松竹梅菊等物最是喜欢,陶品行因三首**诗而名扬天下,国子监的夫子觉得不甚荣耀之余还曾让学生们以**为题些下诗词歌赋。今天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偶尔清风,与**盛会召开的那天是一样的好天气,学生每人都带了椅子搬来了课桌,坐在空场地里也是整齐有序,这次国子监学生与长安贵公子的学术交流,便是以这段时间最热火的诗词歌赋为体裁,以秋天为题。秋天为题,萧明轩细细想了想,昨夜自己看了一夜的册子倒是记下了几首。柳流风本就是来凑热闹顺便帮萧明轩一把的,他对此并不热衷。随着方敬儒的一声令下,抬头的一干人搔首咬笔,都在苦思冥想。这时想都未想就提笔拈来的北萧明轩就表现出色了,在众人刚动笔的时候,他就写出了自己的诗,叫给了方敬儒。方敬儒和善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看起了诗。纸上跃然写着的,是凌茗瑾默写萧明轩铭记的范仲淹的一首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方敬儒并未念出声,只是看完后有些惊讶的看了萧明轩两眼然后把纸交给了其他夫子观看。这既然是比试,那就要等到所以人都叫了答卷,然后再由众位夫子审出个结果。回到桌位上的萧明轩与柳流风笑了笑,然后无趣的撑着额头苦等着,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人交了答卷,这第一轮的比试才算结束。之所以答应比试,方敬儒是这样想的,皇上最喜大庆百姓读书,国子监是大庆最高的学府,皇上一直说国子监的教学模式迂腐沉闷无新意,若是让皇上知道国子监学风这般积极向上,来年皇上拨给国子监的经费,也就会更多了。最后这一轮的结果,有点出乎所以学生与贵公子的所料,萧明轩居然是被夫子大赞了一番得了第一,而且夫子还当众念了他的诗。确实佳句,众人心服口服。于是第二轮,又更加紧张的开始了。这次是以世人皆爱的牡丹为题。偶然相遇人间世,合在临城阿姥家。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萧明轩做了些许改动,但不影响诗之意境。毫无疑问,萧明轩这一首诗,又是力盖大众拔得头筹,在方敬儒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念出这首诗的时候,众人都是**了一阵,萧明轩虽是临城人,但在长安里也是声名在外的,这么放I荡不羁的酒鬼纨绔子弟,怎能写出这样的佳句?众人心有不服,特别是国子监的学生,他们都是埋头苦读才考上国子监的,怎连萧明轩这个纨绔子弟都比不上?一股不服输的拗劲迸发,却依旧没迸发出个所以然,众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费尽心思,还是没能在速度落下萧明轩一截后再诗句上胜过。萧明轩的光芒,无人能遮掩。所有的夫子都对他连连称赞,一句句诗句从方敬儒口中读出,成了最震撼人心的声音。众人对萧明轩的态度,从最先的不重视到惊讶,再到佩服,再到不甘。但萧明轩全然不顾众人眼中的诧异不甘,而是心安理得得接受了夫子的赞扬,而是又极是高调的从夫子身旁走回自己的位置。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萧明轩在获得全胜独占鳌头后说的那句话,是与方敬儒说的,但场上的人全都听了个真切。“夫子,这些诗其实并非由晚生所作。”方敬儒有些诧异的看着萧明轩说道:“萧公子这可是作弊。”“这些诗词,全出自我朋友凌茗瑾之手。”然而萧明轩却答非所问,只是自顾自的说出了凌茗瑾的名字。“萧公子,既然这些诗词非你所作,那这次也算不得你赢了。”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萧明轩明明已经夺得了第一的位子,为何还要说出这些话,凌茗瑾这个名字,也是耳生得紧,听上去还似一个女子的名字。“方夫子,我这位朋友对您很是敬重,却因身份之别一直不得见,此番我前来,就是想要一了她的心愿。”这时跟随萧明轩一起来的众人才明了,原来萧明轩这般热情的拉着自己等人来了国子监,为的就是给凌茗瑾求个情,别人不知凌茗瑾是谁,他们却是知道的,那天在五泰楼的聚会,凌茗瑾就有参加。众人不由感叹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难怪那次萧明轩表现得一本正经,原来是心里已经有了人啊!“哦?有这等事?”一听有人对自己的崇拜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方敬儒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方夫子觉得我这朋友的诗词如何?”萧明轩又是趁热打铁问出了一句。此时的方敬儒正是心中不胜欢喜,一听萧明轩这么问赶忙捋着山羊胡子回道:“萧公子的这位朋友诗词造诣极高啊!”“那方夫子,可愿一见?”萧明轩又问了一句。方敬儒缓缓点头。萧明轩心中大松一口气与柳流风招了招手,柳流风知他之意,赶忙出了空场地向着院门而去。众人不解其意,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那朋友现在还在家中,我现在让流风去叫了。”萧明轩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方敬儒捋须颔首道:“既然还未到,那等老夫先将这比试结果公布了。”萧明轩当场说了自己作弊的事实,原先的结果自然就算不得数,那就只能在剩下的众人中,再选出一人。众人里头,有一人的诗词也是不错,虽不及凌茗瑾,但也算得是佳句。方敬儒抖了抖衣袖,轻咳了两声与众人说道:“既然萧明轩是作弊,那方才的结果就不算数,老夫宣布,今日I比试的第一名,乃二院二班的孙备。”听得孙备海贼个名字,国子监的学生都是长呼了一口气,虽不是自己得了第一,但好歹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得到了,集体荣誉感在这个时候被发挥到了极致,一人得第一,众人皆沾沾自喜。孙备何人?是国子监最得夫子喜欢的高材生是也,他得了第一,除了那些贵公子谁会不服。对国子监的众位学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的结局,但对一干贵公子来说,这就是一件比较悲剧的事情了,本来他们就不是一个团体,在萧明轩得了第一的时候众人还有些埋怨,谁知萧明轩又说自己的是作弊,虽不已一人容为容,但却能已一人耻为耻的贵公子们觉得有些心里憋屈了。结果一宣布,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有夫子作证,公开公正公平,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于是在夫子的一声命令下,学生们都叽叽喳喳的一边讨论一边回了自己的课堂,唯有一干贵公子还在这场地里坐着。萧明轩被众人这直愣愣的目光盯得低下了头,众位夫子到还未散去,他们都在等着萧明轩口中的这位朋友到来。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他们定然是要见见的。等了许久,柳流风终于带着凌茗瑾匆匆赶来。凌茗瑾今日略施粉黛,身着简单的淡蓝色衣裙,裙上上绣着几朵莲花,穿着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气质。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修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张脸秀丽绝俗,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松散的挽起,仿佛画上画的仙女般,樱唇不点自红,盈盈含笑。脚步虽匆匆,但一身从容不迫的气质,却是给在场的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茗瑾见过各位夫子。”行至各位夫子前,凌茗瑾微微欠身行礼,这些夫子虽无官职,但都是在大庆颇有名声的人。“萧公子,这就是你的朋友?”方敬儒负手捋须双目微眯,眼前的这个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是国子监的副院长,常在长安大家里走动,凌茗瑾有这样的才气,他却未听过她的芳名,所以他坚信,凌茗瑾不时长安人。“正是,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凌茗瑾。”萧明轩坦然一笑,他用这种方式与方敬儒引见凌茗瑾也不知她知道后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自己……“姓凌?可是都察院的那位新上任的科目?”方敬儒微微一愣,续而打量起了凌茗瑾,凌非长安大姓,更让他坚定凌茗瑾非长安人,如说能与萧明轩结识的凌姓之人,方敬儒倒只知道一个,萧明轩常与凌茗瑾同进同出,虽在长安未引起多大的轰动,但人家却也是因此知道了萧明轩与凌茗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