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做主睿王府外来了一辆马车,来的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与现如今青澜的义母德宁郡主。想到上次皇后的暗算,杜依依对她这次的大驾光临不敢有半点的松懈,虽徐妈妈极力阻劝,她还是忍痛下了病榻亲自将皇后娘娘恭请了进来,请二人上座,亲自奉茶。手掌的伤口对杜依依来说不值一提,有常流的膏药没有大动作走几步也不会伤口破裂有多大的问题。但毕竟出血太多气血不足,纵然有脂粉敷面还是难掩苍白。德宁郡主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想请青澜过去小住,看这架势是怕杜依依不同意从中阻扰而请来了皇后这尊大佛,一个孤苦伶仃的母亲要请女儿过去小住,在百姓孝为先的大贺谁又能阻止?但今日情况不同,青澜昨日已经离了府,宁致远只说是送她去了江南,在江南何处就是她也不得而知。这次又该是让皇后看了一回笑话了!杜依依心想着,给徐妈妈使了一个眼神,徐妈妈明白过来匆匆离了府。“可是大不巧,青澜说是先去江南看看江南风光,昨日就走了,想来是走得急,居然没跟德宁郡主说一声!”因为腰间伤口深一些,与皇后对话又是礼节多多,杜依依不敢入座,为了表达对皇后的恭敬,她一直就站在大堂中央。“睿王妃可莫要与我说笑了,今儿个大早我府上的老妈子还在街上看到了青澜,齐妈妈,你说是不是?”德宁郡主一抬头瞥眼,身后站着的那位老妈子就上了前说道了起来,大致的意思是今早大早她心情大好到了斩马街,正好就碰上了青澜,只是当时青澜没看到她走得急,也没有打一个招呼。青澜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到底是德宁郡主故意捏造还是这中途又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遇刺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头绪皇后就一门心思的扑到青澜身上,这讨公道也讨得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吧!连翘悄悄退出了大堂,开始为杜依依解开这个谜题。“那许是中途有什么事情又返回来了!”杜依依已经明白德宁郡主所为何意,与她争执青澜是否在京城没有这个必要,青澜有手有脚,在不在这与她没什么干系。“但事情并非如此,大致是午时,青澜到了我府上,说遭到了陌生人的绑架,她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的,我义女身手不差,能绑架她的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再者,她昨夜没回府,难道睿王府就没一个人知道的么?”德宁郡主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说起话来明显是尖酸带刺的冲着杜依依来的。皇后也不愧是命妇中的大靠山,德宁郡主话音未落,这尊进门口就闭口不言的大神张了口:“青澜虽说只是一个小妾,但她也是皇上册封的秀安县主二品夫人拿着朝廷的俸禄,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睿王府居然没一个人知道,可见平日青澜在府上的地位,依依,本宫多次教导你做王妃的应该心胸宽广,你这屡教不听,是在将本宫的话当做耳边风吗?”德宁郡主的尖酸带刺杜依依犹可不理会,但皇后的教诲训斥她却不能不听,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她也不清楚,要算账也该算到宁致远头上,与她何干?“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青澜喜欢清净,青澜居本有婢女六人,后来她只留下了一个老妈子服侍,昨日她也说过外出,王爷派遣了一些得力的人手护卫,谁也没料到她会出这样的意外!那不知德宁郡主可有为青澜报案?青澜现在又在何处?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不回府,居然能有心思到斩马街去晃悠!出了这样的事情反去惊扰德宁郡主,青澜实在是莽撞!”德宁郡主冷哼连连,对杜依依的解说写满了一脸的不快不信:“青澜想让我安安心!她为何没回府,我想睿王妃应该是心知肚明吧!这说来到底是睿王爷的家事,报案说出去难听,我既然收了青澜为义女,就得为她要一个公道,今日皇后娘娘也在此,还请睿王妃说说是哪里看青澜不顺,居然想着要置她于死地!”“德宁郡主,我敬您是长辈,若您再要信口雌黄,依依可就要造次了!”对于青澜,杜依依自觉算是无愧于心了,德宁郡主有心袒护青澜她可以不计较,但这般煽风点火搬弄是非是绝对不能容忍。德宁郡主怒了,从杜依依往日名声到自己亲眼所见的盛势凌人来看,青澜在睿王府肯定是没少受欺凌了!念及这个虽相识不久的可怜义女,德宁郡主心底一股怒火直冲脑顶,愤怒的拍着高脚茶几站起了身:“你若是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怎会想要连我唯一的一个义女都想下毒手?也就是青澜这样心地善良的人,不忍与你对质让你难堪才没有回府!试问睿王妃无端对朝廷命妇下毒手是谁给的权利?”杜依依瞄了一眼镇定旁观的皇后,心里突然想通了德宁郡主的怒火为何能这么无畏无惧盛势凌人正义禀然,德宁郡主也实在是个可怜人,幼年丧父母早年丧夫孤身至今,如今正是安享晚年之际却被搅入了这潭浑水不得安生抛却声名不顾,便宜的也就是她身边这位笑颜如花的皇后了,而青澜利用人的手段,更是让她对这个对着自己振振有词的妇人觉得可怜又可悲。被人买了还能乐呵呵的帮人数钱,除了得到了悍妇之名还能得到什么?一腔真情被人利用,德宁郡主这个义母,还真是青澜的好护身符。“那德宁郡主又何来的证据说我对青澜下毒手?”“你要做的事情,怎么会留下证据!皇后娘娘,她就是咬准了青澜拿不出证据才会如此!”一直只是安静抚摸着右手小指金色护甲的皇后轻咳了两声,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才第二次开了口:“依依,青澜总不能在这样的事上污蔑你,关上门都是一家人,本宫也是念在你是睿王妃不想让致远难堪,本宫已经决定册封青澜为侧王妃,日后你们好好相处,莫要再闹出这样的事情了!”皇后的义正言辞,让德宁郡主大是受鼓舞,看着杜依依的目光更是咄咄逼人了。早料到皇后一上门就绝对没好事,一番受气呵斥下来总算知道皇后拐弯抹角的表达出了自己的目的的时候,杜依依心里怒火蹭的就被一盆水搅灭,拐弯抹角演戏不是她的强项,驳回皇后的决定她更没有这个本事。“此事是不是也该与王爷说说?这毕竟是王爷的家事!”别人的家事你莫管,除非你是生身母亲,宁致远又不是你膝下养大的,凭什么要听你指手画脚?“若致远能管好他的家事,本宫也就不费这个心思了,这件事本宫就做主了,待明日青澜回府,你好好与青澜相处,这样的事情,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回了!你是睿王妃,若这点肚量都没有如何能掌管一座王府?青澜若是有错,你责罚是应当,如此善妒,若本宫不是看在致远对你有真情在,本宫定会越俎代庖为致远休了你!”皇后脸色一沉凤眉一扬,威严十足,一个休字听得德宁郡主冷笑更寒。皇后确实是有休了她的权力,这点杜依依是一直都清楚,皇上也有休了她的权利,但皇上一直都不敢下手,皇后胆敢在沈客官复原职之时对自己下手?“依依不敢与皇后娘娘争辩,但是非曲直,还请皇后娘娘能擦亮眼看清楚,此事单有青澜片面之言皇后娘娘就信以为真,不问真相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是我加害与他,对我是否也太不公平了?当日青澜离府府中上下有不少下人亲眼目睹,德宁郡主若是要为她主持公道,尽管去报案让人来查好了!我是睿王妃,怎会加害一个小妾?若要加害,又怎不在府中偏偏要离城还要给她一个的机会?德宁郡主心善,但也不要别人蒙骗利用了。”“你…………”德宁郡主被杜依依的牙尖嘴利说得无言以对,你你你的指着杜依依咬牙切齿。“这就是你对本宫的态度?”皇后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如隆冬腊月的冰。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没什么好再忍让的了,皇后德宁郡主虽是长辈,她就不信长辈的话就能左右一切,只要沈客屹立不倒,皇后能奈她如何?“依依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但若有人污蔑却忍气吞声,依依做不到,青澜既然说我加害于她,只要她拿得出证据,皇后娘娘待王爷休了依依依依无话可说,但若是拿不出,依依堂堂正室却被小妾污蔑,交到太常寺,想来也能给依依一个公道了!”“好!”皇后冷笑道:“德宁,本宫派遣东厂与锦衣卫佐助你查明此事,免得她说我们两个做长辈的欺压晚辈!”“是!”德宁郡主缓一福身应答,看着杜依依的眼神已经快要吐出火苗来。杜依依随意一福身道:“多谢皇后娘娘!”皇后冷看了一眼杜依依,带着德宁郡主话也未说的就走了,青澜之事不管真相如何,她的决定是不会变的。站立许久的杜依依当即唤人上前将她扶进了怀瑜居,一直在怀瑜居等待着的常流立即为她把了脉吩咐婢女为她敷药。宁致远一路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连翘也总算在城东的宅子里找到了秦淮,青澜昨日离京,半途不知被何人所救得以逃离护送回京,现在正在德宁郡主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