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随便动的话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寒城说完嘴角抿成一条线。用个半个时辰总算是登上了山顶,山顶上周围是葱绿的树林,中间便是一座林山庙,庙宇红瓦红墙,庙门大开着,这个时候天色也开始渐黑。春丫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就忙跑了进去,齐寒城缓过呼吸来才跟上脚步,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后院里,进了唯一没有亮着的灯的房间。春丫头点上烛火,快速坐到桌子等着上菜,不时就有一位小和尚提着食盒而来,把几碟清淡的小菜摆好,恭敬退下。春丫头明眸瞪圆,桌上一律的青色白色,舔了舔发干的唇,可怜兮兮的向寒城看去。齐寒城关上门随着坐下来,“这里都是这些清淡的。”春丫头才不情不愿的动了筷子,才勉勉强强觉得胃里舒服后就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了争吵正,本来寒城不想理会,可是外面的声音中似乎有些熟悉,便打开窗户看去。院子里的梧桐树下,一个男子似乎是被人推倒,半坐在地上一脸清冷,而那女子蹲下身去想要摸男子的脸,被男子闪过去,站着的另一个壮壮的男子便踢了一脚坐着的男子,“别不识好歹,我家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坐在地上的男子冷着脸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负手而立,“今日的事就到此。”说完便要走,壮壮的男子立即拔剑挡在清俊男子身前,男子手指毫无畏惧的夹住剑身用力甩过去,“不要逼我用毒。”女子冷哼一声,“本姑娘今日难得见到一个欣慕的,怎能轻易就放你离去。看看这个是什么?”手中拿着一枚蝴蝶玉钗。清俊男子面色一变,摸摸自己胸前果然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要伸手夺过来,女子立即收好,男子紧蹙着眉头,目光紧盯着月光下柔和的玉钗,“快还与我。”女子已经肯定这蝴蝶玉钗定然就是男子重要之物,“如果你答应陪本姑娘一晚,本姑娘就还给你。怎么样?”步步紧逼,她对于这样的男子向来的都是势在必得,“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本姑娘就把这玉钗折断。”男子面露痛苦之色,藏在袖下的手掌紧握,手心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女子极没有耐心,握着钗子手腕一个用力,就在这时,“嗖!”一颗石子飞来打在女子手腕上,玉钗应声而落,清俊男子迅速收好。女子气恼着望向石子飞来的地方,只见是个比这个男子还要美几分的男子,不过看着便觉得很是熟悉,齐寒城走近几人,“清连没事吧。”清连摇摇头笑着,“多谢寒卿公子,在下感谢不已。不过,今晚还有些事,便先走一步。”语言行动之间很是着急,寒城自然带着浅笑点头。清连便匆匆提着自己药箱出了院落。女子笑意盈盈,“原来是寒卿公子,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我。”女子眉目之间有些傲然娇气。齐寒城刚才就一眼认出了她,梓绮,当初在回都城路上遇到的女子。齐寒城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准备回房去,女子怎可让他离去,示意壮男子拔剑拦住寒城,寒城一记冷眼射去,男子不觉退了几步,有些惧意。“站住,本姑娘让你走了么,你还没有回答本姑娘的话。既然又见到了,我们便进屋聊聊。”寒城转身之际,东面的一间小房房门被打开,依旧是那宝蓝色的纹绣锦衫,这次却没有带面具,齐寒城处于无奈只能上前拱手,“大哥也在。”神色之间已迅速变幻。齐寒萧面带沉稳,一对剑眉带出两三分威严,身材微胖,他缓步走来,已带了几分笑意,“听说锦城的庙会最是热闹,我也来凑凑热闹。不想遇见了六弟,看来六弟也是信命之人,既然难得一见,进去喝几杯。这么多年,我们兄弟之间疏远了很多。”语落目光转向另一间小屋,“把那位姑娘也叫来。”完了使个眼色让梓绮和那男子退下。齐寒城欣然答应了,回房拉起已吃饱的丫头,两人进了房间,才知道王妃也在,王妃是庆侯府上的唯一嫡女,范文浅,嫁给齐寒萧已有五年之载,膝下一女一男,范文浅见到两人,客气不已,请两人落座后就拉着丫头的手。“父皇这几个月身体如何?”齐寒城出口便是客套话。齐寒萧仰头喝下酒,“父皇身体近来还不错。经常带着皇后与众妃子在后花园赏花,前几日还兴致勃勃的刚办了一场花宴,想必六弟也听说了,皇上已把表妹赐给了何莫影,六弟可不要小瞧了表妹,她的聪慧连夫人都称赞不已。”夫人自是指他的王妃。“我是不能与表妹相比的。”范文浅五官普通,并无出众之处,“你们喝酒,我与丫头聊聊。”说完拉着丫头穿过幔帐坐于床边。齐寒城清眸平静毫无波澜,“能够娶到这样的浅宜郡主,应该是何莫影的福气。”“如此说来,六弟今年也二十有五了,也该是有个贤惠的王妃,男人嘛,不能总是独身。如今各府中还有众位小姐,六弟早早挑一个好的姑娘,也省去了父皇的烦劳之心,父皇最是期望看到我们和普通男子一样成家立业。”齐寒萧宛若一个兄长一般缓缓说来,见寒城沉默着便继续说道,“我看那何小姐就不错,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性情友好,是一个难得的痴情女子。”“大哥,寒城只想娶心仪之人。”齐寒萧见他神色之间不想提及此事便不再说,举起酒杯,“来,我们好好喝一杯,在都城每日事务繁忙,如今我们要不醉不归,放松一次。”与寒城干杯后爽朗喝下,“锦城是个好地方,比都城好多了。”也许是酒意上来,他真心感叹着。夜晚的山顶颇有些凉意,打开窗户不久,凉风便徐徐吹来,让人不觉身子一颤。齐寒城无声喝酒让齐寒萧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把窗户顺手关上,他随之冷笑一声:“六弟觉得我与你这才喝酒不过是虚情假意,呵,也对,我是大皇子从小就颇得父皇宠爱,父皇虽一直没有立太子,但是人们都认为我便是要继承皇位的。今日这番话我并不是出于某种目的,只是真心想要和你说些事。去年你回都城的路上,是父皇属意我做的,父皇对你和三弟极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