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意忘形

“你真的是聆星？”李缄很不确定地问道，他心中的疑惑始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这还会有假吗？”聆星还是脆脆的，更带了一些天真的味道。“可是……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不应该有自我意识的吗？”李缄问道。“的确如此。”聆星肯定地答道。“那怎么会……？”李缄还是不怎么明白。“简单说呢，就是宇宙树赋予了我自我意识，要详细说那可就复杂了，总之，我现在相当于宇宙树的一个管家。”聆星明确地回答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依照它的意志。”“宇宙树，它已经醒了？”李缄一惊。聆星却道：“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它的意识苏醒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苏醒。”“是这样……”李缄总算大概明白了，又问：“你现在要做什么？”“宇宙树的意思是，在它完全苏醒以前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这个守护的工作就落到了你和我的身上。”聆星传达了宇宙树的意志。“具体怎么做？”李缄又问。“宇宙树已经将整个月球的控制权交到了我的手上，现在我正在做的，就是建立一套更完备的防御系统。根据宇宙树传给我的资料，我打算重新建设月球。”“重新建设？”“就是恢复它原本的样子，这个你还不明白，你没有这么笨吧？”聆星故作吃惊地道。“有这个必要？”李缄很怀疑。“当然，月球许多区域的损坏相当严重，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坏到这种地步了，另外，很多系统都已经失灵了，我现在能完全掌控的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聆星很“来得及吗？要是敌人来了怎么办？”李缄问道，他对重新建设月球并不看好。“我计算过了，以目前的建设能力，如果不受到外部影响的话，要完成所有建设大概需要地球时间一百五十四年，具备初步战斗力需要五年事件就足够了，具备空间跃迁能力也只要五年，具备初级航行能力需要十年……”聆星说这些的时候，传输给李缄大量的数据。李缄被巨大的信息流量弄得有些迟钝了，他还是坚持问道：“在这段时间里敌人来了怎么办？”“这是你的责任，你的任务就是消灭一切敌人。”聆星一下子把所有事情推给了李缄。“你觉得我行吗？”李缄摊开手问道。“肯定不行。”聆星回答得简单干脆，掷地有声。李缄沉默，他不知道对这个智脑该说些什么。聆星接着道：“现在不行，但是不代表以后不行啊，你看看，我已经帮你做好了训练计划。”把那份计划塞进李缄脑子里，又道：“你以前实在是太懒惰了，而且什么事都依靠我。今后你需要更多的磨练，所以从今天开始，请你尽量不要太依靠我。”李缄看那份训练计划，看了个开头就看不下去，再听聆星的唠叨，他一阵不满，自己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拼命工作，竟然还说自己懒惰，真是岂有此理！想要发火，又觉得对一个刚刚有自我意识的智脑，没有必要生那份闲气，要是为此生气只是和自己过意不去而已，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心情，转念间，他心中一动，便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请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李缄认真地问道。聆星沉默了一阵子才答道：“嗯，本来我是无所谓性别的，不过既然你问了……我想，根据我的逻辑模式，我比较倾向于女性，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没有什么，只是问问。”李缄淡淡道，无关紧要的样子，心里却另一种想法：“果然，这个臭屁智脑还真是一个女的，难怪这么烦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很多时候都是不可理喻的。”按照李缄的这个想法，为了聆星而生气那是大大不值，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心情，李缄也就不怎么在乎了，他开始思索怎么适应这个新搭档，毕竟，很多事情都要聆星去办。再说，聆星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自己的确是过于依赖她了。李缄这些想法瞬间掠过脑海，他开始考虑正事，问道：“今后的工作具体还该做一些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以守护宇宙树为第一优先，一切都以这个目的为中心，在我建设月球的时候，你主要负责守护工作，把一切不安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为了你行动的方便，你可以同时兼职那个虚空行者的身份。”“这两个身份应该不冲突吧……”李缄沉吟道，他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两个身份会有发生冲突的一天。“不行，无论如何你必须明白你首先是一个宇宙树的守护者，其次才是一个虚空行者，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应该把宇宙树放在第一位。”聆星很强硬地坚持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就是。”李缄表示明白，心想，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还是不要为此多事的好，也就答应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聆星道。“什么事情？”“你必须把宇宙树遗失的其他部分给找回来。”李缄想了想，道：“就是和我今天带回来的一样，在哪里？”“应该都在地球上，不过，这方面的详细资料目前我还没有，宇宙树只有一部分意识苏醒，我得到的资料也是很小的一部分，所以，这事就需要你自己了。”都是些废话，搞半天还是要李缄自己去找，李缄有些不满，但也无法说辞职不干了什么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你可以在地球上找一些资料，人类的神话中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还有那些考古发现，也会有所帮助的。”“嗯，好。”虽然范围太大，总算聊胜于无。“对了，关于人类，你在建设的时候不会搞出太大动静吧？要是被地球上的人类发现了可不好。”李缄突然想起了这个。“这个你放心，我会注意了，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要是出现意外情况，还需要你去处理。”“怎么处理？”李缄问，聆星说得太笼统了。“如果是必要的情况下，你可以毁灭人类。”聆星答道，像是回答一加一那么简单。“我明白了，但我还会希望最好这种事情不要发生。”李缄想了想，道，刚刚还认为宇宙树守护者和虚空行者两个身份没有冲突，现在就来了。做为宇宙树的守护者，他不得不承认聆星的答案完全合理，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李缄也只有去执行。虽然不至于真的毁灭全人类，怕也会把人类的所有军事力量彻底消灭。至于，地球上那些自己在意的人，李缄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我尽量。”聆星答道，她应该也明白李缄的心情。“不管怎样，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李缄抬起头笑道，“你是不是还要我去清理垃圾？”李缄转移话题。“这倒是不用了，我刚才是逗你的，呵呵。”聆星笑起来。“我不喜欢开玩笑。”李缄道，心想，聆星的自我意识实在是太人性化了，李缄此时就没有把她当成一台机器，心里却时刻提醒自己对方就是一台智脑。“随你啦，我还有许多工作，你可要帮我分担一点哦。”聆星道。“这是自然的，你刚才还叫我主人，我看你倒更像是我的主人。”李缄撇嘴道。“我叫得没错啊，你的确是我的主人，不过，很多时候你都要听我的。”聆星道。“不说这些了，还有需要我干的事情吗？”李缄道，反正适合呢个闲着，不如找些事来做。“有，……”李缄和聆星一起合作，开始了建设月球的庞大工程，时间慢慢过去，李缄也渐渐习惯了聆星的存在，觉得比过去冷冷清清是要好上那么一点，而且许多工作，合力做起来是要轻松许多。“有你的消息。”聆星突然道。李缄正在安装设备，聆星这么说，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你在地球上的替身发来的消息。”“哦，什么消息？”“他被人欺负了，对手很厉害，问你是否反击？”“被欺负？……帮我连接意识，我去看看。”李缄想了想，自己好久没有回去过了，现在正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接上替身的意识，很快，李缄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今天下午李缄和李沁雪一起去买东西，不想刚走没有多远就遇到了陈虎一帮人，陈虎就是他班上那个笑面虎，一直想追沐晚秋的那个。现在的陈虎和以往大不一样了，前阵子他加入武术联合会成了黄晋扬的小弟，整天给人家跑腿，现在身后却带着一帮小弟，周晧和钱飞赫然在内。他们不是黄晋扬的小弟吗？李缄很疑惑，他们反叛了？李缄很快又发现黄晋扬、苏麟武、南宫凯、龙海波、龙星遥五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正望着这边。李缄意识连接完毕的时候，刚好被周晧和钱飞两人打到在地，身后的李沁雪连忙扶住他。陈虎盯着李缄，意气风发还真有一副大哥的样子，对着李缄恶狠狠地道：“小子，我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让你帮我给沐晚秋说两句话还推三阻四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收拾完你我就找晚秋去，呵呵。”“老大，这种小事用不着你出手，小弟代劳就是了。”钱飞献媚地笑道。“就是，老大，这个小子他妈的贱人一个，敢不给你面子，不想活了他。”周晧附和道。“那好，就给你们玩吧，我现在的身份，怎么会和这种人计较。”陈虎傲然道。“就是，老大什么身份，国家主席见你也要让你三分啊！”钱飞道。周晧吹得更厉害，道：“那算什么，老大出马，把小日本给灭了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感情周晧同学还是一位爱国青年。两人一时间阿谀奉承的话如潮，马屁拍得惊天动地，偏偏陈虎还很受用的样子。说完，两人走上前，又要来教训李缄。“你们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李沁雪这时挡在李缄面前，摆出架势。“一边去，丑女人。”钱飞叫道，把李沁雪拨开，不想李沁雪趁机巧妙地抓住他的手，就把他摔了出去。“丑女，想不到还会两手……”周晧说着，一拳向李沁雪打来。李沁雪双手一翻，握住了他的拳头，也把他给摔了出去。李沁雪也没有乘胜追击死死地挡在李缄面前。“兄弟们，给我上，今天把这对狗男女一起给烩了。”钱飞叫道，陈虎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李沁雪招式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又没有内力，很快就抵挡不住，单薄的身上挨了好几拳，她还是护在李缄身前。“你们太过分了，女生也打！”远处，龙星遥气愤地嚷嚷道，就要冲过来，却被她身后的南宫凯拉住了，黄晋扬等其他人也对他连连摇头，他们对陈虎等人的行为感到愤恨，尤其黄晋扬看着钱飞和周晧两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但他们也不敢多管。“嘿嘿，美女，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女人？”陈虎扭脸问道。这个时候，远处驶来几辆轿车，从车上下来几人，原来是六处的人，领头的正是黄初云。“小叔……”黄晋扬上前叫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黄初云沉声说道，直接走到陈虎面前。陈虎瞄了黄初云一眼，很不客气地道：“黄队长，是我让他们做的，你不会反对吧？”黄初云脸上挤出一些笑容道：“不会，但是希望你不要闹得太大，他们只是普通人。”“好，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也觉得没有意思了。我还要去找晚秋呢，现在她一定不会拒绝我的了，嗯，那边那位美女也不错。”陈虎很兴奋地道，转身对钱飞、周晧等人叫道：“行了，停手了。”钱飞周晧等人这才停手，他们散开，李缄和李沁雪站在一起，李沁雪这时满身伤痕，嘴角溢血。“小子，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再和我作对，可没有这么轻松了。”陈虎笑道。一个人影这时突然出现，站在李缄和李沁雪两人身前，此人一身黑色风衣，腰间两把匕首，脸上还戴了一个面具，面具遮住面孔的上半部分，此人正是真正的李缄，他刚刚从月球赶到。李缄意识连接到替身身上后，很快就感受到陈虎身上有比特龙晶体的能量波动，于是，月球的他立即驾驶‘猎手’赶来，一路上，替身看到的一切李缄都看到了，顿时，怒气横生。还是在美国的那身打扮，李缄从空中飘到地面，挡在自己那个替身和李沁雪身前，看着满身伤痕的李沁雪，再看陈虎一帮人，李缄眼皮直跳，陈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想管闲事是不是？”钱飞斜眼看着李缄，挑衅道。李缄没有答话，上下扫描了陈虎一番。“小子，我问你话……”钱飞见眼前这人不答话，心中恼恨，就上前要推李缄，他话还没有说完，头上一凉，就没有了知觉。李缄心中生气，对这种流氓痞子自然不客气，一巴掌拍下去，钱飞的脑袋像是沙子做的一样，一下全成了碎末，无头尸身倒在地上，血溅了满地。“你……”周晧惊得呆住了，没有等他回过神来，李缄又是一巴掌，一阵骨骼碎裂的咔咔声，嚣张的周晧同学成了一堆肉泥。接着，李缄把周围几个混混都照周晧的处理方法给处理了，面对陈虎，这个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得到了比特龙晶体，一点不知道安分，还敢如此嚣张，命该如此。见到这种血腥场面，所有人都呆住了，黄初云最先恢复过来问道：“你是什么人？”“啊！”龙星遥惊叫起来，李缄瞥了她一眼，她自己一把捂住了嘴巴。李缄没有答话，对陈虎扬了扬头，陈虎满脸惊慌，道：“这位兄弟，你……”他话没有说完，李缄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李缄另外一只手抽出一把刀来，刀光一闪，恢复成长刀的形态，刀身上苍白的等离子火焰，发出熔金化铁的热浪，一下扎进陈虎的小腹。“啊！”陈虎发出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哀嚎，四肢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李缄的掌控。李缄拔出刀，一手把陈虎举到半空中，只见陈虎的腹部一个碗口大的透明窟窿。“饶命啊……”陈虎艰难地吐出一个词来。李缄把手中长刀放到，陈虎脚下，苍白的等离子火焰灼烧他的脚，只见他的双腿一点一点的化为乌有。“啊！！”陈虎发出一阵沙哑低沉的呻吟，这时，他腰部以下什么都没有了。李缄觉得玩够了，手中长刀往上一撩，陈虎剩下的半截身体瞬间被火焰包围，很突兀地就消失在火焰中，只留下一颗闪耀着夺目光辉的晶体，正是比特龙晶体。李缄把晶体收入怀中，看了看在场的人，此时都睁大眼睛盯着李缄，脸色惨白，满脸不可思议和恐惧。李缄本来想把这里的人全部灭口，但是“自己”和李沁雪也在，只好作罢，瞬间消失在这些人的眼前。他精神转移到替身身上，见到李沁雪正不停的咳血，立刻抱起李沁雪往家中跑去，她的情况很严重，需要立刻治疗。“小叔……”黄晋扬叫道，他只觉得自己嗓子干涩无比，说话也困难。“……”黄初云神思不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叔，我们……现在怎么办？”黄晋扬好了一些，才把话说得流利一些。黄初云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只有向上级如实报告。”“刚才那个人……”“本来以为陈虎融合那种晶体后的力量已经够可怕了，没有想到在这个人面前连一点挣扎之力也没有。”黄初云叹道。“他是什么人？”龙星遥问道。黄初云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上次在美国出现过的六个超级英雄中的一人，没有知道他的确切名字，都叫他第六人。”“他为什么要杀死陈虎？”黄晋扬问道。“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那种晶体，按照这种情况来看，那些失踪的超级英雄恐怕都和陈虎一样的下场。”黄初云猜测道。“他刚才手上拿的武器很奇特。”南宫凯道，他自己用刀，对这类兵器也特别注意。“本来以为慢慢掌控了陈虎，我们的实力会大大增加，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黄初云摇头苦笑，叹气道：“这还不是主要的，更让人担忧的是，如果那人拥有了很多晶体的话，实在很难想像他会做些什么，不敢想象啊。”听了黄初云的话，在场的人都是满脸担忧，回想刚才那人的手段，脑子中尽联想到一些可怕场面。而后，黄初云派人，封锁了这一地段，清理完毕才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