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章：改变的方法

林立的尖塔笼罩在月光下，雪白的光芒轻薄的覆盖了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幅打开的画卷。凯尔萨斯一个人坐在窗户上，把身体靠着窗沿——什么也没有做，就像塑像一样斜看着天空。麦迪文给出的答案是奥蕾莉亚，这个已经被凯尔萨斯改变了故事的女游侠。他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凯尔萨斯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的精灵们，或许留下奥蕾莉亚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整个种族的利益着想，但这里面又未尝不是希望那个女人的命运改变呢？在原本的历史上，奥蕾莉亚的家庭被毁灭，复仇的怒火让她一直追杀兽人前往了德拉诺，并且在那个世界毫无音讯、或者说是死亡也说不定。凯尔萨斯不觉得这样的故事美丽，因此他才不留情的把这个故事改变了。但要是这个改变把奥蕾莉亚推向了另外一个更深沉的噩梦，一个连死亡都难以获得的噩梦...那么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我究竟做了什么呢？】凯尔萨斯有些自嘲的想着，独自思考了半个晚上。思考并不是毫无益处——他感觉自己掌握住了亡灵女王的关键点。历史上的女王是希尔瓦娜斯、现在预言的女王是奥蕾莉亚，这两个人有一个共通点，她们都是奎尔萨拉斯游侠的指挥者。原本奥蕾莉亚去了德拉诺，奎尔萨拉斯的游侠领袖则是希尔瓦娜斯。而现在。奥蕾莉亚没有前往德拉诺，凯尔萨斯把庞大的队伍交给了她。这样一分析，最后的结果也是想当然的。成为亡灵女王的人并不是特指某个人，而是一个指挥高等精灵军队抵抗的领袖。现在和历史有一点不一样，或许那个部队就是属于凯尔萨斯手中的部队。谁是他队伍的指挥者，谁就会成为亡灵女王。然而，真的那么简单吗？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凯尔萨斯又找到了麦迪文。“如果你想问我人员调换是不是可以改变这个结果，我想你要失望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麦迪文冷漠的直否定道：“就算你把人关起来或者送到别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也就是说，亡灵女王的关键点不在于地位。凯尔萨斯沉默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他望着麦迪文说道：“我可以帮你做更多的事情。”麦迪文因为只有灵魂的躯体行动非常不方便。凯尔萨斯也抓住了这点来利用。“帮我做事...”麦迪文轻笑，轻轻摇手：“不、我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忙。”“不过我可以帮你做一些改变，成与不成就看你了。”他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但实际上这和索兰莉安脱不了关系。所谓的‘帮你做一些改变’，在这个场合里面是非常模糊的一句话。凯尔萨斯会认为这是表示‘改变奥蕾莉亚的命运’，然而麦迪文或许更多的是在说‘让凯尔萨斯做出一些改变’。这个年轻的精灵王子没有注意到这点，他那一晚上有些苍白的脸色开始变得正常起来。“谢谢。”凯尔萨斯朝麦迪文低头表示感谢，然后又问道：“我该如何去做？”麦迪文的预言没有出过错，这让凯尔萨斯对他的话有着很高的信任。“凯尔萨斯殿下，你认为改变命运最重要的是什么？”没有立刻回答，麦迪文先是问了一个问题。答案几乎是顷刻间出现在凯尔萨斯的脑中：“是...力量吗?”他说出了正确的答案。或许在另一个世界。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但在这个世界上，依旧还是力量最重要。有力量的人和没力量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对，就是力量。”这么说着，麦迪文却一点也不开心。“我...嗯。或者说另外一个我...他拥有强大的力量，感觉命运就像是在手心中打滚，可以任意玩耍。”他在凯尔萨斯的身边渡着小步，脸上有些嘲讽：“但他还是小看了那个东西，他的力量在它面前就是虚假的辉煌，这导致了他的失败。”凯尔萨斯知道麦迪文说的是谁。萨格拉斯——所有恶魔的领袖。曾经附在麦迪文体内搅乱世界的恶魔。“然而，不管如何说，他的确把世界玩弄了一遍。”麦迪文脸色变沉下来：“他把整个世界的命运都改变了，力量强大之人就可以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凯尔萨斯殿下...”在凯尔萨斯的眼前，这个老法师身体变换着成为了乌鸦。“你想要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就必须比他们更强才行。”这只乌鸦红色的眼睛散发着寒气，紧紧的盯着凯尔萨斯：“我给你的改变机会就是这个，你死否敢暂时把心思放下，全心全意的进行学习呢？”这根本不可能！凯尔萨斯的瞳孔一缩，现在这个时间，他怎么能够放下众多潜在的危险去学习呢？在他原本的计划当中，无论亡灵来不来，他都要全力在人类世界布局，防止诅咒神教的成长以及瘟疫的爆发。麦迪文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低沉的笑了起来。“果然...你这个表情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那些东西的。”麦迪文的声音开始变冷：“但是它已经变了，在很多年前就完全改变了。”“这样吧...”乌鸦从地上飞到柜子上。然后歪了歪脑袋，带着些许的嘲讽说：“继续保持着对这个世界所有信息的关注——你可以在这个前提下进行学习。”麦迪文的话让凯尔萨斯有些不安。但如果能够继续观察瘟疫和亡灵的动向，凯尔萨斯也无法拒绝麦迪文的话。但变得强大真的能改变奥蕾莉亚的命运？凯尔萨斯有些不敢确定，然而他别无选择。两个抉择几乎同时在他心底成型：全心学习变强大、重新安排奥蕾莉亚的工作。这两事情一起做，是对未来已经迷惘的他目前能找到的所有方法了。“或许你是对的...”凯尔萨斯同意了麦迪文的话，他接着问道：“那我应该如何学习？”“或者说是去哪？”老法师说了那么多，显然他说的学习不可能是在达拉然隐居学习——更不可能在奎尔萨拉斯。“你很聪明。”麦迪文夸赞着。然后说道：“达拉然不适合你的学习，实际上，我认为卡拉赞才是最好的地方。”他变相的推销了自己的住所。凯尔萨斯有些惊讶。“卡拉赞。那地方不是已经被一些怪物占领了吗？”他接着又皱了皱眉：“况且我们没有钥匙，那个地方也属于暴风城的领地。”卡拉赞的钥匙在麦迪文的弟子卡德加带去了德拉诺，没有钥匙是很难进入那个曾经属于‘半神’的城堡。“所以说成与不成还得看你自己。”麦迪文笑了：“钥匙我可以想办法。但卡拉赞里面的怪物、以及卡拉赞本身的归属权都要你去解决。”这可不是一个小事，虽然凯尔萨斯和瓦里安关系还可，但卡拉赞太过**了，那个小国王也不可能轻易就交给他。就连达拉然都在窥视着卡拉赞里面的秘密，他要怎么才能让卡拉赞变成自己的呢？“我期待你早点解决这些问题，成为新卡拉赞之主。”麦迪文说完，随后就飞着离开了。凯尔萨斯一个人开始思考对策。高等精灵住所旁边，离开凯尔萨斯的乌鸦飞到了庭院一个偏僻的角落。“你好。”他变成幽灵彻底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你好。”这好像是个暗号，很快就有一个人从庭院中走了过来，是索兰莉安。“我刚刚和你的殿下谈过了。”麦迪文向索兰莉安讲诉了刚刚发生的对话。然后带着一丝笑意问道：“这样可以吧？”“要是能在这几年成为圣级，再加上你手中法阵收集的东西，他应该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灵魂。”麦迪文补充道：“当然还有几个重要的东西，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索兰莉安松了一口气，随之点了点头。“嗯。谢谢。”她朝麦迪文保证道：“我不会忘记约定，一定会想办法阻止那个人类公主的行动。”两人对视一笑。“不过，你要殿下去卡拉赞，是单纯的因为那里合适殿下吗？”索兰莉安又接着问了起来，仔细注视着麦迪文的神色……麦迪文迟疑了。“也不完全是这样。”他还是老实的在这个女同伴面前坦白了：“那里也有着我需要的东西，但我现在这个样子进去会很麻烦。”“不过我没有让你那个殿下吃亏的意识。卡拉赞可是个宝库，他拿去没坏处。”谁也不知道，麦迪文在卡拉赞还留着一些可以运用的力量。而且不单是这样——卡拉赞是个神奇的地方，即便有恶魔遮挡了麦迪文的视野，但他却仍然可以在卡拉赞寻找到一些未来历史的碎片。那些东西能让麦迪文感到安心。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