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而不断

艾尔莎和宝蓝跟随海姆达鲁在月球内部空间中穿梭，她们都感觉到那让她们异常舒适的能量气息越来越浓厚，而离这能量气息的发源地也越来越近了。宝蓝迷迷糊糊的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艾尔莎却十分清醒，她已经猜到那气息的来源就是宇宙树，传说中生命的源头。终于，在海姆达鲁的带领下两人往下落去，进入一个巨大的空间，这里庞大柔和的能量气息在空间中涌动，洗涤着两人的身心。她们能看到宇宙树外壳之下恢弘美丽的姿态，两人都不禁停下来，凝望这宇宙中的奇迹。海姆达鲁一直没有停下来，它欢呼着一头扎入了宇宙树的外壳之中，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一样。宝蓝见状连忙上前想把海姆达鲁给抓住，可是却被宇宙树外壳给阻挡了。她无法进入，只好趴在宇宙树的外壳上，贴紧了往里面看，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海姆达鲁的影子。不过，这个地方实在让她太舒服了，她打了个哈欠躺在宇宙树外壳上，过了一小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渐渐地，宝蓝身体周围的能量大量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光茧，就在宝蓝无意识的状态下缓缓沉入了宇宙树的外壳之下。“这……就是宇宙树？”艾尔莎仰望着巨大美丽的宇宙树，不禁喃喃道，见到宝蓝进入了宇宙树中，她一阵愕然。“看来，她被宇宙树接纳了呢。”脑子中冒出一句悦耳的话语，艾尔莎转身看去，看到李缄正和一名女子一起悬浮在哪里，艾尔莎瞥了李缄一眼，扭过头去了。“宝蓝和海姆达鲁进去了……”李缄意外地念叨。“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一个是迪美蓝战士，还有一个是战兽的后裔，宇宙树自然会接纳他们。”聆星说明道。“战兽？和守护兽有什么不同？”李缄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只知道守护兽。聆星详细解释道：“守护兽和战兽都拥有极为强大的战斗力和战斗本能，它们之间的区别就是，守护兽具有较高的智慧以及完整的意识人格，主要担任守护宇宙树本身的任务，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守护兽不会离宇宙树太远。而战兽只是出于本能的战斗，本身智慧不高也没有完整的意识人格，本来，战兽是宇宙树为了讨伐那些叛逆者而孕育出来的生物兵器，单纯就战斗力而言，战兽比守护兽要强大一些。”“哦，既然这样，宇宙树现在怎么不孕育一些战兽出来？”李缄问道，如果可以这样，那就根本不用担心那些来夺取宇宙树的家伙了。“要是能这样就好了，凭空孕育新生命，特别是战兽这样强大的特殊生命体，会消耗宇宙树庞大的能量和许多时间，哪里是说有就有，你以为是捏泥人啊。不过，现在有了一只战兽，事情就简单一些了，我们的实力又能加强不少，前提是时间足够的话。”聆星道。“这样啊……”李缄有些遗憾。聆星微微一笑，凝望宇宙树，道：“宇宙树曾经孕育了很多特殊的战斗生命，不过，虽然这些生命体都极其强大，可惜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完全进化，而叛逆者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战斗生命再强大也无法阻挡他们的野心。”李缄听聆星的讲述，正是一段久远的历史，应该就是传说中‘神’之间的那场战争，不禁追问道：“结果呢？”聆星道：“宇宙树不惜自我毁灭动用了最后的手段，将所有叛逆者的生命全部归于虚无，而宇宙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直到若查大人的到来。经历了那一切，现在的宇宙树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不再像以往那样对所有生命都十分爱护。”说到后面，聆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李缄和聆星交谈因为是通过精神波传递欣喜，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艾尔莎也一直听着两人的交谈，听完这些艾尔莎不禁再次看向宇宙树，仔仔细细的观察。聆星瞥了瞥艾尔莎，对李缄传达道：“李缄，你出去，让我和她聊聊。”“哦。”李缄应道，他自己也觉得面对两个女人很尴尬，看了看艾尔莎蓝一眼，便到月球的上层去了，他也想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女子好，可是凡是不由人，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面对一些东西还是很难改变，李缄心中想到地球上的李沁雪她们，心中顿时和一锅粥一样。“你好，我叫聆星，现在是月球的主控智脑。”聆星上前对艾尔莎友好地道。“你好，聆星小姐，我是艾尔莎。”艾尔莎也礼貌地道，仔细打量聆星游戏不明白她怎么说她自己是主控智脑什么的。聆星从艾尔莎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我本来是一台智脑，是宇宙树赋予了我意识，之后我又造出了这具身体，我的工作就是帮助李缄守护宇宙树。”“哦！”艾尔莎明显吃了一惊，这种事情她第一次听说。聆星又道：“你和李缄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告诉我了，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你对李缄感觉怎么样？”………………李缄在主控室中查看一些数据，见聆星一个人进来却不见艾尔莎的身影，李缄不禁问道：“艾尔莎人呢？”聆星微微一笑，道：“我让她进入宇宙树了，正在被改造，我和她谈妥了，她很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保卫宇宙树。”“哦，这样……”听说艾尔莎愿意留下来，李缄心中有些高兴，但是，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妥，正思考自己遗漏了什么，聆星发话了。聆星恢复了李缄领导的角色，坐在一侧的控制台上，道：“好了，你惹出的事情我给你处理了，现在我们该来谈一些正事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好吧，你说，我听着。”李缄道，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开，投入到工作中来。聆星沉吟一下，道：“第一件事情，地球上的一些国家已经在注意我们这里了，你看看这个。”说着，把前一段时间受到了“友好信息”播放给李缄看。看完那些地球上的政府发来的“友好信息”，李缄沉吟半晌，道：“你是怎么处理的？”“我一直没有理会他们，就等你回来做决定，我尊重你的意见。”聆星道。李缄知道如果按照聆星那为了保护宇宙树不惜一切代价，还有将所有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的原则，她完全可以就此做出决定，不过，她还是考虑到李缄做为人类的感受，李缄很感谢她，想了想，道：“那就不要理他们了，反正月球总有一天是要脱离地球的，他们也迟早会知道的，这个关系不大。再说，他们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对我们有影响，他们发射的那些飞船通通摧毁就是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随时监视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真的自不量力的话，我会亲自处理的。”李缄亲自处理的话，那他就完全是以一个宇宙树守护者的身份了。“好，就按你说的办，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聆星道，一副了然的神情。李缄想到月球撤离的问题，便问道：“对了，月球现在的建设进行得怎么样？”聆星立刻读取当前资料道：“由于你运回来大量急需的物资，所以工程进度大大加快了。按目前的速度看来，工期可以缩短三分之二的样子，月球五个月后就能恢复空间跳跃能力和初步航行能量，战斗力和防御力也加强许多。”李缄听了，心中一安，又问道：“嗯，不错，越是早一点撤离就越是安全，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有具体方案吗？”李缄其实很矛盾，以一个单纯的宇宙树守护者的身份来说，他当然要不择手段，地球上生命并不在他考虑之内。不过，他曾经是一个地球人同时又继承了若查虚空行者的信条，所以，他还是想在不影响月球撤离的大前提下，尽量减少月球飞离时对地球的损害。因为，月球离开后，失去了月球引力的地球的轨道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地球上的生物当然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单单引起的海啸洪水就能让地球上的人类死得差不多，人类文明可能会回到原始时代。聆星面前的一个虚拟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变换，良久，聆星道：“我已经计算过了，半年后的二月份最合适，这个时候月球撤离的话，做一些适当的牵引，地球就可以很顺利地进入新轨道，原本的自转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虽然仍然会造成一场较大规模的洪水，两极的冰盖也会融化一些，至于人员伤亡……”聆星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复杂的运算。“这个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到时候提前通知所有地球人就是，绘制一份预期的安全地区的图形，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了。聆星，谢谢你！”李缄道，这种事情他是管不了，聆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了。聆星微笑着冲李缄眨了眨眼，李缄报以一笑，又想了想，道：“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到时候敌人来袭，我们也顾不了太多了。”聆星道：“你明白就好，看来你对自己的职责相当明确嘛。”李缄道：“还有什么事情吗？”“还有一件，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关。”聆星道。“哦，和我有关，什么事情？”李缄有些不解地道。“就是那些遗留的迪美蓝战士的兵器，地球上那些人竟然将这些兵器解放了一些，而且他们现在正在为此争夺，不少国家之间都发生小规模的冲突，有向大规模大范围战争演变的态势。”聆星道，将九曜被解放的影像资料传给李缄。李缄看了看，眉头大皱，有些懊恼地道：“真是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要不是我在那些人面前使用九曜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不过，地球上这些搞研究的人越来越疯狂了，这种试验也做，这样固然能造出强大的战士，却是以这些人的生命为代价，看他们一副为国捐躯的样子，唉，算了，他们喜欢这样我们没有理由干涉，这些国家爱怎么打就让他们打去，只是，这些兵器在他们手里……虽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可是如果是在关键时候让这些人捣乱的话就不好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不安因素。”“你打算怎么办？”聆星问道。李缄摊手道：“当然是要回收这些武器，这些兵器要是落到大联盟那些家伙手里也不是好事，不过，一件一件的寻找实在是太麻烦了，要不……等他们找出所有的武器，我们再一起回收吧，这样方便很多。”“好，我听你的，李缄你果然不该懒鬼的本色，做什么事都爱拣便宜。”聆星夸奖道。李缄听了聆星的夸奖有些郁闷，自己只是想出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已，什么叫懒鬼本色，道：“好了，现在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随时监控就是了，到时候一网打尽。”“你要回地球去吗？”聆星问道。“嗯，这个我还没有决定，有什么问题吗？”李缄一怔，道。“要回去的话我们一起去吧，我这次出来又忘记给她们打招呼了。”聆星不经意地道。“你去了地球？！”李缄大惊，心想，聆星不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还有她嘴里的“她们”是谁？聆星撇撇嘴道：“当然，难道你要我整天闷在这里吗？”“这个……”李缄觉得自己的牙好酸，舌头也打不直。聆星却不放过他，念叨起来：“哼，你走之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沾花惹草，你倒好连人都带回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还瞒着我什么！”“……”李缄彻底无语，聆星自己说过不介意的，现在又翻账本了。聆星停下来，眯着眼睛对李缄道：“你的那个沁雪妹妹可是一直等着你哦，还有那个沐晚秋也对你念念不忘……”李缄额头直冒汗，聆星这家伙竟然跑到他家里去了，以她一个女生的身份，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她们已经在猜测你的身份，基本上肯定你和阿鹰是同一个人。”聆星透露道。李缄乍一听，也是微微一惊，想起来自己的破绽颇多，只是两个身份的性格相差太多，很难让人怀疑，现在，两个身份一同消失，有心人自然能猜测到其中的一些关系。何况就自己目前的情况，聆星肯定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艾尔莎也留下了，还有与自己有一夕之缘的美洛，对他来说自己身边的女性已经够多了，只是一个艾尔莎就够头痛了，遑论其他！难道自己还要回去打破沁雪等人的平静生活？自己又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这个家还回不回？想了良久，李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回去了。”“为什么？”聆星很不理解地问道。“你说我回去能干什么？和她们玩侦探游戏？”李缄反问。“嗯……你……”聆星一时也想不出李缄回去能做什么，思虑半晌，道：“你总要给她们一个交待吧。”李缄耸肩道：“交待什么？难道把我的一切都告诉她们？还是告诉她们，我和她们没有可能？相见不如不见，她们很快会忘记我的……”李缄并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如果他见到沁雪，他害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就发现自己和以前相比情绪更容易冲动，他真怕自己一冲动，就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你难道不喜欢沁雪吗？”聆星道。“喜欢又能怎样？难道你要我把她们都带来，从此远离自己的亲人，永远不得见面，到时候卷入这场战争中，不是我看着她们死，就是她们看着我死……我不能这样做！”李缄觉得自己更不能回去了，虽然希望沁雪、晚秋、还有郭晴都幸福快乐，但是想着她们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又能给她们什么？自己甚至连一份完整的真心都无法给予，李缄不禁暗骂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你也别想得那么坏，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聆星劝慰道。“不怕一晚就怕万一。”李缄淡淡道，有些心不在焉。聆星想了想道：“沁雪可是一个死心眼，难道你要她等你一辈子？沐晚秋也是，一到晚上，就在自己房间里唉声叹气的。你别说你对她们没有感觉，对了，我记得你还喜欢那个郭晴，她对你似乎也有些感情的。”确实，聆星说得都没错，听到郭晴在他走后表现出来的感情他有些高兴，但最后他还是断然道：“无论如何，我不想把她们卷进来！她们的事情我也不想过问。”缓了缓，又道：“聆星，你就不要说了，我早就清楚自己和她们不会有结果，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只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侥幸打败那些人，我们两人就在宇宙中四处漂泊，直到我们失去了生存的意志，死亡与这相比或许算是比较愉快的一件事情……”“那我不说了。”聆星微微一叹，扭头淡淡道：“那就算看到她们去死，你也不要过问。”李缄身体一顿，不禁急忙问道：“她们到底怎么样？”“原来你还是想着她们的啊！你不是说不过问了吗？”聆星却道。李缄愕然，但是只要想着她们一人死去，李缄的心一阵痉孪，他实在难以接受，问道：“告诉我……好吗？”“露出本性了吧，花心大萝卜！”聆星撇了撇嘴，爱恋地看了李缄一眼，道：“沁雪是轩辕一族的人，她正跟着她父母在龙门山寻找传说中的龙门，地球上很多国家都派出精锐部队争夺，就算沁雪再武功高强，遇上这些人围攻恐怕一样没有办法。我来月球之前，沐晚秋和郭晴也偷偷跑去凑热闹了，她们一去，遇上这些人结果可想而知，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