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沁雪父母

六处上海驻地那天晚上在李缄家中，黄晋扬、苏麟武、龙海波、南宫凯四人被围攻，要不是李沁雪出手力挽狂澜将那些人打散，怕是四人都难以幸免。不过，最终苏麟武还是被抓走了，之后，黄晋扬三人都心急如焚，立刻回到六处驻地报告黄初云，想要营救却一时抽调不出足够的人手，而且线索也没有。两天后的一个晚上，苏麟武在外滩被人发现，带回六处驻地，一番检查下来，他虽然没有受什么伤，精神却十分恍惚，神志不清。“他的情况怎么样？”黄晋扬问六处的专职医师。医师凑够护士手中接过一张单子，皱眉道：“看他目前的症状应该是被人催眠了，血液中含有一些神经性药物，生命应该没有问题，想要彻底康复，恐怕还要一阵子。”“被催眠了？！”龙海波有些不解。黄初云脸色十分难看，道：“看来他们是通过这种手段从麟武的口中问出一些什么来，也就是说，关于龙门的秘密已经被知晓了，这次我们真是太大意了，对方的行动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快。”“那我们怎么办？”黄晋扬问道。“目前这种情况，我们的人手大半已经派出去了，现在面对这么多敌人，必须立刻向上级请求支援，把后备部队给调上来。”黄初云道，想了想，黄初云又道：“对了，晋扬，那个李沁雪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是一个绝顶高手？你说说具体情况。”黄晋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道：“真的很难想像她一个女孩子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当时她拿了一把大扫把，竟然能发出剑气，而且还是同时发出数百道，这份修为怕是比海波的爷爷也差不了多少。”“哦，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一件很难想像的事情，有没有可能让她加入我们？”黄初云问道。黄晋扬低头想了想，道：“我会去试试的。”“嗯，你要尽可能争取，如果她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尽量满足。还有，你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她的情况来，想来她一定是出生于某个世家。”黄初云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黄晋扬点头，道，说话间他腰间的手机响了，黄晋扬接听了一下，对黄初云道：“是阿凯的电话，他问过他爷爷了，他爷爷正好和轩辕一族有一些关系，说是可以帮我们联系。”黄初云一听，顿时精神为之一振，道：“太好了，关于龙门的事，我们必须要尽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特别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昨天晚上刚刚得到的消息，美国已经在调动他们的航母了，俄罗斯也派出大量人手，在印度边境还爆发了一些冲突，龙门的事情越快越好，而且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再也不能出纰漏了。”说着，黄初云眼神越加坚定和犀利。自从那天的事情后，李沁雪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每天照常做着家务，洗衣、做饭、打扫，例行每天一次地清理李缄原本的房间，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用再掩饰自己的真容。不过，龙星遥、沐晚秋两人对李沁雪的态度却大大转变，龙星遥简直把李沁雪当成了偶像，整天帮着她做做那，沐晚秋则是拿着一个小本子扮作记者的模样问长问短，这些都让李沁雪很不适应，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日子，尤其是李缄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起做饭、打扫、打理花园……夜已经深了，李沁雪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休息，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郭晴，李沁雪问道：“郭晴，有什么事吗？”郭晴显得很犹豫，踌躇一下，才道：“我们可以谈谈吗？”李沁雪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进来吧。不要这么拘束，我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们这样我反而很不舒服。”郭晴坐到床边，李沁雪也坐下，道：“什么事，你说吧。”郭晴凝视了李沁雪半晌，道：“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这么漂亮。”李沁雪有些不好意思，道：“别这么说，你也不差啊，而且，长得漂亮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说到这里李沁雪深有感触，在她练功走火入魔前后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的转变，让她对人情冷暖有了一些认识，她也是受不了旁人那种态度才跑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装成那样呢？”郭晴问道。李沁雪道；“这个我并不是故意的，这事要从我练功走火入魔说起……”李沁雪说了自己的一些经历，说了自己容貌的变化，还有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到了上海，“……直到我遇上一个人，我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后来，一次意外中，他帮我打通了身上的所有经脉，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想起来真的和做梦一样。”李沁雪感叹道。“是这样？难怪，那个让你恢复的人，难道就是……李缄？”郭晴猜测道。“是的，是他。”李沁雪点头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他？”郭晴若有所思地问道。李沁雪轻轻摇头，道：“不是的，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他了，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十分平和，温馨，刚开始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后来，我渐渐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只是当时我觉得自己样貌丑陋不敢说出来，后来，我恢复了以后，才鼓起了勇气，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会一直等着他。看来，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份感情。”“你知道他很多事情？”郭晴接着问道。李沁雪愣了愣，道：“不，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他从来不说，我也不问什么，而且，我的事情他也从来不问。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一些什么，希望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我他的一切，他能接纳我。”李沁雪带着憧憬的神色，满脸柔和笑意，突然，她问郭晴道：“是不是觉得很傻？爱上一个并不是很了解的人？”“这个……我也不清楚……”郭晴带着一丝茫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说这么多吗？”郭晴不解道：“为什么？”“因为他很喜欢你……”李沁雪又问郭晴，道：“你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感觉呢？”郭晴脸上的茫然之色越来越浓，缓缓道：“我不是很清楚，我认识的那个李缄只是以前的他，尽管我知道他很喜欢我，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段距离，所以，不敢接受这份感情。我一直希望他能有所变化，可是，当发现他真的变化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似的。”李沁雪秀美轻蹙，道：“看来他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只是你一直没有注意罢了。”“是这样的吗？”郭晴神情恍惚地道，心里一片混乱。李沁雪道：“我只是猜测，当你习惯一个人以后，你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郭晴身体一震，双目清亮许多，带着一丝惶恐味道的语气，道：“沁雪，你说他真的会是那个人吗？那个杀手？”“可能性很大。”李沁雪想了想道，又问郭晴：“这很重要吗？”郭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道：“我有些害怕，很难想像，他和那个杀手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李沁雪没有说话，思索着，良久，郭晴思咐道：“仔细想想，我越发觉得那个人就是他……”郭晴回忆和那个杀手的几次接触。“不过，我还是相信，平时的李缄才是最真实的他。”李沁雪道。“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郭晴问道。“我也不知道。”李沁雪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旋即对着门口，道：“晚秋，你进来吧，门没有插。”门开了，沐晚秋缓缓走入房间中。郭晴一惊，道：“我们的话，你全听见了？”沐晚秋点了点头。“如果这事是真的，晚秋，你……”郭晴问道，沐晚秋的事情她最清楚。沐晚秋没有答话，只是苦涩地笑了笑，如果猜测属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她喜欢阿鹰，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同时，在她心底她真心喜欢着李缄，那是一种长久相处后暗暗衍生出来的真挚感情，有一段时间，她为此十分烦恼，不知道如何抉择。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可能，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李缄喜欢着郭晴，还有沁雪的存在，她又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她想抓住李缄的领子让他老实交待，可是又怕听到让自己伤心的答案。三人都没有说话，对这样一个难题，谁也没有解决方案。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开门啦，我回来了，沁雪，晚秋，星遥，郭晴，不管是谁啦，快开门啊！”听声音三人知道是聆星回来了，三人互换眼神，最后干脆一起去给聆星开门。“聆星，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快急死了。”沐晚秋问道。“哦，我去接一个人，结果没有接到，空欢喜一场。”聆星答道，对李沁雪道：“沁雪姐姐，哦，你变漂亮了！给小妹做一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好的，我这就去。”李沁雪说道，走进厨房，心中奇怪聆星对她的变化没有表现任何惊奇。“接人？接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龙星遥从楼上下来，穿了一身睡衣，问道。“一个呆子，男的。”聆星面露不愉地道。“男的？是你什么人？”郭晴问道。“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到底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啦。”聆星道。“你接这个人，用得着那么久吗？”沐晚秋不解道。聆星想了想，诡秘地一笑，道：“这是我的秘密。”郭晴也不多问，嘱咐道：“下次出去，记得提醒我们一下。”“好，知道了。”聆星道，见李沁雪从厨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道：“嗯，好香啊！”说着，忙接过面，大吃起来。第二天，黄晋扬一大早就到来，试图说服李沁雪能加入六处，不过，李沁雪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黄晋扬再三劝说，李沁雪都丝毫不为所动，黄晋扬只好失望地离去。之后，黄初云亲自上门也被李沁雪断然拒绝，李沁雪可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中，那天出手也是出于无奈，她只想静静地等待着李缄的归来，等待，有些时候也是一种幸福。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一切都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波澜。只是，黄晋扬等人常常到来，他似乎并没有放弃说服李沁雪的打算，不过，他也不再直接邀请，而是经常给李沁雪帮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晚上，黄晋扬、龙海波、南宫凯、苏麟武、梁振东都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说是庆祝苏麟武和梁振东身体康复出院。多了几个打下手的，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刚刚打开一瓶葡萄酒，门铃响了，李沁雪就起身就去开门，黄晋扬也跟上前来。门外站了一个背着一柄古剑的俊朗男子，一身白衣，原来是李沁雪的二哥李子龙，李沁雪见到李子龙很是高兴，道：“二哥，你又跑出来玩了，你不是说回去相亲了吗？”李子龙面色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小妹，你看看是谁来了？”说着，往旁边一站，他身后不远是一对男女，一个是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面容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扎起，负手而立浑身自然而然地散发一股气势。女的是一位气质素雅的妇人，一袭鹅黄衣衫，面容姣好，一望之下让人难以估计真实年龄。“爸！妈！你们来了！”李沁雪难以置信的样子，激动地道，这对男女正是她的父母，说着，李沁雪就小步上前扑入妇人怀中，眼中不禁落下泪来。“小雪，你受苦了！”李沁雪的母亲爱怜地搂着李沁雪，取出一张手绢，替她擦拭泪水。李沁雪的父亲在一旁，眼中满是柔和笑意。这时屋中的众人都出来了，在一旁看着这亲人重逢的感人场面，李沁雪打量众人，扫视一番，不禁露出讶异之色。“爸，妈，小妹，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李子龙在一旁提醒道。“那好，我们都进去吧！”李沁雪的父亲道。于是，众人都进到屋中，添上三副碗筷，众人都坐下开始吃饭。由于有两位长辈在，众人的话都不多，倒是李沁雪的母亲不时问问众人的情况，活跃了一下气氛。李沁雪的父亲得知这些菜都是自己女儿做出来的，不由大讶，笑道：“想不到我家的小雪也会有如此的手艺，呵呵，比你母亲要强。”李沁雪的母亲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讪讪一笑，赶紧闭嘴。饭后，李沁雪的父亲和一干男生就在客厅里聊天，李沁雪的父亲看几人谈吐举止都是不俗，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说话间，谈到武学问题上，最后干脆就到院中切磋起来，呼喝之声不断传来。李沁雪的母亲则是和几个女生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又整理出两间客房来。快十点的时候，黄晋扬五人这才离开，龙星遥、沐晚秋、郭晴、聆星都各自回房间了，让李沁雪一家人有了独处的机会。李沁雪问道：“爸妈，你们是专程来看我的？”李沁雪的母亲看了父亲一眼，道：“不是的，是有人请我们来的。”“哦，是谁？”李沁雪问道。李沁雪的母亲道：“是国安局的人。”“为什么？”李沁雪又问。李沁雪的父亲叹一口气道：“为了龙门。”“龙门！？那我们该怎么办？”李沁雪大惊，急道。李沁雪的母亲，轻声道：“你父亲打算告诉他们。”“什么！”李沁雪更是吃惊，轩辕一族以守护龙门为己任，父亲怎么会轻易就告诉他们！这时，就听李沁雪的父亲道：“告诉他们位置其实也没有什么，龙门岂是那么好进的？先不说外围的先天大阵，里面也是机关重重，危机四伏，据记载里面还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我们轩辕一族，守了龙门数千年，历代都苦心探索，光是外围的大阵我们也无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勉强进入。再说，和国家作对实在是不明智。”“原来是这样……”李沁雪明白了她父亲的意思。李沁雪的父亲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对了，小雪，听子龙说你有中意的人了，我看今天那几个小伙子都不错，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而且人品也很不错，你中意的对象是那个黄姓的小子吧？”因为他看到黄晋扬是和李沁雪一起出来的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测。没有等李沁雪开口。李子龙拉着他父亲道：“爸，错了，错了。”“怎么错了？”李沁雪的父亲不解道。“妹妹喜欢的人不在这里？”李子龙道。“哦，那又是何人？比得上这几个？”“这几个算什么，你看看我，我当初可是被那个小子压着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几拳头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只要见了他我就浑身不自在。”李子龙道，看来他对曾经的遭遇还耿耿于怀。“哦……”李沁雪的父亲一惊，自己儿子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占绝对优势。李沁雪母亲问道：“沁雪，他人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李沁雪神色一黯，道：“他已经走了快三年了，至今没有音讯。”“哦，这样，那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李沁雪母亲又问。李沁雪满脸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沁雪的母亲了然地笑了笑，宽慰道：“无论怎样，我女儿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李沁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爸，你等等，我给你看一件东西。”说着跑进书房，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本笔记本来，递给她父亲。李沁雪的父亲拿着笔记本问道：“小雪，这是什么？”“这是我无事的时候在书房整理出来的，爸你先看看。”李沁雪道。李沁雪的父亲，带着怀疑的神色打开笔记本，只见上面尽是鬼画符一样的符号标记，这本书给别人看肯定当成废纸，但是在他手里却不一样，他苦心钻研阵法数十年，造诣颇高，一看之下顿时明白了这本笔记中的内容，很快被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嘴里喃喃自语。李沁雪的母亲见状不禁好奇道：“怎么，是什么东西？”李沁雪的父亲抬起头来，大喜道：“实在是妙极了！”这本笔记中关于阵法的解析推演、简单、高明，简直匪夷所思，让他豁然开朗，紧紧将这本笔记本抓在手中，问道：“小雪，这是你写的？”“不，是我整理出来的，我看书房中的书页中夹了这些东西，我怕丢失就把他们整理出来了，我知道是一些关于阵法的资料，所以我就想拿给你看看。爸，有用吗？”李沁雪问道。“何止有用，简直是太有用了，此书在手，先天大阵可破。”李沁雪的父亲喜道，又问：“对了，小雪，就只有这些吗？”“我只整理了一部分，有些内容不好抄写，我就都先收起来了。”李沁雪答道。“快带我去看看。”李沁雪的父亲急道。李沁雪带三人进入书房，取出一摞稿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东西。李沁雪的父亲取出一张细细一看，不禁叹道：“写出这些东西来的人简直是天纵奇才，天纵奇才！”说罢，就坐到书桌前一一研读，完全沉浸其中，忘了家人的存在。“小雪，这些是谁写的？”李沁雪的母亲问道。“是他。”李沁雪羞赧地道。“小雪，你的意中人不简单哪。”李沁雪的母亲道，又看了看丈夫，无奈道：“看来今晚你爸是不会休息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陪他。”李沁雪和李子龙离开了，李沁雪的母亲看到书架上有几本关于医术的书，觉得无聊便拿下来随意翻了翻，开始不怎么在意，但是看到一旁的注解之后，不禁被其中的精辟阐述所吸引，读得是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