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忘情篇第一章圣**邪虫西出汉州进入了凉州地界,放眼望去戈壁苍茫,风沙浩荡,与中土各州的繁华景象大不相同。虽说行前常彦梧曾将忘情宫大致所在和行径路线,对小蛋做过交代,但在荒凉戈壁之中,天不分南北,地不辨东西,很快他就没了方向。偏巧老天爷也跟他开起玩笑,阴霾满空不见太阳,这可难为坏了小蛋。这一日下午,他在荒芜人烟的戈壁里,兜兜转转几个时辰,也没找到一处有住家的地方,甚至连过路的商旅都不曾碰见,眼看暮色降临,天渐渐暗了下来,小蛋心里苦叹,今晚又得挖个沙坑露宿了。忽然远处地平线下遥遥腾起一股沙柱,昏黄卷涌足有数丈之高。小蛋起初还以为是戈壁上常见的沙尘暴,也没多在意,但隐约却听到沙柱之中有打斗之声传来,不由大奇。这样子的地方,也会有马贼么?他催动身形,御风朝着沙柱卷起的方向奔去,须臾便赶至近前。果然,半空中三女二男缠斗正酣,不过看上去却不像是什么马贼,剑气掌风激荡,将满天沙尘卷吹上天,这才形成了一道旋动的沙柱更近一些,小蛋依稀能看清楚那五个人的装束容貌,被追杀的那位少妇看似二十出头,手使两根五彩缎带,与二男二女苦苦拼斗,咬牙力战。小蛋见状,不由脱口叫道:“六姨,怎么会是您老人家?”原来,这少妇竟是常彦梧的师妹,北海八鬼中排行第六的“风信子”花彦娘。花彦娘眼角余光瞥到小蛋,柳眉微蹙:“真讨厌,这不是常老五收养的傻儿子么,难道老五也在这附近?他若见我被人追杀,岂有不落井下石之理?”心疑神乱,招式更见零散,险些教一名围攻她的女弟子一剑刺破左臂。小蛋见她遇险,赶紧出声提醒道:“六姨小心!”花彦娘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咯咯娇笑道:“小蛋,你来啦,真是太好了!快发信炮向你干爹求援,就说他要的东西六姨已经得手!”小蛋愣了愣,困惑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干爹他─”那四名男女闻听花彦娘之言面色微变,暗道一个风信子已然久战不下,假若再来个北海八鬼里心眼最多的神机子常彦梧,那该如何是好?为首的一名男子喝令道:“九师妹,你上去解决了这小子!”身旁一位紫衣女应声抽身出了战团,手中仙剑一振,直指小蛋咽喉道:“看剑!”小蛋忙不迭闪身躲避,摇晃双手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来打架的!”紫衣女看小蛋双手乱晃不由大急,唯恐他真的依花彦娘之言放出信炮,招来常彦梧,当下也不答话,拧身逼近,又是一剑飞掠而出。小蛋无可奈何,只好反手掣出雪恋仙剑,道了声:“得罪了!”拔剑在手,不假思索便是一招“掷地有声”对攻了上去。紫衣女见小蛋歪歪斜斜的一剑,根本不成章法,连剑风都不带起半点,禁不住一声嗤笑,“叮”地一记脆响,轻磕在雪恋仙剑之上。原本以为一剑之下,小蛋的雪恋纵不脱手,也要给带引到一边,孰知双剑甫一交击,从对方剑上赫然传来一股奇异的螺旋气劲,直透臂膀!她猝不及防失声惊呼,手中仙剑被绞飞上天,右臂经脉一阵翻江倒海,好不酸麻难受。小蛋的剑煞势不住,径自朝着紫衣女头顶劈落,嘴里大叫道:“快躲开!”手上运劲横转,只盼千万别误伤到对方。也顾不上多想这北海八鬼的一个晚辈,用了什么阴损手段,居然只一招就令紫衣女的仙剑脱手,另三名同伴齐齐叫道:“小表你敢!”“哧!”总算小蛋转腕及时,雪恋仙剑侧过紫衣女劈到空处。花彦娘乘众人分神的刹那,左袖里“砰”打出一团粉红色的东西,迎风散开,飞身退到小蛋身边,一把抓住他胳膊,娇声笑道:“恕不奉陪了!”御风迅即向东退去。那四个人都曾见识过花彦娘的欲仙欲死烟,赶紧屏息运功迫毒,眼睁睁瞧着她带着小蛋倏忽去远。待粉雾稍散,早没了花彦娘和小蛋的踪影,紫衣女长吁一口气,恨恨道:“该死,又让这妖精逃了!”为首的男子道:“掌门师叔已在这落魂泊方圆千里布下天罗地网,又有忘情宫的高手襄助,定教她插翅难逃。”忽然,另一名绿衣女惊声道:“花彦娘刚才是不是在叫那少年『小蛋』,他、他莫非就是叶宫主吩咐咱们西域各派留意保护的人?”为首男子摇头道:“没这么巧罢?也许是你听错了,何况叫什么蛋的人也多得很,未必就刚好是他。”且不说这四人如何懊丧疑惑,花彦娘抓着小蛋向东一气飞出三百多里,四周天色全黑,万籁俱寂,远远瞧见前方一处背风坡上怪石嶙峋,高高低低有不下百余个天然洞穴,正是藏身的好去处。她拽着小蛋进了一座较大的石洞,看看里头也算干净,暗松口气放开手道:“小蛋,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干爹呢?”小蛋实话实说道:“我要去忘情宫,走到这儿迷路了。我干爹在天雷山庄,没有陪我一块儿来。”花彦娘诧异道:“你去忘情宫干什么?那地方不能随便去的。”小蛋回答道:“我已答应拜叶无青为师,要去忘情宫找他报到。”花彦娘笑颜顿滞,一双迷离媚眼上下打量着小蛋道:“叶无青要你当他徒弟?你没说笑罢?”看上去小蛋一本正经,不似玩笑,但她素知老五的干儿子行事带些傻气,堂堂忘情宫主如何会瞧得上他?一时间颇费猜量。小蛋在洞口坐下,问道:“六姨,那些人是谁,为何要追着你不放?”花彦娘一醒,道:“他们都是仙鸳门的,自己没本事看管好门中的宝贝,硬诬陷是你六姨偷了,还一路追杀,非要我的命不可。”提起仙鸳门,极少有人不知道,只因这一西域魔门委实是臭名昭着、声扬千里。据说仙鸳门的开山祖师亦算正道中人,由于创下了一门合欢双修的秘术,不容于中土正道,这才远走西域,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可惜几代之后鱼龙混杂,先前尚属严谨的门风渐渐松散废黜,久而久之竟成了**之门,不仅同门师兄妹之间齐修“合欢秘术”,连师父与徒儿、师祖与徒孙也明目张胆大行此道,美其名曰“和光同尘”。传到这一代掌门柳翩仙的手中,仙鸳门直系弟子不下数百,遍布西域的信男信女更是不计其数,又仰仗着忘情宫是座硬靠山,愈发地肆无忌惮。花彦娘人称风信子,生性**,与柳翩仙一拍即合,月前仙鸳门奉叶无青之命精锐东进,突袭翠霞,柳翩仙率大半弟子前往,花彦娘却留了下来。短短没几天工夫,她便搞定了负责看守仙鸳门藏宝重地“七夕桥”的守值弟子,神不知鬼不觉从中盗出柳翩仙修炼多年的至宝“圣**虫”,得手后立刻连夜遁逃,回返中土。哪知她前脚刚走,柳翩仙便回返仙鸳门。一见圣**虫和花彦娘双双不见,哪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盛怒下急颁掌门令谕,着遍及西域的门下弟子群起拦截,不得让花彦娘安然回归中土。花彦娘用尽手段,一次次从重围中逃脱,今日遇上小蛋,又在仙鸳门四大弟子的围捕中成功逃跑。小蛋也不晓得她说的是真是假,挠着头发道:“六姨,如果你没偷,和他们解释清楚不就成了么?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花彦娘哼道:“解释,他们肯信么?难不成,你要六姨脱光衣服,让他们里里外外都搜上一遍?”小蛋听她提到脱衣服,忙起身道:“六姨,我还要赶路,不打扰你老人家休息了。”花彦娘从后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急什么,天都黑了,你到哪儿去找往忘情宫的路?先歇息一宿,等天亮了,六姨会告诉你怎么离开这片落魂泊。”小蛋欢喜道:“我真是笨了,怎么没想到求您指点路径。六姨,多谢啦!”忽觉得自己的手还在花彦娘滑腻的手掌中捏着,赶紧低头挣脱开来。花彦娘心头一动,侧目注视小蛋,暗道:“这小子傻乎乎的模样虽说不上英俊潇洒,可瞧他身板挺直,多少也有点男儿味。”她连日来东躲西藏尽彼着逃命,粗粗一算,已有将近一个月没享受过**,这时竟又春心荡漾、**思横生。小蛋哪知道花彦娘的心思?更不知此时自己在六姨的眼里,那是越看越称心如意,他在洞口重新坐下,打了个哈欠,大感倦意来袭,困乏难当。迷迷糊糊听到花彦娘甜甜的嗓音,似乎凑在自己耳畔道:“小蛋,你看六姨美么?”小蛋懵懵懂懂,半醒半睡地随口回答道:“美,干爹都说六姨艳若桃李,心如─”还好脑袋有根筋清醒着,立时把“蛇蝎”两个字吞了回去。花彦娘哪管干爹有什么看法,身子也软绵绵地贴上前去,往他耳垂轻轻吹了口气,浓香袭人,柔声暖语道:“那你喜欢不喜欢我呢?”她的这口香气大有学问,内含“绮思散”专勾男子的心魄。小蛋近在咫尺,一口甜香吸入,顿觉喉头甘甜,一阵心急气喘,身子像是要飘了起来。他强抬眼皮转过头来,鼻子差点触到花彦娘的脸颊,猛地朝后一仰头,“咚”地撞到石壁上,愕然道:“六姨……”花彦娘浑身发软,媚眼如丝,玉臂悄悄环抱上小蛋的脖颈,腻声道:“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喜不喜欢六姨呢?”小蛋全身寒毛一下根根竖起,偏偏手足乏力,很无奈地享受花彦娘的爱抚,涨得满头青筋暴跳,硬着脖子把头往石壁上顶去:“六姨,我、我不可以,你快放手……”花彦娘欲火焚身,正要借小蛋来让自己大肆快活一番,哪里还肯收手?她丰满撩人的胸脯,贴到小蛋胳膊上缓缓摩擦,眼睛里犹如要滴出蜜汁来,口中尽是香甜之气,娇滴滴道:“傻小子,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男人么─”话音未落,猛听见石穴外有一清脆的声音,冷冷道:“还说自己不是小**贼?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被本姑娘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小蛋听到这声音,多沉重的眼皮也能抬起来,不晓得从哪儿生出的力气腾地站起,朝洞外叫道:“楚儿姑娘,是你来了!”石洞外,红衣少女楚儿和她的师兄蒙逊并肩屹立,侧旁还有一位面冠如玉、五官轮廓分明的美男子,望着花彦娘眼里几乎喷出火来。蒙逊满脸厌恶轻蔑道:“等了你快一个月也不见人,师父怕你找不到忘情宫,特地命我和小师妹出来接应,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和个妖妇快活!”花彦娘脸色大变,强作笑容道:“柳门主,咱们好久没见了。”那中年男子正是仙鸳门掌门柳翩仙,他盯着花彦娘嘿嘿冷笑:“只怕你心里并不想再见到我。东西呢?把它交出来,我放你离开。”花彦娘委委屈屈道:“我跟你门下弟子说了不下百次,那东西不是我拿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柳翩仙冷哼道:“要我相信也容易,让老夫将你搜上一搜立见分晓。”他赌定如此珍贵无比的宝物,花彦娘不会轻易托付给任何人,定是随身携带。花彦娘断然道:“这不可能,万一你在搜身时乘我不备下手暗算,那怎么办?”小蛋低声道:“六姨,你到底有没有拿人家的东西?如果拿了,眼下还给这位柳门主还来得及。”花彦娘白了他一眼,如诉如泣道:“小冤家,你也信不过我么?”突然一把抱住小蛋,不由分说堵上他的嘴狠狠痛吻,连同柔滑的舌头也探了进去。小蛋大骇,呜呜说不出话拼命推挡,不料触手弹性惊人,分明是花彦娘的丰胸,吓得连忙缩手。好在花彦娘已主动将他推开,咯咯笑道:“果然还是个雏儿。”“天啊,这可是我的初吻!”小蛋欲哭无泪:“怎么就给了我六姨呢?”柳翩仙面色铁青,道:“死到临头你还想着风流快活!”花彦娘道:“柳门主,你说人家偷了你的宝贝,可拿得出凭证来么?”柳翩仙道:“不是你还会有谁?假如你问心无愧,让老夫搜一次有何不可?”花彦娘摇头道:“我已说了,不放心由你来搜。这儿我惟一信得过的便是小蛋,包括你那两位小朋友也都不成。”小蛋吓了一大跳,宁可砍了自己的手,他也不敢伸到花彦娘的衣服里**。幸亏花彦娘知情达意,接着说道:“我有一个变通的法子,就当着你们的面将身上的衣衫全脱了,让柳门主看看我到底藏没藏你的宝贝。”柳翩仙眼睛瞟着小蛋,暗暗寻思道:“这小子和她奸情火热非比寻常,我若做得过火,难免他不会心中怀恨,如今这小子是奈何不了老夫,但他身为叶宫主看重的嫡传弟子,日后想对付我和仙鸳门,岂不手到擒来?”他越想越是心烦,莫可奈何道:“好,不过你要把衣衫都抛出来,让老夫亲手验过。”花彦娘爽快道:“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也不避讳小蛋等人,熟练地卸下衣衫,一件件扔到柳翩仙脚下。小蛋面红耳赤背转过身,楚儿低骂了句“不要脸!”也挪开了视线。蒙逊却是一眨不眨盯着花彦娘脱衣,眼神就像在看一团冻猪肉差不多,只留意防范她突然乘机冲出石洞逃跑。没一会儿花彦娘胴体毕露,连肚兜和亵裤也抛了出来。柳翩仙小心翼翼地摸索遍衣物的每一寸角落,就是不见他要找的东西,脸色越发焦急难看。花彦娘舒展双臂转了一圈,笑吟吟道:“柳门主,你看我身上还有哪儿能藏东西?”柳翩仙恼怒的目光,扫遍花彦娘一丝不挂的胴体,重重哼了一声,心中怀疑,她是否将圣**虫藏在了别的什么地方。楚儿不耐烦地道:“柳门主,你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咱们还要带那小**贼回宫复命,不方便在这儿没完没了地耽搁下去。”柳翩仙心知,楚儿和蒙逊都对仙鸳门的行事作派大不以为然,对自己也从未有过好脸色。他舔舔发干的嘴唇,苦涩道:“在下还没找到。”花彦娘漫步走出石洞,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道:“既然如此,我要先告辞啦。”蒙逊没好气地道:“快滚,日后休要让老子再看见你。”花彦娘一点也不害怕,咯咯直笑道:“这位小扮哥可真凶,是怕身边的妹子吃醋么?”居然连衣衫也不穿起,香风一荡,隐没在夜色里,远远还和小蛋打招呼道:“乖侄儿,过两日六姨再来找你玩儿。”柳翩仙见花彦娘走了,焉能甘心?他正想着如何调遣门人继续追杀,务必要夺回圣**虫,蒙逊却看着身靠石壁、神情古怪的小蛋道:“柳门主,他好像有点不太正常。这儿离贵门一处庄园不远罢,今晚咱们就先到那里歇息一宿,明早再回返忘情宫。”对他而言,仙鸳门的什么宝贝压根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要找到小蛋,然后把他好好地带到忘情宫中,见到师父也好交差。柳翩仙无奈,拉着小蛋、引着蒙逊和楚儿朝西御风行出百多里,果见山坳里有一处绿洲,夜色渐深,庄园中寂静无声,隐有一两点***闪动。柳翩仙安排众人住下,蒙逊又让小蛋赶紧去沐浴包衣,免得臭烘烘的拜师时难看,小蛋进了暖房,早有庄丁打好热水。原本由年轻貌美的丫鬟服侍贵宾共浴,乃仙鸳门一大款待手段,但当着蒙逊和楚儿,柳翩仙无疑收敛许多,令小蛋逃过一劫。小蛋脱下脏兮兮的衣物,却发现怀中多了一支翠绿色的竹筒。他莫名其妙道:“哪来的这玩意儿?”拿起来仔细打量,也没发现特异之处。忽地想起先前花彦娘火辣辣的热吻,莫非是她在搞鬼?难怪柳翩仙在她身上没有任何发现。但这仅只猜测,倘若弄错了未免又被人笑话。小蛋坐进浴桶里,伸手拔开塞子想一看究竟,若能确认无误,也好还给柳翩仙。孰知一拔开竹塞,筒中“噗”地轻响,冒出一团浓郁的朱红色烟雾,钻进小蛋的鼻孔,香甜味道比花彦娘更甚,更多了种清凉舒爽的感觉。小蛋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鼻子里痒痒地,觉得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透入心底,朝着全身迅速蔓延开来。他揉揉鼻子也没太在意,定睛向筒内望去。只见筒里趴着一条雪白粉嫩如成人小指般大小的虫子,身上沾满黏稠晶莹的银色细丝,那一蓬蓬朱红色烟雾,便是从牠的嘴里喷出形成。小蛋奇怪道:“这虫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牠很能打架么?让柳门主那般看重。”他哪里晓得,这圣**邪虫千年一出,柳翩仙当年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外加若干运气,方捕捉到手,其后数十年里,他不断以处女元阴培养炼化,从仅如铜丝粗细,好不容易养到如今的模样,实是煞费苦心。偏他一时高兴说漏了嘴,让花彦娘听到,这才种下了今日的祸患。那圣**虫似乎有些惧光,慢慢蠕动到筒口便又静止不动,喷出的雾气愈发浓厚。小蛋有些不明所以,蓦地感到那股渗入体内的清凉气息,渐渐变暖、洋溢流淌,身子更加发烫,黝黑的肌肤泛起玫瑰色,呼吸不觉急促粗重,脑袋晕晕的,四肢麻痒酥软,连根指头都不想动弹。飘飘欲仙里,强烈的倦意也一并袭来。小蛋耳红面热,半梦半醒道:“不好,我是不是中毒了?”想是这么想着,嘴巴仍不由自主地张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谁曾料想,匍匐在筒口一动也不动的圣**虫,看到小蛋张开的嘴巴,彷似是找到新的能够避光的安乐窝,“嗖”地化作一条银白色雪线,毫无征兆地掠起,窜入他的口中,“咕嘟”一响,已顺着喉咙滑下。小蛋看看空荡荡的竹筒,再摸着自己的脖子,目瞪口呆,想起圣**虫那胖乎乎的模样,和满身的银丝,禁不住喔喔作呕,可怜他这两天实在没吃过什么东西,呕了半天,只吐了两口酸水,和若干绿幽幽的物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他不由恐惧地想道:“这不会是虫子在我肚里拉的大便罢?”幸好,圣**虫一头钻进去后,便很快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如小蛋所担心的那样,在他体内四处周游,只是小肮上凉飕飕地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小蛋折腾了半天,也无法再将这不速之客从肚子里请出,反弄得自己胃肠抽筋,肚腹中空鸣怪响声接连不断,昏沉沉地在木桶里睡了过去。这一夜,他梦中桃艳花俏,好梦无数,身子却忽冷忽热,彷佛经历了百回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