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在水里游憩,打闹,并没有跟着攻击他们的意思,牛二等人却心里还是惶惶不安,等精力恢复个八成,牛二便挥一下手,朝着早已看好的进山路走去,顺河岸往东走,河岸很窄,走起来并不轻松。过了一阵,渐渐脱离了蛇群威胁,牛二感觉衣服、腰里的包裹等物都湿漉漉不舒服,此时太阳正好,不如在这里晒晒再往前走,大家同声赞成,便寻了个山洞遮蔽烈日很快,外边向阳的小坡上晒了一片书画着各种奇怪符咒的衣物,草纸符咒。“这里边有字!”牛二翻腰里的宝贝时候,才发现情况紧急,只把那几张黄绫圣旨给密封包裹了,外边猴皮地图和那张老骷髅留下的帛画却没顾得往里包,如今都湿了,猴皮地图还好,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晾晒去了,这帛画里边却隐隐有字,牛二心里纳闷地想。帛画很厚,本来自己就很怀疑,牛二心想,莫不是有真地图在里面么,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这地图里有什么发现么?”万三看牛二摸索着地图,凑过来问。“你看,里边有字,我本来就怀疑这帛不该这么厚,如今看,估计是有文章。”牛二说,“里边还有一层,没看见从那里破开啊。”“用刀子割开,小心点,划一道小口试试。”万三说。牛二想了想,用腰里的匕首小心地将厚帛割开,割到五六寸的地方,果然发现中间夹着薄薄的一层,牛二大喜,赶紧顺着岔割开,取出夹层帛画。不过看的有点沮丧,不是什么地图,而是一幅画,一座巍峨的山峰,祥云环绕,山谷蜿蜒,山峰挺拔,林木茂密,百鸟密集,山峰中间一棵老松树,探首云海,松树上立着一只凤凰,神采飞扬。其他,什么也没有。“这图不正说明了那凤雏之穴就是真的苗王陵吗,这是幅寓意图,不过,这也只能证明我们这趟是走对了,却也没有怎么进入苗王陵的示意,这也足够了,最起码我们不会白跑。”万三分析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充满了希望。大家席地休息,这里环境不错,山青水秀,气候适宜,虽然外边艳阳高照,洞内却是清凉的很。过了两个时辰,四人起来,将晾晒的衣服包裹收拾好,虽然眼前平静的很,但是山高水深之地,还是保持着警惕好,依旧按战斗队形,河岸本就窄滑,又没有筏子可以顺河前进,四人走的很是吃力。往前去,峰回路转,前边是一道极深的山谷,里边河道里的水深不见底,四个人攀岩前行,更加难走,此时已经太阳落山,峡谷显得阴暗的很,四人心里暗惊,只盼着前边能找个山洞来,暂时休息一晚。“女人,这么多女人!”来旺惊恐地叫一声,大家心里一炸,知道坏了,肯定有邪物出现。牛二往河里一瞧,头皮发乍,窄窄的河道里隐隐漂浮着十多个赤身**的女人,不能说是女人,而是女尸,惨白惨白的,河道里水流缓慢,女尸群顺着起伏飘荡,头发都没了,外边皮肤却好,有的身体向下伏倒,有的向上仰躺,眼睛闭着,面无表情,虽然死白死白的,却不显得浮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牛二等人心头发毛,这种情况从未见过,看她们平静飘荡,暂时还没什么危险。各人都将避邪之物准备好,一旦遇到危险,可以及时防护攻击。四个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希望能赶紧越过这段凶险的山谷。天色已晚,山坡上很多栖息的乌鸦,热闹地叫起来,大家都知道乌鸦是邪性鸟儿,最烦听乌鸦叫,可是就算你烦,谁能管住让乌鸦不叫呢,这群乌鸦又给四人平添几层烦恼。走不多远,忽然听见小孩子“哇哇”的哭叫,好象与山坡上的乌鸦唱和,开始不多,后来有一片小孩子哭叫,还有“呵呵”的笑声,牛二知道,这场拼斗是不可避免了,邪鬼已经活跃起来了,要是白天兴许能平安过去,如今不行了,晚上阴气太盛,想挡是挡不住了,只好凭借法力对付了。忽然,河边几具女尸确实肚腹破裂的,里边象**似地窝着一个极其丑陋的婴儿,正瞪着阴森森的小眼睛往四人这边看。牛二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出来,我就看看你多大能耐,长的什么样吧。当然,他不想去主动招惹这些怪东西,只是紧紧地盯了一个怪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蛊婴!歹毒,竟然培养了这么多蛊婴在这里,得毁了多少女人啊。”万三在后边小声地说。“蛊婴?是什么东西!这么吓人。”疤瘌棍嘟囔着问。被万三一提醒,牛二打了个激灵,眼睛一闭,叫一声:“惨。”自己与僵尸打交道惯了,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赶尸匠笔记》记载:最狠毒的蛊其实并不是黑蛇蛊、蚂蚁蛊和金蚕蛊,而是蛊婴,说它歹毒是因为培育此蛊需用人尸,另外培育后成蛊形状半人半蛙,全身皆毒。另记述,这种毒蛊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只从古代书籍中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说是以中年女子的尸身为培养基,先将蛊种灌进其体,然后将尸体七窍密闭,蛊种为一种深山中的毒**做成,先以毒**用普通养蛊办法,将其与毒蛇、金蚕、毒蚂蚁等等剧毒之物同时封闭在养蛊坛,后形成的**蛊,再将**蛊放入适宜的环境中,喂养,使其产卵,这种卵子即为蛊婴的蛊种,将其灌入还未腐烂的僵尸中,蛊种成长很慢,以女尸为培育基,不断蚕食,直到剩下一具僵硬的躯壳,成熟后仍以女尸为窝,破腹而出,其他动物被其跳出啮咬后,七步即死。“谁也不能让它给咬住,听见了吗,咬住只有一条路,给这些女尸陪葬。”牛二严肃地给身后三人说。三个人心里早就惊恐的厉害,这段峡谷不长,聚集了有十多具女尸,至于谁做的这伤天害理的蛊婴,是古苗寨还是苗王蓝凤的手下还是另有其人,目前看都很难说,“哇哇!”一声怪异地小孩尖叫,一只蛊婴从女尸肚子里跳将起来,扑向牛二,牛二早有准备,赶紧将桃木剑迎击,没想到虽然击中蛊婴,这个丑陋的东西却吸附在桃木剑上,牛二大窘,这时候,河里其他蛊婴象是听到号令,竟然都破开女尸肚子,从水里蹦跳着冲了上来。只见这蛊婴虽有头有脸有五官,却是丑陋非常,一张扁长的嘴,一张开,就让人恶心。身体不脱**的形,身上长满鼓囊的小疙瘩,五颜六色,牛二知道,越是带着鲜艳颜色的东西越是毒性强烈。有二斤重,牛二挑着有些吃力,那蛊婴不但没松口,还咬起桃木剑来,牛二的桃木剑采用的是一棵几十年树龄老桃树的枝干做成,已经很坚硬了,可是这东西嘴口却好,竟然咬动了。不光咬,口里流出黑色的浓液,牛二知道,准是有剧毒的,眼看着河里其他蛊婴也跳将过来,快要扑上来。牛二急了,赶紧将心爱的腰刀拔出来,照着蛊婴身体就砍,只听“噗噗”几声,竟将蛊婴砍成两半,那上半截蛊婴却还活着,状甚恐怖凶狠,两只眼睛象要瞪出来一样,牛二可不舍得仍掉桃木剑,只好再砍,照着蛊婴的头就砍,他知道这东西太过歹毒,身子里蛊婴尽可能得远,这次直将蛊婴砍的头破血流,其实不是血,却是黑色的粘液,好大阵子才摆脱这只蛊婴的纠缠。牛二看着死掉的蛊婴,心里一阵恶心,那剩下的半截蛊婴却还在那里没头没脑的挣扎,牛二顺势拾了块石,将它砸到水里去。这时候万三他们已经和前边的蛊婴接上了,桃木剑乱砸,腰刀乱砍,好一阵子,才消灭了这十几只蛊婴,若是一个人来这里,肯定无力招架这么多的蛊婴的。见这些蛊婴都给砍死,扔到水里,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蛊婴的丑陋,又是一阵恶心。四个人继续往里走,虽然砍死不少蛊婴,心里仍害怕的很,怕再出什么怪东西来。走不多远,牛二带头走在前边,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眼前的路却好了许多,看上去前边不远就是个缓坡,从那个缓坡向上爬就可以脱离这个凶险的地界了。牛二心里安稳了些。“二爷,快跑!上边有蛊婴!”万三在后边负责掩护牛二,一抬头看见牛二头上边岩石上藏着只蛊婴,两只小眼睛放射着绿色的光的凶光。牛二大惊,本能地将一块裹尸袍裹向头顶,也算是应变奇速了,那蛊婴“嘿嘿”怪叫一声扑向牛二,正被牛二裹尸袍包了个严实,也是太巧了。牛二怕那鬼东西咬破咬上自己,快速地扎了个口,然后向旁边山石狠狠砸去。只听一声惨叫,那蛊婴生生给砸死了,牛二知道这东西狡猾的很,怕装死,将裹尸袍又狠狠砸了几十下,才罢手,想了想,使劲往河里远远一扔,这才搓了搓手,嘟囔着:“可惜了我那宝贝,也给扔掉了!”万三等**笑,都这时候了,还可惜那块裹尸袍布片。四个人这次更加谨慎,再往前走不远,就是缓坡了,四个人过来,牛二在前边,攀岩上去,上边正有一个山洞黑洞洞地象张了一张口,等着他们,牛二看着感觉怪异,不敢进去,从旁边过去,到山顶再找地方休息算了。“危险,二爷拔刀!”万三再后边大喊,他看见那黑洞里一双放射着绿光的眼睛,不知道什么东西,赶紧提醒牛二。这时候,洞里蹦出来一个全身黑毛的怪物,拿了根棍棒就向牛二挥去,牛二听见一阵风响,赶紧一避,对这些机械性袭击,牛二不怕,回头一看,吓了一条,月光下赫然站着一个人形怪物,说是人,它却是全身都是黑毛,长长的,说不是人,那脸上却是五官分明,难道是野人。那野人见一击不中,怪叫声声,山洞里又窜了几个野人出来,与四人搏斗。斗了一会,牛二心里很轻松了,这些怪物虽然凶狠,却不会搏击,只会狠打,不大会就能将这几个怪物打倒。果然,时间一长,野人气喘吁吁,跟不上节奏了,牛二觑了个空子,伸腿一绊,这个壮硕的家伙便摔倒在地,这时候他们三个也料理了两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野人。疤瘌棍正想抽腰刀砍死手下的野人,牛二大喊一声:“慢,别动他们,不管怎样毕竟是条命,况且还是人呢。”疤瘌棍忙收住腰刀,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野人家庭,“这是什么人啊,哈哈!”牛二严肃地一挥手,大家跟上去,继续向山顶走,三个野人见四人没伤害自己,疑为仙人下凡,竟在后边叩头如捣蒜。又向上爬了两个时辰,才攀到这座山峰峰顶,这山不算小,估计也得有个百丈以上。山风清冽,舒服的很,山上倒是平坦的很,四个人心里感觉特别的安稳,这么多天,还没这么舒服安稳过呢。月光清冷,牛二到最高的地方,往四周看,看来时候的路,已然山岭逶迤看不真切,白茫茫一片,雾气腾腾,这些天走到这里来,还真有点成就感,牛二心里一阵满足感。往周围看,河谷神秘山岭诡异,笼罩在茫茫雾气中,往里看那远处的凤雏之穴所在的山峰,果然气象不凡,钟灵毓秀,月光下多出几份神秘感,白雾弥漫,竟似人间仙境。至于到了地方,会有多少凶险,怎么才能顺利进如女王地宫,目前是想也想不明白的。“二爷,来喝点酒吧,今儿你最玄,差点让那蛊婴给扑到,真是太危险了!”万三还在回想来时的凶险。牛二微微一笑,既然领头,这危险还能少了吗,好在总算化险为夷了。见三个人已经喝的高兴,自己也凑上去,这么多天劳累,也该痛快地喝上几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