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遗憾,罗辉耀先生临时去了别处,说是今晚赶不回来了,还特意打电话请我原惊。陪着我共进晚餐的仍然只有罗颂母女,罗夫人在华洲时早就见过,大家也算得上熟人,倒没有什么生疏感。她似乎对丈夫生意上的事情更是不闻不问,知道的甚至还不如女儿多。言语中提到「瑞辉」的时候,罗夫人显得一脸茫然,丈夫做这么大的生意,好象跟她没什么关系。据罗颂说她外公是做大生意的搞得是钢铁和船舶,女儿竟能这么安于家务,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这晚上睡在宽大的客房里,因为旅途劳顿,明天还要上学,罗夫人也不许女儿对我太纠缠,早早地拉着她去睡觉了。我已经养成了晚睡得习惯,所以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很多事情也想不出结果,就打开了电脑。新加披的网络上.也许可以看到很多国内见不到的内容吧。果然,华语网站上倒是没什么特别内容。反是英文网站上有更多关于「蔚然」和「瑞辉」的内容。可惜也多是泛泛广谈,没什么特别有新意的东西。一不小心睡得早了,结果很早就醒了,一个人悄悄走出去到了后院。每天忙忙碌碌,少了很多应有的乐趣。“偷得浮生半日闲”,许久没有认真练功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样才不会感到生疏。这儿果然清静,除了外面偶尔路过程的车辆轻轻鸣笛,听不到其他吵杂声。这点跟国内不同,在多数人还在休息的时候,完全听不到熟悉的晨练音乐声。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很注意,还是因为这片住宅区根本人就很少的原因。在几颗小树间找了一小片空地。对着这些“苗苗们”练起了擒拿、格斗。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是慢慢的亮起来,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薄汗,感觉舒服极了。我继续活动着腿脚,没感到一丝疲倦。在工作之余,抽时间做做运动,确实非常有益。如果只是一味地透支着体力,怕是等年龄大了再锻炼就来不及了。“好。好。”忽然听到了击掌叫好的声音。回头一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居然是罗先生回来了。“好啊,老弟身手俊朗,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雕虫小技,让罗大哥见笑了。”豪气地答道。罗先生崇尚侠义,两人在对话中不知不觉就用了这些“侠客们”的常用语。“过谦了域老弟,先回去洗个澡,过会儿咱们好好聊聊,杂物繁忙,慢待了老弟,真是惭愧。”“是我冒昧。打扰了罗大哥的正常工作才对,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我有些好奇,他居然是在大请早赶回来地,想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呵呵,昨晚赶到外地谈了一点小事情,急着回来招呼老弟,这才在车上睡了一路。这么大一个老板,居然就在车上睡觉,敬业精神让人钦佩。看他精神饱满的样子,一点也想象不出,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啦,唯一的解释就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办事效率倒是可见一斑,罗先生值得我等好好学习。“刚刚赶回来。大哥先好好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叙旧不迟。“不用了。我已经休息的很好了。兄弟远来,当哥哥的心里高兴,但你此番有来,一定不是送送颂儿那么简单,如果不听你把事情说出来,我这心里不安生呢哪。”我脸一红,罗先生真不愧女儿所称的一声“贼”,居然一针见血,猜出我有事。大家一起用了早餐,罗颂上学去了。过不多久,罗夫人也说了声要去做美容,家里就剥下了我们两个男人。罗辉耀带我来到书房:“域兄弟,我今天已经安排妥了,上午就陪你好好说说话。听颂儿说你买了往返程的机票,在新也住了不几天,是吗?”“是啊,小弟也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需要处理,确卖逗留不了多长时间。唉,真想多住些日子,也好向大哥多讨教一番。”哎.说什么讨教不讨教,倒是兄弟你值得佩服,这么年轻,大学还没毕业就自己做事情,真了不起。”“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哪比起上[瑞辉]这样的家大业大。”[smenhu.cn]Nz8DeyvKUpKarTdnVbJ那天刚跟罗颂讨论了关于谈判中绕圈子问题,现在一不小心又绕上了,看来这个传统还真不好改。“我走传统实业的路子,老弟做高科技的。你那家「天普科技]做得很有声势嘛,业界几个老朋友谈到过。虽然眼前还不大,却非常有前途。天普投入的资金对我来说已经不算少,当然跟「瑞辉」无法比,所以在他的口里就成了小生意。两者无论从哪方面说起来都毫不搭边,能得到他的关注已算不易。也许罗先生对我做过调查,别看他表面上对女儿很放得开,但交到一个基本陌生的人手里,为人父的肯定会小心一些,换作是我大概也会这样做。调查一定是通过了,他对我还是认同的,何况当初在华洲认识就打下了不错的基础。我们身上都有些东西,能够彼此吸引。“「天普]是跟朋友合伙的,我没多少钱。”我如实告之。“呵呵,老弟不要妄自霏薄,做事情就要一步步地来。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欧洲读书,能有今天了,主要是前辈的功劳,不过是守成罢了。”罗辉耀笑着说道。挺谦虚地,罗先生是个事业狂人。决非守成那么简单,从[瑞辉]的不断发展壮大就能看出来。罗颂也常爱说不宜妄自菲薄这句话,大约就是从父亲这里学来的。又想到罗颂,我决定不兜圈子了。“在天普之外,小弟还决心开一家药厂。”“噢”罗辉耀一下警觉起来,没有问下去,而是抬眼看着,等我继续说下去。我如实相告:“要生产的品种可能与「瑞辉」地有点冲突。但效果要更好一些。”说着,我打开随身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了「痕消」的相关报告及临床试验结果。罗辉耀面沉如水,接过去看起来。他先是扫了一遍,然后就逐字逐句地开始仔细研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静静等待着。罗辉耀终于看罢,抬头望着房顶,半晌没有开口。“罗大哥”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唔”他似乎刚回过神来,「痕消」对他形成冲击非常大。前面提过,「瑞辉」也有一种去疤痕的外用药物,也是以中药成分主,销路不错。“这个。是种好药啊。”他说出来的话有些验言不由衷。为了防止他说出别的来,让我难以应对,干脆直接摊牌了:“罗大哥,我可一如实告诉你。「痕消」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厂址,小弟我看中了「蔚然〕分厂。“啊?”罗先生猛然张大了嘴巴,显然吃惊非小。“这个---”当然知道他对「蔚然分厂早有想法,庆幸自己先说了出来:“罗大哥,「瑞辉」大概对那儿也关注已久了,不过我希望咱们是一种互相合作的关系,而不是作为竟争对手。“怎么这样说?”罗辉耀笑了笑,迅速从失态中恢复过来,不愧久经商战。知道接下来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打动他。对目前的我而言,「瑞辉」显然是航母级地。还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如果谈话不成,对他的损失可能只是错失一个机会,对我可能就是失去了全部。只所以迟迟不下手,是因为[瑞辉」还有顾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我要做的,就是说服他放弃这个打算,如果能合作当然更好。面对这个老狐狸谈条件,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以「瑞辉制药」的实力,收购「蔚然」分厂当然不成问题,但关键不在这儿,因为毕竟「瑞辉」也是一家外资企业。从民簇感情来讲,比「蔚然」还是要有优势的多。相同的肤色,接近的语言习惯,「瑞辉」在囚内的推广也占了不小的便宜,但终究不能跟本土企业相比。“因为[蔚然]事件,目前民族情绪空前的高涨,选择在这个时候介入,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弄不好连其他药品的销售也会受到影响,罗大哥因该对此事做一个长远打算”我一字一句的斟酌着,希望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有针对性。罗辉耀人不错,非常热情,但那是在生意场外。以他对事业的执着,只要事关「瑞辉],绝对是个寸土不让、锚铢必较的主儿。用感情打动他,放弃可能的商业利益,想都不要想。唯有从利害入手,通过分析让他感到更有利的方面,一切才有可能。说完这番话,我抬头望过去,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效果来。显然我要失望了,因为罗先生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种深度考虑的状态。这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对手,多年的商场经验,早以让他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只有用出“杀手锏”,晓之以利了,我俯身到罗辉耀的耳边,如此这般细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