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救命符怀瑜居左侧百米内是风仁居,而右侧百米外则是常流院,杜先生的地位不用多说,多年宁致远是靠着他躲过了无数明刀暗枪,而常流的地位更是一目了然,多年若不是又他,宁致远都没机会去躲过这些明刀暗枪。若不是杜先生来睿王府比之常流要早上几年,那风仁居有岂能是杜先生居住。常流,杜依依也只是见过了几次,同样是没有什么接触,在徐妈妈打探来的消息里头,常流乃是一个少言低调的人,虽在睿王府身份超然,但从不刻意去彰显自己的身份,平日除了与宁致远出入府门为宁致远寻药之外,多也就是在常流院呆着,一般没有大事是不会现身的,身在浮世而隐匿其中,常流可算得是真正的心境超脱,而让她当初最是诧异的是,她曾在沈客口中听说过常流,她本以为学医的多是迂腐不堪的老头,没想到常流却会是这么年轻的人。虽说年轻,常流身上却见不到一点年轻人的浮躁,这股沉稳如山的气质,倒是让她不禁将他与沈客联系在了一起,不同的是沈客总是冷脸示人,而常流从她进屋到现在嘴角都是挂着笑容。“常先生乃是不世神医,听说当初皇上寻到常先生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落了座,屋子里的药童就替杜依依泡来了一盏茶,杜依依虽不懂茶,但这熟悉的味道她却是一喝就能喝得出来的,这可是宫里人才能喝到的贡茶。虽说这屋子外头摆着几个煎药的火炉子与几个洗干净了的药罐子,但这屋子里却一点药味也闻不到,浓淡正好的檀香倒是将这屋子熏陶得仿佛深山寺庙一般。“常某人多爱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故而才多次与朱阁指挥使错过,说什么神医,也不过是虚名罢了,若真是神医,有怎会这么久还治不好睿王爷的病。”常流坦然自若的抿了一口茶水。朱阁?当初将常流寻来的是朱阁?杜依依脑子里那张脸又是一闪而过。“王爷的病宫中御医均是束手无策,常先生能让王爷有好转,就已经足以当得起御医之名了,世间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多得是,常先生过谦了!不知这次常先生去寻的是什么药呢?”“这一味药十分难得,两年前我便就错过了这药的花期,今年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才敢去的,总算是取到了,有了这味药,王爷的病情就可得到缓解了!”常流说话从始至终都是淡定自若神色平静,这份年少老成的稳重,十分契合他这神医的身份。“如此大幸,只是辛苦了常先生了。”杜依依莫是感激的颔首。“医者父母心,不过是奔波一趟,倒也说不上辛苦不辛苦。”“若是能医治好网页,常先生可就是大功一件了。”杜依依呷了一口茶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常流的神色。这喜怒无形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救人性命,确实功德。”“常先生可回来得正是热闹的时候,我方才在王爷那来,府上又是要多一个三夫人了,今年的年夜饭,可要十分热闹啊!”“确是确是,睿王府也平静太久了,多热闹热闹些才好。”常流突然干咳了两声,脸色涨红。“常先生可是病了?常先生可要保重身体啊!”杜依依看了一眼那张涨红的脸。“来去赶路,受了些风寒,还不曾有时间用药,才会愈演愈烈了,多谢王妃关心了!”话音未落,常流就弓着身子迅速的在怀里掏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捂着嘴巴剧烈的咳了起来。“常先生奔波疲累,我也就不打扰了,还请常先生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杜依依也不好多留耽误常流的时间了。“你去送送王妃!”常流痛苦的看咳了两声,与一旁与他端茶水的药童使了一个眼神,药童会意,放下了茶盏,恭敬的与杜依依行了一礼。“不用送了,都在一座府上,哪里用得送来送去,好好照顾常先生!”杜依依忙摆了摆手。常流又是痛苦的剧烈咳了三声:“那王妃慢走,我就不送了!”杜依依不好再留,立即迈步离开了屋子,身后常流的咳嗽声清晰在耳,仿佛是要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哎,都是为了宁致远,都是为了他了。站在门坎前看着杜依依离去药童才返了身扶住了弓着腰身的常流,在常流的怀里摸索出了一个瓷瓶打开了红布塞子到出了两颗黑色的药丸端起了茶水送到了常流嘴边。正是痛苦不堪脸颊涨红近紫的常流囤囵吞枣的将药丸塞进了嘴里,猛喝了两口茶水将其咽下,长长吐了一口气。“先生,您方才……”药童接过茶盏放下,疑惑的正要发问,常流摆了摆手打住了他的话头:“此事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药童懵懂的点了点头,虽说不懂是何意思,但这指令明确的命令却是他不得不遵守的。弓着腰身调息了一会儿,常流才直起了腰身抚了抚肚子,涨红得已经就快成了紫色的脸颊恢复了该有的白皙。“好了,去捣药吧,早些把药方配制出来。”药童哦了一声,退出了屋子。长长的喘了两口气,常流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那个瓷瓶,又是叹了一声。他是宁致远的救命符,这个瓶子,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救命符……………………………………府里一向空闲的幽兰居居然大早管家就亲自指挥着下人收拾,睿王府上下对此都是疑惑不解,一直到紫月开始在红锦与怀瑜居几个婢女的拥护下妖冶而入,睿王府上下才是茅塞顿开,原来时隔一月,睿王府又迎来了第四个主子。才不过是两个月,先是迎娶了王妃,后有是有了二夫人,现在又是三夫人,观之其他几位皇子,除了肃王身侧半月前收了一个填房的小妾之外,其他两个可都是独身自好着呢,这做弟弟的不但成婚在了前头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啧啧…………男人本色,可是不能轻视了以往睿王那一派道貌岸然了啊!当初青澜进府的时候睿王府上下都对这位二夫人满是好奇,见得一个多月青澜都是深居简出后多也就明白了这二夫人就是一个闷葫芦找不到什么新闻,现在紫月进府,众人的兴趣又是被提了起来,一个个都是如沙滩上的虾米一样蹦了起来找到了红锦一些人打听消息,有些更是接着各种理由特地绕道从幽兰居外而过,为的也就是看一看这新夫人。后院杜依依向来安静,青澜也是深居简出,一后院反而是比之前院更要安静,现在来了一个多言长袖善舞的紫月,这后院的气氛立即就可见不同了起来,向来迎高踩低向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幽兰居只消一下午的时间就成了睿王府最热闹的院子,不敢是前院的还是后院的婢女都齐聚在幽兰居里头争相拍着紫月的马屁。既然红锦对紫月这般殷勤,杜依依也就懒得去寻人了,直接就点了怀瑜居的四个婢女让她们留在了幽兰居,第一眼见紫月,她就知道这个甘愿当棋子的女子并非池中物,看这一下午幽兰居的人气,她就更是确定了这一点,不过她既然是甘愿当棋子,就注定她不可能爬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在宁萧破口大骂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让香草连翘劝说住了宁萧,给沈客写了一封信。睿王府多了一个三夫人,她不气,但有一个人会为她愤怒,沈客已经闹过了两回,这回她既然是答应了宁致远,就不会让沈客动怒。在她将信交到徐妈妈手上的时候,徐妈妈欣喜过望,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询问道:“王妃莫担忧,只要将军出马,莫说一个紫月,就是一百个紫月也只能收拾东西滚人。”“徐妈妈,你怎么也与她们一般不知道轻重,人都已经进了府,若是让沈客来替我收拾了出去,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我是悍妇?沈客也难以下台,不过是一个女人,收了就收了,我安安心心的在睿王府过日子,不想搅出这些那些多余的事情,徐妈妈,你只管将信交给沈客,一定要亲手交给沈客,我的意思,你也帮我转达一下。”徐妈妈怔了一怔,看一眼杜依依,又看一眼手中的书信,再看一眼杜依依,确定了杜依依确实是心无积怨,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劝道:“王妃出嫁前,夫人亲口吩咐我,一定要我好好照顾王妃,王妃,您可不能一味的忍让啊!现在还算是相安无事,可才不过是两个月王爷就有了二夫人三夫人,若是您再不想个法子,那些等着攀高枝的狐媚子还不是想尽了法子与王爷身边挤?那个紫月奴婢也去看过了,一看就是狐狸精,哪里有二夫人半点的娴静,您是后院之主,您若是不管,谁还能管得了……”杜依依伸手打断:“莫说了,徐妈妈,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是一味纵容忍让,你放心,你家小姐我,还不是那等能看着旁人爬上我脖子的人,只是事已至此,不管是为了王爷还是为了我,都不能让沈客动怒了。”徐妈妈握着书信两角的手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枯黄色信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暗叹了一口气。“那……奴婢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