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与恨

SH的天空，没有雨，天空一片明媚！只是在初夏的阳光下，透着点点臊热，没有一丝风，甚至连海风也完全消失。振华集团，经历过总部的大规模换血，再加上强而有力的企业文化的注入，以及总经理张艳妮所表现出的空前的管理能力与手段，很快便焕发一新，以一副新的面孔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集团大楼里，所有职员都全神贯注地工作着，甚至连那些小文员，取资料的步伐，都是带着小跑。而集团在华东片区的销售业绩，也因为南宫雨薇这位一直隐忍着的女性强人，突然间的爆发，在飞速地增长着。当然这一切，离不开在风笑天的默许下，张艳妮不停地扶植自己的亲信，从而提高企业空前凝聚力的原因。至少从目前振华集团的改变来看，风笑天用人的手段，以及那超人的魄力，无人能比！更让人值得关注的是，在几个月前振华集团因与RB自威集团合作失败，而带来易主的惨重后果的巨大震慑力，在人们心中慢慢消退的同时，新的振华集团在华东地区的惊人手段与强势复苏，再一次聚焦了整个华东商圈的主意力！一时间，整个华东商圈再一次陷入危机与紧张之中，原因无他，只因为新的振华集团的背后，是CD风家！对于这些站在经济领域高峰的保守者来说，这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与震撼！几十年了，风家终于还是挺进了这一块他们誓死挺立的黄金宝地！就在局外人都在为振华集团而喝彩的时候，张艳妮却深深地知道，要达到风笑天预想中的效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她很明白，振华集团能够在换血可能导致瘫痪的困境中，这么快地走出来，而且是在根本没有盛华集团的财力支持下，走得这么快，少不了商寓硕，以及华东经济联盟的默许！然而如今，那个为了自己甚至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已经被那帮迂腐至极的老头子，弹劾出局，甚至连商家的经济地位，也在他们的联合打击下，从此一蹶不振！她知道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但是她更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件无法勉强的罪孽！因为爱情，太过特殊！张艳妮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周围那豪华奢侈，却又异常冰冷的家具，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疲惫袭击而来，几乎让自己睁不开困乏的眼睛。这几个月来，她更加削瘦，也更加憔悴了，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连眼睛上，也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这原因，是因为长时间工作的劳累，毕竟要扶起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实在是不容易！但是更多的，却是内心的疲惫与交悴！以及对那个男人的思念！尽管如此，她每天还是会花很多时间在化装上，因为她一直期待着有一天，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她要像从前一样，用最漂亮的面容，展现在他面前！她突然又想起了对面那间办公室，那间董事长办公室，那间属于那个男人一个人的办公室！这么久了，就那样一直紧紧地关闭着，甚至连那次入主振华集团的日子里，他都没有进去过，进去看一眼那间他曾经在里面指点江山的空间！当然，在那个大家或许都要青涩许多，少了很多圆滑与城府的年代里，那间他的私人空间里，也留下了许许多多他们那带着一点出轨般刺激的，缠绵的、爱与欲交织着的痕迹！到目前为止，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是风振多一点，或许是风笑天多一点！她更不知道，他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记忆，感觉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疑惑只是纯粹的不愿再原谅她，不愿再原谅背叛！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但是她根本别无选择！因为在那之前，她便开始知道白云峰与RB人的交往，她也开始知道RB那个神秘组织，是多么强大！所以当初在白云峰提出收购她的股权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几乎没有考虑地答应了！背负这么多痛苦，只是因为，她天真地以为那样便可以保护他！她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他让她帮助他，于是她便答应了，同样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当然更多的，或许是她还在坚持着，守护着那一份已经伤痕累累的爱情！那只是一个信念，她不知道她能支撑到哪一天，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一天不倒下，她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哪怕最后粉身碎骨，毫无结果！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敲门声，白婷婷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套职业套裙，怀里夹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脸上同样布满了忧虑与哀伤。张艳妮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这一个本该快乐，无忧无虑生活着，如今却也逃脱不出这一个魔咒的女人，脸色更加暗淡了！对于这个女人，这个为了仇恨，而放弃了爱情的女人，她更多的，只是同情与怜悯！但是她不会去建议什么，也不会去评价什么，因为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唯一让张艳妮赞叹的，却是她远没看出这个以前似乎很天真的女人，在权势的斗争上，却表现出如此的老练！短短几个月时间，在振华集团，已经扶持起自己的一小股势力！但是对于这一切，张艳妮也只不过是赞叹，仅此而已！因为就凭那一股势力要想憾动振华集团目前的根基，根本无疑于以卵击石！更不用说目前的振华集团，早已经被总部的那个女人，完全地换血！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更在那个男人的控制之下！白婷婷走到张艳妮面前，拉过一张小椅子，缓缓地坐下，抬起头来，想要说点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来！张艳妮也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艳妮姐，我……”白婷婷突然说道，声音却有些哽咽，两眼已经泪水婆娑！“哎……”张艳妮顺手抽出桌子上的面巾纸，递给她，“人生本就这样，充满了矛盾，充满了无奈，永远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而寻找这一平衡点最关键的地方，却在于你是如何去选择！”“艳妮姐，为什么我明明应该恨他，恨不得将他随尸万断，可又偏偏恨不起来，为什么我还偏偏这么想着他？”白婷婷再也支撑不住内心的痛苦，那强装的坚强，瞬间轰然倒塌，眼泪湿透了纸巾，满脸落魄地说道，“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他？我一直以为，我跟他之间，只剩下仇恨！”“爱了就是爱了，这永远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你欺骗得了别人，也欺骗不了自己！”张艳妮缓缓地说道，心里也升起一丝惆怅，眼睛开始有点模糊。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非要让如此多的女人为之落泪？是他太过残忍，还是爱情太让人凄苦？“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白婷婷抬起头来，任凭两行晶莹的泪水划过眼角，最后顺着那白得有些凄美的脸颊，滑落进嘴里，苦涩得让人想要做呕，“艳妮姐，你告诉我，我是对了，还是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对与错！关键在于，你想要什么！一个为仇恨而活着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张艳妮低下头，思考良久，突然淡淡地说道。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远知道，那个男人之所以如此，与白云峰之间的仇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真正想要的，却是整个华东，乃至已经变质的白云峰的背后，那个神秘的组织！因为对于他这样一个站在某一个领域最高峰的人来说，仇恨几乎不过是一个幼稚的玩笑！“也许，我是真的错了……”白婷婷突然趴在前面的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肩膀无助地耸动着，嘴唇不停地颤抖，声音沙哑地呢喃道，“可是……可是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张艳妮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被爱情折磨得心力交悴的女人，一种落寞突然从心底升起，两行晶莹的眼泪，也止不住从眼角里划落了下来，在滴落在面前的桌子上，溅起一阵灿烂的水花，是那么的妖艳，妩媚，又是那么的凄苦与苍凉！她又何尝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