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跟风不易

又过了两日，傅紫萱得了许大的信，便亲自去找了老郭头。让他带着傅礼、傅义去找贩牲口的许大，吩咐他们三个跟着许大去挑一些羊羔子回来。去年因自家的羊卖得极好，傅紫萱便想着今年再多养上一些。去年统共就买了两回，大小公母也就二百来头，后头母羊又生了羊羔子，不过统共也不到三百头。其间陆陆续续送了一些到醉仙楼和有间食肆卖了。后来肉铺相熟的屠户来找自家要都没有，早早就被城里的大户高价订下了，醉仙楼和有间食肆后来也是限量卖的。八月节以极高的价格卖了一半，留下的一半自下了头一场雪之后就陆续卖了差不多了。剩下的过年的时候也被人抢了。自家也就留了二三十头有孕的母羊。这会偌大的牧场也就寥寥数只羊懒懒地晃荡着。去年两次买羊共花了近一千两银，平均下来要四五两一只，后来自家卖出所得倒是得了好几千俩银子。家里人都说这门生意做得。这不，才过完年，傅紫萱就托信给许大，让他四处寻羊去了。许大在外头忙乎了一个月，这才回了信，说是得了近四百头。只不过今年也有精明的人看到养羊的商机，也向他那边寻门路，他也不好拒绝，怕是不能全部匀给傅家。傅紫萱得了信便让老郭头带着傅义、傅礼去先挑一批回来。全部拿不到，拿个大部，许大总能卖自己这个面子的。毕竟这大肆养羊自家还是头一家，且去年和许大也不是做了一回两回生意了。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自己的。自家的羊肉不愁卖。老郭头和传中大爷也极会养，除了自家玉园里种的那十亩紫花苜蓿外，还托着佑大的玉屏山，每日晴好天就赶着羊去爬爬山，不时赶上一赶，又使了狗撵一撵。这羊活动开了，肉质自然紧实好吃。就是相同卖羊肉的，自家的羊肉也能比旁人多卖上几文钱。去年天一冷，大户人家得知自家有羊后，就寻了来整只整只的买了回去宰了下锅子熬羊汤。一直供不应求。所以傅紫萱才起心今年多养上一些。而养牛收益虽然比羊可观，但是一来牛宰杀手续繁琐，二来牛难寻，好牛自家要了没用，别人也极少会卖的。若是买了好牛等养到无耕种能力了，这可有得等。劳心劳力的并不划算。而要寻到老弱、病了残了的牛，也并不容易。别人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抢着买回去，论斤卖肉的。这得买上好几斤猪肉才赶得上一斤牛肉的，大户人家到处寻牛肉还买不到呢。而鹌鹑、童子鸡、乳猪、还是要继续养着。不说往外卖，只说卖与醉仙楼与自家两间食肆就能省很多成本。有间食肆要在城里站稳脚跟就要不断出新，之前傅紫萱想过要养兔子，这会倒是可以准备起来了。傅紫萱寻了郭义交待了一声，让他去寻村里的木匠做一些兔笼出来，再打扫了养殖区几间房舍出来，先通通风晒一晒，再洒一些石灰消消毒，等笼子做好，就寻了兔种回来养着。又过了两日，老郭头喜滋滋地和傅礼、傅义带着三百头羊回来了。傅紫萱得了讯，忙跑到玉园去看了。黑压压的一片，咩咩地高低叫唤，都是清一色的黑山羊，大小公母都有。不过以母羊居多，小羊羔也占了一大半。共花了一千三百两。“东家，我们回来了！”老郭头风尘仆仆，但是瞧着精神头却好。这老郭头养了一辈子牲畜，去年又伺候了一整年的牛羊，如今看到牛羊牲畜就跟见了亲儿子似的。傅紫萱称许地对他笑了笑，也对傅礼、傅义道了辛苦。两个小伙子都是头一回出门办差，心里正忐忑着，得了傅紫萱的肯定，很是高兴，憨憨地对着傅紫萱咧着嘴摇头说是不辛苦。傅紫萱看着传中大爷带着人把羊赶进牧场，便也在后头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老郭头：“可是顺利？”老郭头一边“呿呿”地赶着羊群，一边回道：“挺顺利的。许大让我们先挑的。本来跟着我们一同去的还有两家，那两家都是头一次养羊，生怕折了本，并不敢挑太多。开始对于让我们家先挑，还有意见，后来许大就说若是他们包圆了或是要的量大，也让他们先挑，那两家便不吭声了。本来若是没他们两家，这四百头羊我们都要全部拿下的。许大也说会帮着我们再寻着看看。”傅紫萱听了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如今既然有人已跟风了，我们就观望看看，一时不好再养太多了，这三百头也尽够了。这里面不是说母羊占了大半吗？到时我们留着自己配种，母羊生羔羊，羔羊养大了再生小羔羊，再过几年都不用寻人再买的。”老郭头听完直点头。这三百头羊他和老中头还是能照看得过来的，若是再多些怕是要勉勉强强了。傅紫萱看着牧场的木制栅栏门关上后，三百只羊在牧场里撒欢，心情也跟着敞快了起来。在木制栅栏边远远地看着，黑压压的羊群奔跑嘻戏着，咩咩直叫唤。良久才拍了拍面前的木栅栏对老郭头道：“这木栅栏要每天检查一遍。若是哪里坏了、朽了、破了洞了，就得赶紧地修补，咱这里毕竟靠近山里，若是给野物叨了去可不划算。”老郭头也顺手拍了拍，对着傅紫萱道：“东家放心吧，每天我和老中头还有郭义几人都是要早晚巡查一遍的，每日归巢，牛羊也都是要清点一遍的。不会轻易出错的。”“嗯，那就好。”傅紫萱也知道这两个老头对这些牛羊经心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白交待一回罢了。想了想又道：“你二人可是能照管的过来？不行的话我再调傅义等人过来帮你们。”老郭头急得摆了摆手：“不用的东家，牛不费事，每日就只牵了它们进牧场里放养，或是偶尔寻着水塘让它们滚上一滚，这并不劳累。这些羊虽隔三差五要赶着上山，但是并不费心，在半山腰我们都带了人打了木桩子拉了围网，羊群都不会往山上去。日落了都不用赶就自己回来了，倒不用我们太费心。傅义他们想必小姐还另有安排，若是我们忙不过来自是会跟东家说的。”傅紫萱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做罢。不一会，老郭头抬眼看了看傅紫萱才小心说道：“东家，许是去年我们卖羊收益不错，村里好些人家都跑来问我，说是下了羔羊也卖他们几只。我并不应承，只说要问过东家。不知他们可找东家说过了？”傅紫萱倒是有些错愕，摇了摇头：“不曾。有很多人来问吗？”老郭头点了点头：“问的人挺多的，话里话外打听我们一只羊能挣多少钱，但是明着说要领羔羊养的只有四五家。”傅紫萱听了沉思半响，方道：“这养羊说辛苦也不怎么辛苦，说不辛苦也不然。虽不用时时牵着，但也是要不时盯着看的。且一只羊就要费去四五两银子。若是有个什么差错，这四五两银子可是够一般人家用上一年的，怕他们会心疼的很。且要是养起羊来，家里其他事也就顾不过来了。”老郭头大有同感，连连点头：“可不是吗？我和老中头每日赶着羊上山，都是要跟着看的，一整天都得呆在山上，不错眼地盯着。就是圈在牧场也是要盯着的。从羊出栏到羊回巢，一天的功夫就耽误了。”傅紫萱想了想，既然有人想跟风，自家要拦着也不好，都是一个村一个族的。想了想对老郭头道：“再过些日子，我会寻些兔种来养。这兔子繁殖能力强，一窝能生好几个，一年能生四胎，而且也不用赶出门，就在家里养在笼里就行，收益也很可观，且还能兼顾家里。你跟想买羊的人说一说养羊的利弊，再说一说养兔子的好处，若是他们想养兔子的，到时就让他们到养殖场来学。若是还想养羊的，就卖一两只给他们，但不能超过五家，不能超过十只。”老郭头听了高兴地直点头：“东家，我记下了。这养兔子这么好，怕是没人愿意耽误功夫养羊的。若是他们再来我就这么跟他们说。”傅紫萱点了点头。又与老郭头说了几句话，看他转身进了牧场，自己又围着牧场围了大半圈，看着新买来的羊群已在自家的牧场里适应得很好，这才放心归了家。二月底，玉园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傅紫萱终于得以歇上一歇了。忙忙碌碌并不觉得时间飞逝，这一歇下来，才惊觉李睿那厮已是走了近一个月了。如今竟是一封信都没稍回来。不知路上可是顺利？紫越等人又是否适应了？那厮是否又被安排到哪个旮旯里执行要命的任务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